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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了身子,继续切菜,“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马上就好了,不要太累。”
苏暖低头切着砧板上的土豆丝。
曾羽看着她的侧颜,摇头,“不用了,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我跟暖暖一起来。”
闻言,苏暖停下动作,偏过头,冲他眨了眨眼睛,“你刚说什么?”
“我说夫妻搭配啊?”
曾羽勾了下她的鼻子尖,“有什么不对吗?”
“没?”
苏暖摇着头,“只是觉得很想听。”
“那,如果我喊你老婆呢?”
曾羽一边洗着菜,一边咧嘴笑着。
苏暖忍俊不禁,翻了个白眼,“没求婚呢,喊什么老婆,才不要便宜你。”
“哎呀,暖暖又在点我了。”
曾羽一脸坏笑,“反正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老婆,老婆,亲爱的宝贝老婆!”
“你就贫吧,再贫,就不给你饭吃了。”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脸颊泛着些许的红润,“赶紧洗菜。”
“嗯,遵命,亲爱的夫人!”
曾羽嬉皮笑脸,逗苏暖哭笑不得,又暗自伤悲。
她怕有一天,曾羽会离她而去。
她只希望,他能够永远记住自己的承诺。
她会等着他跟她求婚,然后嫁给他。
晚上八点钟,一辆低调而奢华的轿车,稳稳停在了曾羽的楼下。
陆怀瑾牵着闫曼曼的手,来到了他的家。
“曾少,你可想死我了!”
进了屋的陆怀瑾,率先对着曾羽的肩窝,轻轻杵了一拳,“今晚,我可是带好酒来了,无论如何,你小子要陪我喝点!”
“少来这套!”
曾羽笑骂着,“有曼曼陪着你,想我一大男人做什么,而且前几天还见过,想寒暄至少找个合理的理由吧?”
一旁的闫曼曼俏脸泛红,连忙将红酒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聊,我去厨房帮苏暖。”
她脱掉外套,将空间留给了曾羽他们。
“你小子又不是外人,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陆怀瑾回过眸光,吸了吸鼻子,“好香啊,上次罗武他们可是跟我一番炫耀,今晚,终于能品尝到苏暖的手艺了,不得不说,你小子因祸得福,这么好的女孩,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望着曾羽嘴角上流淌的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清歌的事,我希望能给你一个教训,在这世上,你是苏暖最后的依靠了。”
“我明白你想跟我说什么。”
曾羽很是认真地看着他,“我决定了,会回到医院,再次接受治疗,我会努力地活下去。”
“你小子想通了就好,本来打算劝劝你,现在看来,就算我不来,也不用担心了。”
陆怀瑾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摇头,“自从认识你以来,你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在这次不错,很有觉悟。”
“为了暖暖,我要活下去,就如你说的那样,我是她最后的依靠,我亲眼看到,苏清歌的离去,带给她多大的伤害。”
曾羽低着头,饮着茶水,苦涩地笑着,“有时我又在想,自己做得对不对,我让暖暖找回了亲情,让苏清歌心里有了她这个妹妹,可最后,她偏偏……”
曾羽握了握拳,突然抬起头,“陆少,今晚好好陪我喝酒,喝醉了就住在我这!”
“若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是来做什么了,当然是为了喝酒,住你这儿就算了,回去曼曼开车。”
陆怀瑾给他倒着茶,放下茶壶后说道,“别太自责,你没有做错,苏暖伤心不假,可有了个疼爱她的姐姐,还有苏清歌,她没有带着遗憾离开,她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曾羽没说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苏清歌在婚礼舞台上,跟他说的那句话。
终于,可以帮他一次了。
那时她的笑,是那样的璀璨夺目。
穿着婚纱的她,又是那样的神圣。
他可以看出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两人从认识,直到走进婚姻殿堂,曾羽都没看到过,她笑得那么美。
“安然那边没事吧?”
曾羽收敛思绪,又说,“这次的事,还要多谢谢她。”
“她只是受到了一些冲击,没想到苏清歌的布局,会是这样大胆。”
陆怀瑾苦笑着摇头,“那丫头跟我打电话说来着,换做她,不一定有这样的勇气,所以,她不但输给了苏暖,还输给了苏清歌。”
“输给苏暖?”
曾羽皱眉,“什么意思?”
“你小子,真是个木头!”
陆怀瑾白着他,“你可别告诉我,不明白沈安然对你的想法?”
“我是个将死之人,陆少就别拿我打趣了。”
曾羽喝着茶,面无表情。
眼角的余光,总是时不时瞄向厨房中忙碌的那道身影。
“我是不想承认,可事实偏偏如此,你说,比起英俊潇洒,我不比你小子差,说到幽默,你小子拍马不及,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女人缘呢?”
陆怀瑾咂着嘴,“气人啊,这找谁说理去,人家可是连卡琳医疗队都请来了,这样的打趣方式,至少我是没见过。”
“现在你就见到了。”
曾羽耸着肩。
陆怀瑾脚下一滑,嘴角抽搐,“我丢你个西瓜皮,非要老子爆粗口,你才满意?”
他扬着拳头,在曾羽面前耀武扬威。
曾羽瞥了眼,噙着淡笑,“粗?不见得吧?”
抬眼间,陆怀瑾看到了端着菜走过来的闫曼曼,于是问着,“曼曼,你来告诉这小子,我够不够粗!”
“什么……够不够粗?”
闫曼曼那张小脸火辣辣地烫。
见状,陆怀瑾脸色一黑,“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问,我这沙包大的拳头,够不够粗,够不够雄壮!”
“细狗。”
闫曼曼掩嘴娇笑,轻飘飘地回了他两个字,再次走向了厨房。
“哎,曼曼,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这小妮子。”
“噗!哈哈哈!”
曾羽大笑,“实在不好意思陆少,我不想笑,实在忍不住!”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暖走了过来,将一盘红烧鱼,摆上了餐桌,又好奇地看向两人。
曾羽咧了咧嘴,斜睨着陆怀瑾,“细狗,哈哈哈!”
“哎,我说你小子,有完没完了,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陆怀瑾狠狠瞪了他一眼。
扑哧!
苏暖笑了,“你呀,真是的,人家陆少是客人,怎么能那么说人家,真没礼貌,准备准备吧,可以吃饭了。”
她转过身,再次走向了厨房。
曾羽望着她的身后影,嘴角扬起了笑。
“曾大少,醒醒了!”
陆怀瑾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荡。
只听曾羽喃喃说着,“这是暖暖几日来,笑得最好看,最发自内心的一次了。”
“那可不是多亏了我这个细狗?”
陆怀瑾没好气地白着他,“交友不慎啊,把别人的悲伤,建立在自己的喜悦之上。”
随即,他跟着勾唇浅笑,“总之,本大少没白来这一趟就好,笑过之后,就雨过天晴了。”
“喝酒去!”
曾羽拍了下陆怀瑾的肩膀,率先走向了餐桌。
等所有人落座,他提起杯子,“第一杯酒,敬陆少,敬细狗!”
陆怀瑾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紧随而至的,是来自众人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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