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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联系上吗?」
自由世界,自由之城的海滨旁边,用轻薄的纱衣將女式鎧甲覆盖起来的蓝发女子抚了抚自己皱起的眉头,同时將自己的眼神落在了半俯在身边的那名属下的身上:「怎么回事?」
「我们是在不久之前发现的异常,確认情况的兄弟们才刚刚回来。」
向著周围悄然望了几眼,確认了没有什么异常的那名装作普通玩家的属下恭敬地回答道:「他们说保护目標的那几位兄弟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已经……」
「……呼。」
与自己身上正在被海风吹起的宽松纱衣不同,嘆出一口气的女子脸上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看来是有人出手了啊……能查出来是谁吗?」
「对面的手段很干净,而且似乎想用偽装来拖延我们察觉的时间。」那名属下玩家继续低著头:「我们发现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目標人员……可能也已经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了。」
「……可恶。」
似乎是察觉到了远端忽然投射过来的某道目光,女子松开了刚刚攥紧的拳头:「既然他们宣了战,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加派人手继续搜查,用最快的速度將那个女孩找出来。」
「如果有人胆敢阻挠,就亮出我们楼家的身份。」停顿了片刻的她微微地补充了一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公然挑衅我们的力量。」
「是,小姐。」那名玩家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然后又用更小的声音继续问道:「那……要不要同时通知那个人呢?」
「……暂时还是不用了。」
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蓝发飘扬的女子將自己心中升起的烦躁之心缓缓地压了下去:「他明天还有比赛,现在却已经少了两个人,就算联盟大发慈悲不將他们当作弃权处理,他也要用四个人的阵容去面对自由之翼那样的敌人……」
「怎么,在討论比赛的事?」
一道男子的声音突然插入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与之同时走来的还有属於愤怒狂魔的魁梧身影,依旧背著两柄巨剑的他將眼神在那名快速退去的玩家身上停留了一阵,然后回头掛起了亲近的笑容:「还在担心你的朋友吗?」
「……是啊。」
就像是在按捺自己心中的纷乱心情,絮语流觴按了按自己身旁不断飘散的长发:「虽然对他们还算有些信心,但毕竟是掉入了败者组……」
「这又不是他们第一次掉进败者组了。」於是愤怒狂魔笑著坐在了女子旁边的沙滩上:「上一次他们既然能够爬出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
「但是他们这一次的对手是自由之翼。」絮语流觴的话音停顿了一下:「拥有雪灵幻冰与良辰美玉两人组合的自由之翼。」
「那个女人……她最近表现出来的实力的確令人忌惮。」
似乎是没有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什么异常,大剑战士將自己试探的目光逐渐收了回来:「不过她最近的所作所为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居然靠著自杀强行掉入了败者组……」
「她在之前的时候曾经宣言过挑战陌上青山的事,地点就在斗技场外的那条大道上。」絮语流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么大的新闻,你应该听说过的吧。」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著训练。」
向著前方的沙滩某处正在集体训练的天下第二其他成员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愤怒狂魔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为了完成你下达的那些魔鬼训练任务,我跟他们最近可都是累的不可开交了,所以……」
「想要得到冠军,这点程度的训练算什么?」冷硬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絮语流觴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我这个教练的安排,你们大可以置之不理,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大伙儿训练的时候,也没少討论过比赛的事情。」
有些尷尬地挠了挠头,对外一向非常强硬的大剑战士最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强行转移了话题:「尤其是最近表现出现象级实力的那两支队伍,我们最近也关注得很呢。」
「这样的討论,现在的网络上也有很多。」
望著前方的阳光之下的无尽之海,女子不温不火地回答道:「竹山战队遭遇江湖虐杀的事,楚家泄露出来的那些內幕,再加上雪灵幻冰向陌上青山发出的挑战宣言,以及某些自称知情人的匿名者曝出的两个人之间的种种过往关係……」
「了却恩怨的一场战斗——这似乎是外界现在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了吧。」愤怒狂魔淡淡地笑了笑:「为了与对方作出一个了断……明天的这场比赛,收视率说不定会创造联盟歷史上的新高呢。」
「……那样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心中陡然闪过了之前属下传来的消息,絮语流觴的脸色变得更加生硬了:「將联盟现役最强大的两匹黑马安排在一起,然后淘汰掉其中的一个——这样的安排,背后未必没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在作祟。」
「如果真的有人在捣鬼的话……」
【叮——】
响亮的系统提示声將她的话音打断了,同时也让絮语流觴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无视了身旁那名男子的她隨后匆匆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在这样的美丽海滨旁边瞬间下线了:「紧急通讯,紧急通讯——」
「请问您是否接受?」
「……」
没有如同她下线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焦急,出现在现实世界华蓝市a区別墅內的楼语殤停下了自己白皙的右手,半晌之后才將自己满腹疑惑的目光,与自己的手指一同落在了標识著梦竹两个字的头像边:「……餵?」
「喂,是……流觴姐姐吗?」
「你……你是梦竹?你没事?」
「……啊?」
似乎是没有理解楼语殤刚才那个问题的意义,通讯对面的那名小女孩发出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疑惑:「没,没事啊,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心中的某种担忧的重担一下子放下了大半,躺在游戏舱內的楼语殤將自己紧绷的身体渐渐地舒展开来:「你……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里了啊。」
