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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再一次被前方传来的巨力带动著向右一歪,烈焰传说踉蹌著向后退了两步,挥起的右手赶在陷入雪地的身体即將倒下之前,堪堪地將短剑举在了自己正前方的空中,金属撞击的声响隨后出现在漫天的交战火光之间,然后又伴隨著盾牌战士被一剑砍飞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战场喊杀声內,抱著盾牌的他隨后艰难地从雪堆中爬起,声嘶力竭地向著周围喊道:「都不许退!给我打!」
一眾队友轰然应声的反应里,从雪堆里挣扎著爬起身来的他望著对面的那些飘浮在空中的黑衣身影苦笑了两声,只因为这个不退的命令並非是因为他知道后方有个临时营地所致,而是因为……他们实在是跑不过这群用魔法耍赖皮的人。
「连个战士都会用漂浮术……你们魔法帝国的人都是魔剑士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烈焰传说將身体藏在了盾牌的后方,一边重新向著战场的前方缓缓地靠近著,一边不断地急速地评估著这片战场的形势:「没了雪地的限制,地形就只会对我们大大地不利,无论是移动速度还是战术动作,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全体听令!e点站位!」他隨后大喊了一声:「先守一波!把他们都引过来!」
「是!」
刀剑不断交击的声音伴隨著这道指挥的出现而开始有了一丝变化,並隨著属於玩家一方的人影的后退而开始向著战场的中心聚集,几个同样手持盾牌的玩家隨后並排向前,率先挡在了阵型的最外方。一直紧追不舍的復辟者率先与这些盾牌撞在了一起,然后也渐渐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他们收回了彼此漂浮在雪地上方的冲锋动作,转而將一个个魔法师不断在后方施法的黑影露了出来:「如此紧密的阵型……」
「一起烤了他们!」
噼啪作响的声音飞速升起的景象中,夹杂著剧烈能量的火球率先由復辟者阵型的后方升起,极为不稳定的火焰能量隨后划破了长空,向著烈焰传说刚刚组聚起来的方阵轰了过去:「……魔法师准备!」
「冰霜加护!」
白色的冰霜隨著烈焰传说的这层大吼而出现在他的盾牌表面,然后由隨著他猛然的跳起而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灿烂的白光,附著有寒冷气息的冰盾隨后沿著烈焰传说挥出的轨跡,与那枚从天而降的火球撞在了一起,盾牌反击所具备的冲击力终究还是在冰霜加持的作用下起了效果,將那道不稳定的爆裂火球轰成了漫天的碎片,於空中努力保持著身形的烈焰传说隨后再次团身在了盾牌的后方,任由爆炸的波浪將自己送了回去:「……哈哈哈哈!干得不错小鱼,你的魔法终於赶上一次了!」
「队长!他们还是没有过来!」
「还没有过来?这是看透了我们不想跑了……集中防御!」
「新的魔法轰炸过来了!举盾!举盾!」
轰轰轰——
前方四散著分开的黑影不断闪过的残影中,一枚枚火球隨后划著名各自的轨跡向著方阵所在的方向轰然落下,抱著铁盾的玩家群中,刚刚被称讚过的娇小女法师隨后咬了咬牙,用力地將自己的法杖举了起来,一道寒冷的气流隨后由方阵的中央出发,沿著斜线的方向朝著天空中吹去,带有冰霜之力的气息隨后將那一颗颗火球吹得偏离了方向,歪歪扭扭地落到了雪地的四周。
「干得漂亮小傢伙!」
夹杂著高温的爆炸將附近的积雪变成了漫天的雪水,以烟花的形式向著四周泼洒开来,因为轰炸而暴露出来的地面隨后出现在了烈焰传说的面前,同时也將他欣喜的表情映衬到了令人亲切无比的地面上:「正好!我们有了可以活动的地……」
「小心!」
四周再次响起的刀剑碰撞声中,一名玩家突然指著天空中大声喊道:「是暴风雪!」
「……嘁!」
与之前的天气相同的景象隨著远方的那几名黑衣魔法师施法的动作,再一次充斥到了这片天地之中,寒冰的力量紧接著再一次將这片战场所包围,阻止了玩家们想要扩散阵型的脚步。朝著一边恨恨地啐了一口,与周围的盾牌手一同顶在前方的烈焰传说隨后將阵型重新收缩了回来,一道明亮的冰色圆环却是猛然出现在他们的周围,將整个方阵连同漫天的风雪一同包围了起来:「是冰霜花环!」
「居然被他们打出了连招……还记得怎么跳吧?」
「当然记得!队长你喊就是!」
「那好……预备!」
冰色的圆环不断向中央层层收缩的景象中,一道道爆发的寒冰能量由那道冰环所经过的区域喷涌而出,聚精会神计算著速度与节奏的烈焰传说隨后扬起了盾牌,赶在那道冰环即將路过脚下的雪地之前用力向前:「跳!」
轰隆!
