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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快一点!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同一时刻,底比利斯行省东南方向的格梅南丛林入口附近,几名刚刚从村子里跑过来的四人玩家小队用带著剧烈喘息声的呼喝声彼此大喊道:「既然队长到现在都没有现身,那他一定是没有掛回来了,只要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去,我们一定来得及与他会合的!」
「要是让我知道谁摧毁了我们的帐篷,我一定要找他们算帐!」同样发出了气喘吁吁的声音,脚步一直未停的魂狩者隨后露出了一脸凶恶的表情:「敢破坏我这个新手王的重生点,是不是活腻味了?」
「你那点实力还是別想著报仇的事了,至少我们没白白死回村子里。」
理了理自己身上刚刚修整完毕的武器与盾牌,名叫流亡战歌的玩家声音低沉地说道:「至少我们还能来得及修理修理装备,还能来得及准备一些药草和食物,不然就算我们现在赶回去,也只是给队长添乱而已。」
「怎,怎么可能?我们都已经拼掉了四五个敌人了!」魂狩者一脸不信地大声喊道:「再加上当时的那个形势……只要那些帝国士兵別太蠢,他们一定能把剩下的敌人都干掉的!」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望著黑夜中愈发接近的那片丛林的入口,终於停下脚步的流亡战歌眼神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先不说这片丛林深处所隱藏的秘密……光看那些黑衣神秘人的作態,他们也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们,他们就是我们之前下副本的时候一直在躲的人吧?」跑在后面的阿拉斯特闻声也附和道:「他们的实力都很强的,而且智商还很高,只要引到两个以上,我们那些个新手团基本上就要宣告灭团了……」
「都是我的错。」
紧紧地跟在几个人的身后,名叫慕容清春的女孩此时也终於一脸歉疚地开了口:「要不是因为我,大家说不定就能抓得住这个最好的机会了。」
「就算那些敌人现在都归到了原位,我们照样也能打过去!」
用力地扬了扬自己的剑锋,望著女孩的魂狩者大声地激励著在场的其他人:「不要自责了妹子,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咱们之前打那个鱷鱼boss的时候犯了那么多的错,最后不还是打回来了吗?相信自己吧,我们现在一定能——」
「嘘。」
噤声的警告隨后响起在他的耳边,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將他还想继续慷慨激昂的话头连同脑袋一起按下去的大手,一直负责警戒小队周围区域的流亡战歌隨后率先伏下了身子,朝著丛林入口旁边的某个地方悄然望去:「有人出来了。」
「有人出来了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著急个什——」
「很多人。」
再次打断了魂狩者的低声抱怨,將其余队友全部推到了一侧角落里的流亡战歌脸上隨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一队,两队,三队……至少有三十个人左右。」
「这么多人?」
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对方的身边,探出头来的阿拉斯特隨后也將目光落在了那些正在入口附近不断来回巡视的人群身上:「我们卡洛村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下副本啊?就算是有的话……咦?」
「他们,他们不是卡洛村的人。」双手紧握著铁锤的他隨后惊叫著说道:「这么多的陌生面孔,我一个都没有见过……」
「不用你来提醒,看看那些人身上的装备就知道了。」
指著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位玩家朝著周围大声指挥的时候显露出来的鎧甲反光,趴伏在黑暗中的流亡战歌声音低沉地说道:「就算不是顶级玩家,至少也是四五十级的水平,这样的战斗力,就算是火焰龙兽现在也很难拿的出来啊。」
「一个比火焰龙兽还要强的行会?」名叫魂狩者的玩家眼前一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
微微地摇了摇头,一直皱著眉心的流亡战歌隨后朝著耳边挥了挥手:「咱们走近一点。」
「如果能听到什么的话,我们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了。」
细碎的脚步声隨后连同四个人悄然靠近的步伐而沿著道路的边缘缓缓地前进著,最后来到了名为格梅南丛林的入口边缘,若有若无的指挥声音隨后伴隨著一道道去而復返的稟告,渐渐地在他们的耳边变得清晰:「……那边也没有人吗?继续搜。」
「报告,三队那边未发现人影。」
「报告,四队那边也未发现人影。」
「前往丛林深处的人已经回来了,目前尚未发现敌人的踪跡。」
「进入格梅南丛林的入口,真的只有这一个吗?」
沉吟著说完了最后的这句话,站在大队人马最前方那名指挥者隨后转身望向了丛林入口的深处:「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
「应该没有了,会长。」围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位小队长急忙回答道:「蚂蚁哥带领的那队人目前已经围绕著丛林边缘跑了很长的时间,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条路。」
「硬闯的风险很大,会长大人。」另一名刚刚返回原地的小队长隨后低声提醒道:「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计划行事吧,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確认一下他们还会不会从其他地方进去。」
微微地挥了挥手,被唤作会长的摸鱼侠隨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鼠,我们摧毁的帐篷……它们的主人找过来了没有?」
「还没有,老大。」
微微地发出了几声低笑,一名扛著重铁长枪的瘦小男子隨后將目光从不远处某个发出细碎声音的角落中收了回来:「想必应该只是普通的玩家,看到我们在这里包场所以不敢露头了吧。」
「是这样吗?」
似乎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眼神没有任何移动的摸鱼侠隨后点了点头:「那就好,继续保持防线,把其他想要进入这里的玩家都赶回去。」
「我们真的要包场啊会长?」一开始说话的那位小队长隨后睁大眼睛问道:「整个卡洛村的人都会来到这里,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公愤的,而且天马上就要亮了……」
「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等事情办完之后就会离开。」
笑著偏了偏自己的脑袋,背著大盾的战士会长隨后给自己的属下们留下了一个背影:「更何况……他们都是一群不到十级的新手。」