通讯对面的女孩声音立刻回答道:「刚刚做完了饭,想要给弟弟带过去来著……」
「你,你最近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吗?」紧张的心情逐渐被疑惑的感觉所取代,楼语殤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为什么突然与我通讯?」
「我没事啦,我一直都很好。」女孩的声音依旧普通而又寻常:「我只是……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青山大叔的联系方式吧?」
通讯对面的声音犹豫了一阵,然后不由自主地变小了一些:「我有些事想要跟他说,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他……」
「……是吗?」
躺在游戏舱內的女子微微地皱了皱眉:「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游戏里面干什么,所以……」
「不,不是的。」女孩的声音急忙否认道:「我,我想要的是他现实生活里的联系方式。」
「……」
「之前联盟杯的时候,你不也来到了华蓝市了吗?当时你还给我留下了这个通讯号码,说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就联系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楼语殤的沉默,属於梦竹的语速也变得越来越快了:「我,我想……你一定也知道那个大叔现在住在哪里吧?虽然那个傢伙只在车站附近露过一面,后来也不知所踪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抿著嘴巴又沉默了半天,楼语殤终於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之前他与千指鹤暂住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具体搬到了什么位置,我现在也不清楚。」
「是,是吗?」女孩的声音变得失落了许多:「……那算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我想……我想……」
「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出来也可以。」
眼眉变得越来越低,楼语殤用极轻的语气回答道:「总之你没事就好,如果有什么其他困难与要求的话……记得再联系我。」
「好,好的……」
「再见。」
清晰的掛断声隨后回荡在曲线玲瓏的定制游戏舱內,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切断了通讯之后的楼语殤陡然睁开的双眼,不顾自己只穿著一件纱衣的她隨后迅速地跨出了自己的房间,將自己修长的双腿与光洁的双脚钉在了別墅二楼的廊道上:「金彩!阿飞!快!」
「追踪我刚才的那道通话的来源,把对方的位置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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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样就可以了吧?」
同一时刻,位於华蓝市某处的豪华宅院內,抱著一枚通讯球的孟婉竹颤抖著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用害怕的眼神望著前方身穿白色西服、打扮帅气的那个男人:「我,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
「別害怕,可爱的小姑娘。」
向著围在这个昏暗房间周围的彪形大汉伸手示意了一下,坐在房间对面的徐良宇笑著站了起来:「我们只是想让你稍微配合一下我们的行动,没有什么其他的恶意。」
「可,可是……」女孩瑟缩著说道:「她刚才说她也不知道啊,我也没有办法……」
「哦,看看你们都把她嚇成什么样子了。」
朝著周围已经退到黑暗中的那些黑衣人指了指,徐良宇眼中的兴奋之意却是变得越来越浓厚了:「別担心,他们只是闹著玩的,现在可是二十二世纪,没有人敢隨意侵犯一名可爱女孩幼小而又稚嫩的身心……」
「……那,那你们放我走可以吗?」孟婉竹小声地试探道:「你们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不不不,还不行。」西装男子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会邀请你在这个漂亮的大房子里做客……难道你不开心吗?」
「我,我……」
「放心,很快就会结束了。」
缓缓地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前,良辰美玉伸出了一根挑起对方下把的手指:「这条路行不通,我们还有更多的办法,到时候……他的下场未必会比现在更好啊。」
「……」
「我们知道你有一个弟弟,他现在生命垂危。」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边的威压已经给得足够多,白衣的西装男子转而开始了另一种劝说方式:「只要你完成了我们所交待的一切,我们保证会將你的弟弟治好……如何?」
「……真,真的吗?」
「当然,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就知道了。」
向著窗外显露出来的西洋式別院展示了一下,徐良宇的声音也变得温润了许多:「我与我背后的家族都很有钱,非常非常的有钱,治疗你弟弟那样的病对你来说或许很困难,但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一桩。」
「……」
「你们这一次来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夺得那些奖金,以支付他的医疗费的吗?」西装男子渐渐蹲下了身体,笑靨如花的脸也与小姑娘对视在了一起:「那些黑心医院只会趁火打劫,他们的要价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为了挽救一名比你还要小的生命,稍微付出一些金钱也没什么,对吧?」
「……你们还想要我做什么?」
「很好。」
满意地望著女孩渐渐变得混乱的眼神,西装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然后站起了自己的身体,重新背著双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十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在赛场上再次相见,无论到时候的地图是什么……你都会知道怎么做的。」
「你,你……」孟婉竹的眼睛再次睁大了:「你想让我当背叛者?不可能,我,我……」
「反正你也不需要这些奖金了,不是吗?」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徐良宇微笑著回答道:「想想你的那名大叔的所作所为吧,你的这点背叛算不了什么,况且……」
「我们安排了一名同伴帮助你,到时候……你也不会感到孤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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