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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我们水晶堡!这种程度的大雨对我们来说就如同毛毛雨一样!」
遍布营地的骚乱很快以某种特定的流向匯聚在了一起,几名主要行会势力的会长隨后也出现在了营地另一侧的临时驻地当中,依靠著搭建的泥土墙壁与乱石穹顶暂时安置在此处的相关行会成员们此时也带著各自严肃而又不屑的目光,审视著冲出人群的某慷慨陈词的行会会长:「別看我们现在是大型行会,我们成家立业的时候可是以水魔法同好会为基础的!这可是我们的老本行!」
「我听说过你们的同好会与所谓的『水晶流派』,水系魔法玩起来的確是一绝。」抱著双臂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名行会会长此时回答的声音却是显得淡定了许多:「但那也仅限於海边和江河湖泊,也就是多水环境对你们有利,什么时候下雨天也成了你们的特长了?」
「没错没错!难道你还真的打算把这连绵不绝的大雨当成是你们家后院不成?」另一名聚集於此地的会长玩家也带著瓮声瓮气的话音坐下了自己雄伟的身躯:「这种重要的任务,怎么可能因为你们这种模糊不清的奇怪宣言而交给你们?果然还是应该由我们盘龙巖来——」
「山体已经因为连绵的大雨而塌陷了不少了,你们盘龙巖的那些重甲部队怎么可能顺利走得过去?」自称水晶堡的行会会长玩家一脸怀疑地反问道:「这个坐標看起来位於如此之高的地方,光是走过去就已经足够困难了,你们这些铁疙瘩们不会真的因为自己靠著传送门的帮助来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就有了可以在天上飞的错觉吧?」
「標识坐標所在的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我们现在其实是无法確定的。」
负责组织和指挥聚集在这里的会长们,端坐在正中央的断山岳逐渐伸展了一下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姿:「从现有的地图来看,这个地方应该位於山顶附近的D区域范围內,负责开拓的行会与探索团队不可能抵达得了那么远的位置,而且看上去明显处於危险气息浓厚的敌占区中心……」
「二当家,不是我们害怕涉险,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无论怎么出击都不合適啊。」回答出声的则是坐在角落里另一名看上去像是剑士玩家的会长,那瘦削的脸上此时也尽是一副双眉纠结缠绕的愁容:「说到底我们连那里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这么冲过去的话——」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走这一招棋实属不智,但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断山岳的手臂隨著他眉毛的舒展而向著一侧伸开:「那个机械天使飞回来的时候,身上明显有著战斗的伤痕,对方肯定也知晓了我们发现他们存在的这一事实。」
「不先下手为强的话,这一次又要被他们溜走了。」他面色一沉,那严肃起来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狠厉的感觉:「当然,若是对方因为打草惊蛇等这种奇怪的理由而主动攻击我们……哼。」
「不管对方是哪种动作,我都不觉得我们应该坐在这里干等下去。」
骚动隨著断山岳的这番敲打而化作一股股流出的指令,带著营地里不断充斥的玩家小队向著临时营地的外围进发,他们各自用披风和斗笠之类的东西作为抵挡这场不间断大雨的装束,鱼贯而出的模样看上去也没有丝毫迟滯与阻碍的感觉。站在山头上望著这些精英小队翻腾在雨幕与金属废墟之间的景象,同样顶著雨幕的雪灵幻冰隨后也皱著眉头收起了想要独自出击的脚步,那顶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那柄宽大而又狰狞的骨质大剑,此时也如同轻盈的木枝一样稳稳地握在她的手中:「……呼。」
「我就是猜到了你会一个人跑出去,所以才拜託断山岳来组织这场反攻的。」
视野中出现了段青不知何时等待在山脚下的身影,披著斗篷的灰袍魔法师那仅露的下半张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意:「下一次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一定记得要先过来与我们商量一下。」
「……只是身为一名团长的责任在作祟,毕竟我在名义上依然是这个营地的最高指挥者。」摇了摇自己的头,雪灵幻冰面色沉静地回答道:「而且都已经训练了这么长的时间,总要找个机会试一试自己的训练成果吧。」
「想要实战训练的话,去找断山河就是了。」摇了摇自己的头,段青用更加简单的方式將对方说出的这个理由堵了回去:「不必担心他会放水,只要知晓了是我在背后指导你训练的这个事实,他一定会提起十二万分的兴趣的。」
「……」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举著巨大剑身用来充当雨伞的雪灵幻冰就这么用瞩目的姿態走到了段青的身边:「你……真的不打算……」
「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好战和记仇的人吗?」似乎知道对方此时犹豫著想要问出的问题是什么,指著自己的鼻子走上前来的段青隨后又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好吧,曾经的我或许真的是这样的人,不过相同的宣言我也声明过许多次了,所以——」
「我们都愿意尊重你的意愿。」声音急促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雪灵幻冰的视线不知为何撇向了一边:「但是,但是……虚假的歷史,流传至此的传说,还有那些摆在面前的、实实在在的威胁——这些难道也是可以视若无睹的?」
「你不打算重获自由么?」
面对段青逐渐沉寂下去的脸色,雪灵幻冰走到近前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楼语殤,还有这么多出现在此地的人,大家都是在向著这个目標和方向在努力,难道你——」
「说得再漂亮,这也只是我个人的需求而已。」
摇了摇自己的头,段青打断了对方的声音此时也显得沉静无比:「我个人的需求再如何强烈,也不值得这么多的人为我而付出和牺牲,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啊。」
「更何况——现在阻碍我的並不是意愿和想法之类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隔阂。」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方,段青用「你明白」一般的表情冲著对方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在这个隔阂没有解决之前,你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替我著急吧。」
