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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艺林?谭艺林?谭艺林?能听得到妈妈说话吗?”
从酷热的沼泽中苦苦挣扎后,无尽的黑暗终于透出丝丝光亮,仿佛破晓的曙光,沁凉清爽。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天旋地转过后,便慢慢凝聚出周围的景象,眼前的妇人面容姣好,温婉如玉,她死死贴在病床旁,身子轻轻发颤,眼角布满血丝,双手紧握,心神不宁,略显急促的呼吸也难以压抑内心的焦虑。
“妈妈?嗯?我怎么在这?”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还有哪不舒服的吗?”
“没什么事,只是头有点晕,浑身没啥力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医生,医生!”
呼喊的声音渐渐远去,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味蕾逐渐涌上些许涩苦,刺眼的灯光略显苍白,药瓶的点滴声清晰可辨,偌大的病房,拥挤又空荡。
简单的询问与叮嘱过后,谭艺林盯着床前的白色被褥缓缓出神,思绪飘散。
正午的烈日格外闷热,骄阳似火,恣意横行地宣泄着它的狂热,突如其来的眩晕与头痛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全身乏力,像是被厚重的湿布包裹,令人窒息。
“好热,又好冷,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晕?”
身体仿佛被他人夺舍,意识溃散,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去。
几乎是转瞬之间,谭艺林的昏厥引起了阵阵惊呼与骚动,原本整齐的队列如潮水般倾涌,往谭艺林身旁挤去。
不幸的是,带队的教官与老师此时都在主席台台下召开紧急会议,眼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时,一道焦急的身影从人群中穿梭,随之而来的是几道如雷般的呵斥。
“让开,让开啊!?”
“都全部滚开,耳聋了吗?”
呵斥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冯烨一把抱起地上的谭艺林,往最近的树荫下小跑冲去。
怀中的女孩身子滚烫,四肢湿冷,散落的发丝粘连在惨白的脸颊,愈显憔悴,双眸微闭,泛白的嘴唇似张似合,眉头紧蹙,冷汗涔涔。
“冷静,冯烨,冷静,救她,救她,快救救她!”
人命关天,冯烨不敢耽搁分毫,将女孩轻轻放在树荫下平躺,迅速解开上衣纽扣,敞开衣物,脱下鞋子和袜子,卷起宽松的裤腿,将裤头微微拉下,随后双腿盘坐,微微垫起滚烫的后颈。
“还愣着干嘛,赶紧来几个人帮忙啊?”
“水,谁有水?”
“毛巾,谁有毛巾?”
“来几个人去找老师和教官,去医务室把医生叫过来,快!”
“别围着她,有风扇吗?快给她吹吹!”
膝下的女孩,恢复了些许红润,树影斑驳,清凉的气息正萦绕着每一寸肌肤,弥漫时,仿佛身处异处,青叶茹萍,古树成诗。时间在此刻静止,双眼朦胧间,渐渐映现一道渺茫的虚影。
心跳若灵魂的震颤,胸中激荡,如漫天星辰,闪烁着□□,在这一刹变得无比明亮,感受呼吸的热烈,追寻着你的方向,奏响生命的华章。
“你是我的,盖世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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