「一群弱者的乱吠,岂是我们兽禽联盟的人会放在眼里的东西吗?」
「……」
「既然没有其他的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
微微地发出了一个前进的手势,摸鱼侠迈步朝著丛林的深处开始前进:「三队四队的人守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要放进去,其余人跟著我走,见一个杀一个。」
「直到我们完成任务之前,这里都是我们兽禽联盟的地盘。」
安静的气氛隨著他前进的脚步而持续了片刻,最后隨著那个人转身回头望著在场的人呆愣的神情而瞬间消失:「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今天……我们就是来给火焰龙兽的那群人一点顏色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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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什么看啊?」
同一时刻,格梅南丛林深处的那片空地地下,两前一后三个人的身影正隨著裂开的地面所显露出的洞窟缓缓前行,同时回响著来自其中某位男子一脸不自然的大叫声:「好好看著前面的路行不行啊?小心一会儿掉到深沟里面啊。」
「……」
「別犯神经了行不行?我们能不能好好走路?」
似乎是被那名女子一直从斗篷中射出的那两道神采奕奕的光辉盯得浑身不自在,名叫临渊断水的魔法师终究停下了一直向前探索的步伐:「你们两个实力高强的大冒险家不好好探险也就罢了,老让我一个十级……一个初级的魔法师走在前面算怎么回事?亚特,亚特!」
「说的就是你!」努力无视著那名女子依旧紧盯著自己的目光,他的视线隨后落在了她背后的某位背著背包的冒险者npc的身上:「缩在后面干什么?之前战斗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之前,之前的时候嘛……」被对方指著鼻尖的亚特毫不在意地陪笑道:「之前我看那道飘在天上的黑风那么强大,所以就躲在一边看热闹——啊不,是隱藏起来了,你这位大魔法师兼大链金师联合我们的雪灵幻冰女士,一定也能应付得来刚才的那个情况对不对?」
「少废话!別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厉害!」临渊断水大叫著说道:「区区一个幻像就把你嚇成那个样子了?之前將洛图打成流星坠地的时候怎么没看你这么怂啊?」
「此一时彼一时,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的吧。」眼神在身边的那位女子的背影上转了一圈,依然陪笑著的亚特隨后取出了怀中的一瓶药水:「这个东西送给你,別生气了行不行?」
「这本来就是我的!」
差点將一把夺过来的那瓶翠绿色的药剂摔在地上,临渊断水抓狂一般地大声喊道:「你特么还想黑我的东西?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实孩子了?我听到的传闻里说的可是大冒险家亚特,不是一流无赖亚特啊!」
「我,我去前面探路去了,一会儿见!」
点头哈腰的动作下一刻变成一溜烟的虚影,瞬间由临渊断水与雪灵幻冰两个人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去了,脸上依然掛著盛怒表情的魔法师剧烈喘息的肩膀隨后也隨著时间的流逝而缓缓地平復了下来,然后再度化作如同石化一般的尷尬与木然:「我,我没让你走啊,你这个混蛋……」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思考著一个问题。」
幽深的低语隨后打断了灰袍的魔法师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话音,与雪灵幻冰依旧射出的两道湛亮的目光一同落在了临渊断水的身上:「一个……总是让我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的问题。」
「呃……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你这个人之后发生的事件过多的缘故,我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混乱。」
微微地向前走了两步,名叫雪灵幻冰的女子將自己的身体几乎贴在了对方的身上:「你的身上总是有一种令人难以忽略的气息,一种总是能够吸引我目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是它出现的非常自然,自然到我找不到它出现的源头,找不到那种不自然出现在什么地方。」
「呃,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落阳的特效有四条,对么?」
突兀地打断了对方想要抓耳挠腮的话,雪灵幻冰靠近的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直视魔法师的灵魂:「被芙蕾大帝所留下的这柄血色长剑虽然威力强大到可以將使用者的剑威提升一个台阶,但是付出的代价也相对足够强大,因为每次挥动这柄剑,使用者都必须付出一定的生命作为献祭……我说的对么?」
「呃,呃……」
似乎是明白了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临渊断水的眼珠开始上下乱晃了起来:「那个……我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
回想著两个人在格梅南丛林里再次相遇的时候所呈现的景象,雪灵幻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背著这把剑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用它斩杀了无数的敌人与玩家,但我从来没有將这柄剑向其他人展示过,也从来没有將这柄剑的属性传到网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柄从天空之城大战中流落出来的传说级武器,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的具体效果是什么,他们——还有刚才我们刚刚击退的那个约沃尔克,也都只能在惧怕我的同时,通过与我的一次次交手所得到的效果与数据中猜测这把剑究竟有什么效果。」
「顺带一提,我也没有拿著这柄剑再参加过任何的职业比赛。」说道这里的她微微地扯出了一股笑意,湛然的双眼却依然望著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我是……」
不知应该看向何方的眼珠在对方的紧盯下来回旋转了一阵,最后缓缓地定格在了眼前这位女子近在咫尺的面庞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这么在昏暗的洞窟中相互对视了半晌,最后隨著魔法师的一声嘆息而缓缓地分开了:「我是……是了。」
「我是听別人提到的。」
他静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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