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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空过去,过几天再说。”唐钰不想过去,完全没心思。


“你妈妈在医院。”


“医院?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唐钰问。


“胰腺癌晚期。”


唐钰挂了电话后,急匆匆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坐在后座,催师傅开快点。


她坐立不安,神情慌乱,泪水无声地滚落。


胰腺癌……胰腺癌……还是晚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周清华那次打电话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匆匆回去后,余昭惠跟没事人一样,难道不是周清华在胡说八道么?


夜向华是不是搞错了?


冲到病房,脚步猛地顿住,连门都不敢开了。


听到里面夜向华的声音,“你现在不能回去。”


“以前我挺喜欢医院的,因为我曾经在医院里工作,后来遇上了你。可是现在我又不喜欢了,因为她要把我带走……”余昭惠哭泣的声音。


唐钰推开门进去,看到靠在床头的余昭惠神色憔悴,有气无力,几天不见,消瘦了一大圈,完全是两个人。


她站在那里,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妈妈一样,情绪全部涌在胸口,酸楚地难受,硬生生地堵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余昭惠没想到唐钰会来,可见夜向华没有跟她提,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会让唐钰觉得不正常,解释,“有点重感冒,没什么事,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对吧,向华?”


夜向华愧疚,“瞒不下去的,我什么都跟她说了。”


余昭惠愣住。


“我去找医生。”唐钰转身就要走。


“小钰,你想问什么,妈妈可以告诉你。”


唐钰站在那里,连头都不敢回。


眼眶发红,泪水怎么都克制不住。


“我去打点水。”夜向华起身离开了病房,将门关上。


“对不起啊,妈妈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是刚发现这个病,不过没事,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肯定会有治疗的方案。”余昭惠尽量轻松地跟她说。


唐钰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泪和委屈。


余昭惠看着心里一软,“到妈妈这里来。”


唐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余昭惠拉过她的手,给她擦脸上的泪水,“别难过,人生在世,总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看开了,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唐钰说不出话,嘴唇颤抖,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她感觉自己难受地快要死掉了。


胰腺癌……真的有治疗的方案么?


“瞧瞧你,跟小的时候一样,眼泪一点不值钱。妈妈的好孩子,别哭了,啊?”余昭惠心疼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不要……”唐钰趴在余昭惠的怀里,哭得浑身都在抖。


余昭惠抱着她,眼里溢出泪水,“别哭了,听话……”


唐钰不想在余昭惠面前哭,让她这个病人有更多的心理负担。


可她一想到唯一的亲人,自己爱的妈妈得了绝症,就控制不住。


这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段时间,陪陪妈妈,好么?”余昭惠问。


“好,我哪里也不去。”唐钰答应。“我会陪着你,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知道的。”余昭惠会为了女儿努力活久一点的。


唐钰从病房里出来后就急着去找孟季霖,打听余昭惠的病情。


孟季霖了解了情况后,对她说,“多陪陪她吧,她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你说什么?一个月……”唐钰身体一软,往下跌落。


幸亏孟季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没事吧?你冷静点。”


在他怀里的唐钰抬起脸,眼里全是泪水,痛苦至极,哽咽地问,“真的没有治疗的办法了么?去国外呢?”


“夜向华也问过,别说国外了,全世界都没有可医治的案例。如果说是早期,说不定还有希望,现在晚期,回天无力了。”孟季霖不忍心。


可作为医生,有如实相告的义务和责任。


再说唐钰又是他喜欢的人,怎会有只字片语的隐瞒。


唐钰的整个身体几乎要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孟季霖抱着她,就坐地上去了。


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往下滚落。


她的体重完全是靠孟季霖的臂力撑着,力气小的,几分钟都坚持不下去。


许久,唐钰睁开眼睛,撑着站好,声音沙哑,“谢谢……”


无力地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的走廊,感觉身体的力气几乎耗尽,在长椅上坐下,手捂着脸,肩膀颤动个不停。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


快地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知道妈妈爱她,为什么最后也要把她的亲情给带走……


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这么折磨她……


余昭惠不想住医院,闹着出院。


医生说做手术都是多余,只会让病人更加痛苦地离去,还不如现在吃好喝好,少受点痛苦。


所以唐钰和夜向华都选择了在最后的时光好好陪着余昭惠了。


刚出医院大门,就被两个人拦住去路。


唐钰看着眼前的唐一菲和唐福林,脸色冷着。


相信他们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唐一菲和周清华走得近,那么,周清华是将余昭惠生病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了吧!


“哟,这是怎么了?”唐福林看着被夜向华扶着,脸色不好的余昭惠,“身体不舒服?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唐钰气急,“你闭嘴!”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福林,是余昭惠的前夫。”随即唐福林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要不是我的手断了,还想跟你握握手的,毕竟我们娶过同一个女人,同病相怜。”


夜向华沉着脸,虽然有气度,但并不想和这类人打交道,“麻烦让开。”


“老总就是老总,就是比有些人有教养。”唐福林意有所指的是唐钰。


“如果当初她跟着爸爸,就不会这样了。”唐一菲在旁边说。


“你说你怎么被余昭惠给勾去了呢?她可放荡了,只要男人有钱,她脱起衣服来可快了!”唐福林说。


“你……”余昭惠气得呼吸急促。


唐钰刚要上前将面前恶心的两个人推开,就听到夜向华说,“没了两只手,两条腿也不要了?”


那么一瞬间,唐钰仿佛在夜向华的身上看到了夜司寒的影子。


“怎么着?光天化日还想杀人啊?”嘴上这么说,但唐福林还是有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


唐一菲神情慌了下,往唐福林身后躲。


夜向华朝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上去一把拽过唐福林,跟拖死狗似的,一脚踹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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