两道依次喷涌的寒冰能量所形成的缝隙里,围城一圈的玩家群整齐地从空中一跃而过,滚落到刚刚落下的寒冰魔法当中的烈焰传说隨后率先站了起来,赶在后方黑衣人的刀剑递到自己的脑袋上之前高举起了自己的盾牌:「注意防……」
几道惨叫伴隨著升起的白光出现在那一圈扩散开来的玩家群左右,將烈焰传说刚刚喊出的提醒声打断了,咬牙举盾的他隨后也放弃了继续指挥的念头,再次向著刚刚经过的花环中央退去:「还有没有活人!」
「……我!」
「……我还在!」
「不要说话,劳资分心了!」
「这么稀稀拉拉的回应声……」
挥舞著盾与剑跟面前的黑衣人再次交换了几招,身体动作大幅受限的烈焰传说还是放弃了跟眼前的对手一较高下的念头,然后在片刻的思考之后,率先向著身后一挥手:「算了,能坑多少就坑多少吧……准备丟炸弹了!」
「那是什么东西?」
陌生而又清晰的声音隨后响起在他的耳边,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从天而降的玩家身影,两道土墙隨后由烈焰传说所在的战场旁边升起,將几个快要支撑不住的玩家挡在了残缺阵型的內侧:「你们还有那样的大杀器吗?」
「……是你?」
用力地瞪了瞪眼睛,烈焰传说隨后大笑著说道:「你居然也在这里?」
轰!
回答他的不是段青的话音,而是一道沉闷的坠地声,发出著微微土黄色光芒的石锤隨后用力地击打在了地面上,再一次將前方的雪地连同下层的泥土一同震飞了起来:「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还用问吗?因为我们现在是混公国的人啊。」
用力地顶开了面前的对手,烈焰传说大叫著回答道:「不替公国人办事怎么能行?我们这些僱佣兵可是收了钱的……」
「……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望著眼前被自己一锤砸翻在地的几名敌人,段青声音低沉地问道:「是不是得知了什么消息?」
「消息?」
回答他的是烈焰传说依旧还在发出的大笑声:「难道你想让我承认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用谢不用谢,我们也是被追了一路的人,最后实在是跑不过他们才……」
「我身后就有一堆平民,现在马上就要被他们发现了!」
收起了手中的石锤,段青將漫天的剑光连同黑色短剑的剑影挥洒到了眼前的空间之中:「要是死了其中的一个,劳资回头就找你算帐!」
「……啊哈哈哈,是护送任务吗?」正在格挡著另一名黑衣人攻击的烈焰传说隨后伸头望了望段青前来的方向:「放心吧,我们会帮你继续护送下去的,只要我们还有活人的话……」
「不用了,你们这些僱佣兵只需要做到不添乱就好。」
回答他的不是前方的段青,而是隨后赶来的陨梦举起双手的动作:「剩下的……就看大爷我表演就行了!」
「我的亲娘……」
望著大片突然掀起到空中的、掺杂著积雪的泥土群,烈焰传说缓缓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魔法?」
「花哨的魔法,不用理他。」
隨著冰冷声音的响起,属於雪灵幻冰的白色身影赶在大片的泥土即將淹没战场之前掠过,然后沿著遮天的阴影即將落下的边缘,挥舞起了一大片雪色的冰花:「这个傢伙的魔法向来都是这样,中看不中用而已……」
「说,说什么呢!」
指著那道疾速离去的身影背后大片大片被泥土淋了一身的人,陨梦气愤不已地大叫了起来:「起码爷爷我解决了雪地作战的问题!有意见吗?」
「原来是战术魔法啊?见识了见识了。」
