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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去世后,就和那边没来往了。”夜彧礼嘴里所谓的‘那边’指的是夜向华。


“为什么?”唐钰认真听着。


“夜向华二婚的女人,是小三上位,间接害死了夜司寒的母亲。我母亲和夜司寒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厌恶都来不及,怎会邀请。”


唐钰震住,小三上位?她妈妈?


“那……夜司寒呢?和家里的关系怎么样?”


“夜司寒早就和他父亲断绝来往了,对那个女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会不会……是误会?”唐钰不安到心跳都不正常了。


“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来的误会?”


唐钰被这个真相弄得心慌意乱,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安地捏紧,发白。


“这么关心他?”


唐钰回神,对上夜彧礼显得冷的眼眸,知道他说的‘他’是指夜司寒。


何必这么阴阳怪气?


夜司寒不知道她是余昭惠的女儿,夜彧礼大概率也不会知道。


知道的人怕是只有林舒环,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止她接近夜家兄弟。


“好奇而已。”唐钰模棱两可地说。随即脸色不太好地看向他,“你现在都订婚了,和你好像没关系吧?”


夜彧礼的眼神微沉,视线落在桌面上,没说话。


唐钰也不想和他说话,恨不得现在就走人。


菜上来后,唐钰才看到点了什么菜,熟悉的记忆在脑子里复苏。


有一大半都是她爱吃的菜。


因为以前和夜彧礼吃饭的时候,她会说喜欢吃什么什么,基本都会点。


现在夜彧礼一个订了婚,即将成为别人的老公的人,为何又这样点?


是习惯?还是只是可怜她?


这并未让唐钰感动,而是一种羞辱。


所以,吃饭的时候,她曾经喜欢的菜那是一碰不碰,对着旁边一小盘香菜吃个不停。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香菜。”夜彧礼淡淡地说。


“人总是会变的。”


“恨我?”夜彧礼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为了一个男人,不至于。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好说的。”唐钰潇洒,无所谓地说。实际上她可太清楚了。被刺激到去酒吧买醉,甚至不惜和牛郎上床,还生下孩子,这里面要说没有恨,自己都不相信。想起什么,问,“夜司寒和夜家断绝关系是在什么时候?”


“刚成年。”


唐钰端着面前的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和沉重。


原来夜司寒十几岁就已经在外面了,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做牛郎了?毕竟要继续读书的话,需要钱啊……


唐钰无法想象那个年龄段出那样的事情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而造成夜司寒如此下场的人,是她的亲妈余昭惠。


不不不,她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她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在她从小的记忆里,她妈妈是非常温柔善解人意的。


“你喜欢夜司寒?”夜彧礼直视他,问。


唐钰冷瞥他一眼,懒得回答,“你管得着么?”


夜彧礼的身体往后一靠,神色自若,“你接近夜司寒不会是为了我吧?要真的,我倒是可以把婚约取消。反正现在只是订婚。”


唐钰无语至极,这人把婚约当什么了?儿戏么?


刚要说什么,感觉到四周强大的气场带着压迫力逼近。


连后背都下意识地僵硬了。


仿佛有寒意从尾椎钻了进去。


刚要转身看身后,她的手被夜彧礼抓住了,“听到我说的了么?”


唐钰愣,怎么还动手动脚了?


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身旁一道黑影笼罩下来,让她的身体猛地僵住。


这个熟悉的恐怖感觉只有一个人给她带来过。


夜司寒……


“在做什么?”阴冷的声音砸下来。


唐钰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抽回来,跟着站起身,紧张地眼神乱窜,“夜先生,您……您也来这里吃饭?”


说完,就触及夜司寒那双鹰隼般的厉眸,吓得她抿紧唇。


内心又在想,我已经从KING集团离职了,上司管不着下属的私事,现在就更管不着了。凭什么还要怕他啊?


可身体本能绷紧了。


“哥,一起吃?”夜彧礼完全没有被撞破的心虚。


夜司寒无视他,冷漠着脸,气势逼人,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离职报告批了?”


唐钰愣住。


前两天去了KING集团写了离职报告,难道还没有批么?


她听出了里面的威胁之意……


夜司寒冷戾地扫了眼桌面的菜,“自己吃吧。”说完,转身走了。


唐钰却不敢再坐下去,看着夜司寒在转角处消失。


“不用这么紧张,继续吃。”夜彧礼说。


“刚才你故意的吧!”唐钰质问,声音略大,惹得其他人侧目。


夜彧礼仰着脸看她,正色起来,“夜司寒很危险,我这是为你好。”


“不需要。”唐钰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离开,去的方向却是夜司寒刚才走过的那条路。


敲开包厢门,里面的夜司寒正在用餐。


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一个人,里面的每一隅都被那无形的气场给填满,一进去就会被包裹其中,呼吸都困难。


唐钰恭恭敬敬又紧张不安地站在旁边,双手摆在前面绞着,“夜先生,离职报告为什么没有批啊?已经交上去两天了……”


“把手消毒了再来和我说。”夜司寒不近人情的冷漠。


虽然唐钰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但还是去找餐厅里要了医用消毒水,当着夜司寒的面将自己的手消毒个彻底。


低着头,仍然感受到来自夜司寒锐利眼神的可怕威压。


心里暗暗想,是因为夜彧礼摸了她的手?


如此,夜司寒未免太霸道了吧?好像还带着偏执的洁癖。


可这是她的手啊!


“夜先生,已经消完毒了,那个……离职报告能不能批了啊?”唐钰不敢跑,会惹到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的吧?


反正被允许离职了,干脆一步步来,别节外生枝了。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求存就是这么艰辛。


“肖特助这么闲,围着你转?”夜司寒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凌厉,“影响你约会了?”


唐钰惶恐,小声解释,“我没有约会……”说完后,包厢内一片压迫的窒息感,她不得不绞尽脑汁说谎话,“是因为……因为上次被夜彧礼妈妈打了的事,他来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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