「……在之前的某个时间,我拜託过楼语殤小姐调查过一些事。」低垂著眉毛沉默了一阵,雪灵幻冰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天空之城那一日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以及你现在的確切状况,我都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如果是的话,希望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她按著自己的胸口,几乎贴近在对方脸上的表情也显现出了几分哀伤:「如,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你现在无法继续接受进一步治疗的话……」
「不是这样的,你多心了。」
迅速而又坚决地摇了摇自己的头,段青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延伸至雨幕的手臂也隨之悬在了溅起的水花中,与他放松下来的面色一起显现在雪灵幻冰的面前:「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知晓的真相可是比任何一个其他人都要多才对,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
「因,因为——」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雪灵幻冰那多愁善感的模样也隨著她收回的视线而一同消失在了阴影中:「因为……我,在那个时候……」
「这个世界上因为別人的原因而遭受不幸的人很多,那些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復仇者们,不都是我曾经身为灾厄的源头给他们带来不幸的证明么?」朝著自己背后依然还在离去的那道玩家小队组成的潮流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段青神情释然地继续笑道:「你就当做是我得到了应当得到的报应好了——从这个立场上来说,我也更没有回头继续找他们算帐的资格。」
「那,那不是你的错!」单手按著胸口激动地反驳出声,雪灵幻冰咬著牙回答道:「只是被曾经的你打败过就一直记恨到现在?还要在你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来继续与你清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根本就没有职业选手的品质和尊严!」
「所以说啊,没有哪个天生向往自利的人肯一直用『高尚』的標准要求自己。」
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了,段青嘆息著再度转过了自己的头:「他们已然不是什么职业选手,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只不过已经经歷过太多事情的我,很容易就接受现在这个现状和事实罢了。」
「同样愿意接受並以此激励自己前进的人,才有可能变得更加强大。」他挥舞了一下自己攥紧的拳头,然后冲著雪灵幻冰的侧前方示意了一下:「断山河就是一个不错的范例,已经心无旁騖的他,想必也会因此而走得更加长远吧,虽然我个人不建议他继续沿著『意剑』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是了。」
「你也不打算让我继续走这条路,是么?」摆动了一下遮挡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巨大长剑,雪灵幻冰的目光也变得郑重了起来:「能告诉我这种『禁忌』一样的招式,究竟在你身上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吗?」
「咱俩现在谁跟谁啊,我可从来不会对你有所隱瞒。」似乎从对方紧盯著自己的视线中读出了某种紧逼的意味,推了推自己双手的段青隨后也再度低下了头:「不过这个问题我確实无法回答,因为——」
「我也不知道。」
他带著突然咧嘴露出的笑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赶在对方想要发火之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啊,说起来,这也是我本来想要询问的一件要事来著,结果上次因为见到了薇尔莉特的缘故,我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你等我再去確定一下。」用这样的方式堵住了雪灵幻冰想要继续质问的念头和动作,段青挥手做出了暂別的姿势:「说不定真的有进展了呢。」
「……看来真的有必要从你的那些『旧队友』口中挖出更多的情报了。」望著对方化作白光消失在原地的景象,气鼓鼓的雪灵幻冰也终於流露出了小女子才有的碎碎念:「楼大小姐那边我已经拜访过,想要得到更多有效的情报恐怕不太可能,剩下的——」
「就只有那个从来只会喝酒的酒鬼,以及从来只会微笑的女仆了啊。」
她回身望著依旧笼罩在雨幕中的半山腰,带著倔强起来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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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確实回到了白色的登录世界中,段青抹著被逼问许久而流出的冷汗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用一段时间確认了薇尔莉特这一次没有「不请自来」出现在这里的事实,然后才向著无垠的白色天空中大声喊道:「听得到吗?老约翰!」
「如果你把『老』字去掉的话,我就能听得到了。」
一如既往的滚滚闷雷声隨后也响起在了段青的耳边,看上去永恒不变的白色天空此时也开始隨著这道刺耳的魔音而翻涌起来:「庆幸吧,这一次你呼唤的时间正处於现实世界的凌晨,而今天恰好是我值班,不然你又要错过这一次的交流了。」
「长时间的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我也不希望你提前变老啊。」捂著耳朵发出了一阵低笑,段青隨后也重新摆正了自己的面色:「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但不是完全没有进展。」滚滚的雷声用半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回答道:「脑电波,微电离信号,模擬神经元,还有分子模擬转换……我们用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在你身上全试了一遍,也对你现在所处的状况进行了全面的分析与论证,而无情的结果向我们述说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物理学和生物学在你面前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所以当有人提出想要换个角度来重新研究的时候,我和其他几位博士立刻就同意了。」
滚雷声结束了一连串令人费解的敘述,然后用这样的一句话骤然宣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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