又一道疾速的黑影掠过身旁的景象中,属於梦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烈焰传说的身旁:「你擅长辅助魔法吗?我们队伍里有一名火焰魔法师,如果你能稍微配合她一下的话,效果说不定会很好呢。」
「……我才不是辅助魔法师!」於是陨梦变得更加气急败坏了:「居然敢质疑我的实力,都给我等著,我要……」
「请多指教。」
靠近临时营地的阵地后方,抱著红莲法杖的千指鹤终於出现在逐渐赶来的人群身后,她走到了神情一窒陨梦身边,同时略显奇怪地望著对方愈发尷尬的脸:「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
似乎是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女魔法师有些无措,陨梦干笑著回答道,感到更加奇怪的千指鹤却是没有继续理会对方的反应,而是面色严肃地转过了自己的身体,一道道再次升起的魔法也隨著她的注意力的转变而出现在了对面的天空中,接著仍未停止的风雪而凝结成为一道道尖锐的冰蓝长枪,举起了法杖的红发少女隨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將漫天的火焰如同顏料一样染遍了另一侧的方向:「定点施法……」
「火墙术!」
与对面的魔法能量不遑多让的火焰魔法突兀地拦在了即將飞至的寒冰长枪群的面前,將红与蓝两种对立的能量交融在了一起,嘴巴张得更大的陨梦隨后发出了一声无奈地嘆息,然后就像认命一般用风系魔法將那道火墙向著北方推去。巨大的魔法爭斗隨后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目光,也让梦竹与段青的偷袭变得更加容易了起来,一道黑色的能量流却是突然升起在復辟者阵营后方的魔法师集群之中,將那道交匯於天空之中的魔法对抗一齐打散了:「看来……」
「並不只是一群螻蚁这么简单啊。」
放下了举著暗红色法杖的手,一个披著同样黑色法袍的黑衣人缓缓地走出了復辟者的魔法方阵,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却还是將他的下巴与延伸至脸侧的黑色印痕显露了出来:「本以为只是一场猫抓老鼠的好戏,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引出了大鱼……」
「说得对。」
金色的光芒隨后横穿过了战场的中央,准確地拦在了那名黑衣人的面前,停止了下一次施法动作的黑纹身影隨后转过了头,望向了远方山坡上的某道黑点所在的位置,透过遥远的距离,丝丝的金光依旧还能从那个黑点的身上逐渐浮现,无视了所有復辟者注视的他隨后缓缓地飘浮向了空中,向著不远处的呼兰山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来。」
品味著回荡在寒风中的这个唯一留下的字,脸上留有黑色纹身的黑衣男子发出了一阵难言的低笑,然后猛地一挥袍袖,同样飞向了那道金光所离开的方向,无声的压力紧接著隨著这两道人影的离去而逐渐变小,將原本激烈的战场重新归还到了段青等人的面前,只不过那些留在原地的其余復辟者,显然也没有了想要继续纠缠下去的想法。
「撤。」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阵,然后各自点了点头,然后在其中一名黑衣人低沉的声音里,潮水般地向著来时的方向迅速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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