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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空气，似乎因为曾羽的离去而凝滞。
“曾羽！”
见状，苏清歌连忙追上去，“别冲动，你消消气，还是先送他们出院吧。”
曾羽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径直离去。
苏清歌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薄唇。
他，是嫌弃自己，才不肯让她碰，还是，在气头上，所以才推开了她？
不知不觉，苏清歌眼眶泛红，心如针扎般痛，美眸水雾氤氲。
旁边，又传来孙华梅愤怒的喊叫。
“曾志高，你别拦着我，我非要打断这混账的狗腿不可！他敢用这种态度对我，我饶不了他！”
啪！
清亮的巴掌，落在了孙华梅脸上。
曾志高冷眼瞪着她，“你闹够了没有！就不能少说两句！”
“你，你，竟敢打我！”
孙华梅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曾志高，她抬起右手，捂住了火辣辣的脸颊。
曾志高咬了咬牙，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怒火，“你是想把曾羽逼疯吗？”
“我逼他？谁逼他了，你把话说清楚！”
孙华梅喘着粗气，又怒骂着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什么看，没见过家庭矛盾啊！”
闻言，众人纷纷转移视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
他们似乎对这个病房里的奇葩病人，早已习以为常。
曾志高没理会孙华梅，一瘸一拐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不服气的孙华梅，还想说些什么，被苏清歌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缩了缩脖子，指着当了背景板很久的那名护工，“傻站着做什么，上来搭把手啊，没点眼力见儿！”
那名护工吓了一跳，连忙低着头走过来，帮忙收拾。
自打她从业以来，孙华梅一家，绝对是她遇上的为数不多，难伺候的人里面的顶点。
甚至，中途她都差点放弃了这份职业。
可想到家庭，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如今，终于要送走了这尊大佛，她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是收拾起来，颇有干劲儿。
这一幕，若看在别人眼里，定是可笑。
又有哪个护工，期盼着早点送走，自己照顾的人呢。
可见，孙华梅他们到底有多惹人厌烦。
等他们收拾完，曾羽的车，正好等候在外面。
放好了东西，那名护工跟苏清歌说了句，她的工作完成了，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苏清歌点头应允，又多给了她一些钱。
那护工自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你那辆送去维修的那车呢？”
看着关好后备箱的曾羽，苏清歌问了句。
曾羽瞥了眼孙华梅与曾志高，就是没说半个字。
可苏清歌明白了，那辆车，必然是被曾曼语姐妹卖掉换成钱，塞自己兜里去了。
望着要上车的曾羽，她又连忙说，“你那里方不方便，不方便的话，就让他们去我那住上几天？”
“不用了，还有个空房间。”
曾羽关上了车门，临走之前，他落下车窗，看了眼苏清歌，“清歌，谢谢，我这边你不用管了，工作要紧。”
转瞬，曾羽发动车子，离去。
苏清歌看着他们远去，眼眶再次泛红，“他，肯叫我的名字了，真好听。”
此刻，她触动万分，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声音，比得上曾羽喊她的名字，更加动听。
“苏清歌！”
一道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猛地回过神，擦拭了下湿润的双眼，焕发了一抹微笑。
“苏暖？”
转过身，看清眼前人的刹那，苏清歌有那么一刻的愣怔。
望着苏暖微笑的脸，她薄唇轻启，“你，一直在？”
“谢谢你在病房里为他说话。”
苏暖的笑，如沐浴春风，与她并肩站立，看着前方，“忽然觉得有家人的感觉了，真好。”
“是啊，真好。”
苏清歌看着苏暖，红唇不禁上扬，“可你不愿喊我一声姐姐。”
“那要看你努力了。”
苏暖拍了拍她肩膀，“看得出来，曾羽走前对你说的那声谢谢，是发自内心。”
闻言，苏清歌上扬着眉梢。
她颇为好笑地白了眼苏暖，“你属兔子的啊，隔那么远，都能听得见？”
“我跟他啊，心有灵犀，你羡慕不来。”
苏暖眯眼笑的样子，很是迷人。
“美得你。”
苏清歌摇头苦笑，她扬了扬粉拳，“那你等着好了，我会从你身边，把他给抢回来。”
“我拭目以待。”
苏暖笑着看向她，“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对你的勇气，我很欣赏，我可以退一步，只要他肯接受你，我不介意做个传统的女人。”
“什么意思？”
苏清歌满是愕然。
苏暖神秘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传统的意思，就是两姐妹，共侍一夫。”
她向苏清歌挤了挤眼睛。
苏清歌嘴角抽搐，无奈地摇摇头。
扑哧！
最终的她没憋住，笑出声来，她嗔怪地瞪了眼苏暖，“没羞没臊，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倒是个主意。”
“不是吧，这你都接受了？”
苏暖故作惊恐的样子，“喂，苏清歌，你可别当真啊，我随口说说的，他只能是我的，我可不会跟你分享。”
“话一出口，那便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
苏清歌红唇上，蕴含着散不去的笑意。
她忍不住捏了捏苏暖气鼓鼓的小脸，“你呀，真是可爱，突然觉得，有个妹妹陪伴，我不孤单。”
“你少来！”
她拍开苏清歌的手，“谁让你捏我的脸了，很没礼貌的，知不知道？”
“知道啊。”
苏清歌又捏了捏。
苏暖再次拍开，“知道还捏，我生气了啊！”
“我是你姐，你是我妹妹，我捏你怎么了？”
苏清歌还想去捏，苏暖早有了防备。
她笑嘻嘻地逃开，“怎么样，失手了吧，姐姐怎么了，那也不能捏我，我只给一个人捏。”
“这么说，他捏过你？”
苏清歌顺着苏暖的小脸，视线逐渐下移。
顿时，苏暖俏脸绯红，又不服输地梗起了脖子，“那是当然了，我是他女朋友，就给他捏。”
她哼了声，反击苏清歌，洋溢着坏笑，“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没捏过你，还是我赢了，嘻嘻！”
“呸，没羞没臊！”
苏清歌低声啐了口，脸上的红润，久久不曾消退。
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婚内三年，她跟曾羽几乎都没牵过手，所谓夫妻，当真是个笑话。
“怎么就没羞没臊了，这是情侣之间传达爱意的小举措，不就捏脸么，你？”
她话语陡然停顿，坏笑着看向苏清歌，“你想的是什么啊？”
“我？”
被这么注视着，苏清歌脸色更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没什么，就是捏脸啊。”
“是，吗？”
苏暖拉长声音，看向她的眼神，持有一副怀疑态度，“那你脸红什么，发烧了，要不跟我进去，我给你打一针？”
“打针？你行不行？”
她上下扫视着苏暖。
苏暖单手叉腰，指着她，“你可以瞧不起我，但不能瞧不起我作为医生的水准，我可是这里的权威新星医师呢！”
她抹着小鼻子，一脸骄傲模样。
看得苏清歌哑然失笑，“还真瞧不起你，打针嘛，男人比较擅长，你嘛，啧啧啧……”
“呸，苏清歌，你不要脸！”
苏暖脸红心跳。
她眼前的苏清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顺带敲了下她脑壳，“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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