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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着，下颚搁置在苏暖纤细柔软的肩膀上。
说话间，又轻吻了吻她的侧颊。
那一抹酥麻，直达心底。
让苏暖不由自主的，浑身发软。
她抬头，望着曾羽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那是如此的深情款款。
那是如此的令人沉醉。
苏暖不自觉地垂下脑袋，避开他的视线。
她红唇勾起一抹美艳的弧度，“你，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可知道？”
曾羽笑着刮了下苏暖挺翘的鼻梁。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回房间洗上个澡，待会我过去给你上药。”
这丫头被杨雪丽打了那么多鞭子，再加上照顾他，出了不少的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到的现在。
愣是一句疼，都没喊出口。
“好。”
苏暖盈盈浅笑，面露小俏皮，“那就辛苦曾先生了，等我洗了澡，就给你暖被窝，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她冲着曾羽俏皮地眨了眨眼，小跑着回到了卧室。
曾羽望着她纤瘦的背影皱了皱眉，眸子里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那眼眸中流淌的心疼之色，难以掩饰。
明明暗自发过誓，要保护好她。
最终，还是让苏暖受到了伤害。
他轻声叹了口气，端起餐桌上的碗筷，迈步走向厨房。
刚拧开手龙头，曾羽便咳了起来。
他强忍不适，以及眩晕感。
直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到好了许多。
“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曾羽暗自咬牙，“暖暖，我会活下去，一定要等我！”
肺癌又如何，绝症又怎样！
只要他想活，死神就没那么容易将他带走。
只有他活着，苏暖才肯接受治疗。
尽管那丫头答应他，在最坏的结果出现之后，会为他伤心几年，就开启自己的人生。
可以那丫头的性子，又是否会这样做呢？
他只有活下去，对于两个人，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他要活下去，为苏暖，为自己。
经历过一次错误婚姻的他，好不容易遇上了对的人，他不甘愿就这么放弃。
卧房内，苏暖洗着热水澡。
花洒下的水，不断冲刷着躯体，她面露痛苦之色。
身上的鞭痕，以及红肿，一片又一片。
每一处伤痕，皆是火辣辣的疼。
那样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崩溃。
但她不能叫苦喊痛。
曾羽会担心，会恼怒，甚至再次发疯。
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难以控制，只能用药物维持与压制。
曾羽，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你。
为你，我可以承受所有痛苦。
哪怕再痛苦千倍万倍，我都不在乎。
只求你，能够快点好起来。
她闭上眼，任由水淋到自己的脸上。
她要坚持住！
可曾羽的肺癌，到底该如何医治。
下一次，再进入医院，恐怕只剩下那最后的方案了。
瞬间，苏暖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了一般，难受的几乎窒息。
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
“呼……”
吐气过后，她关闭喷头。
裹上浴巾，烘干了头发，走出浴室。
客厅内，曾羽正站在阳台上，俯瞰着这座城市。
月光清冷，将他笼罩其中，看上去是那样孤独寂寞。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
当看到苏暖的瞬间，曾羽怔了怔。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精致的脸庞。
她肌肤胜雪，犹如白玉雕琢而成，散发出淡雅的光辉，不禁看痴了曾羽。
“亲爱的，看什么呢？”
她问。
他回过神，向苏暖笑了笑，“没什么，你洗好了？”
“嗯。”
苏暖靠近他，“是在欣赏夜景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要不回房间躺一会儿？”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曾羽的额头，皱眉，“你比我的烫多了，要不先回屋吧？”
曾羽握住苏暖冰冷的小手，“暖暖，陪我一会儿可好？”
“好。”
两人静默无言。
苏暖靠在他身边，仰头望着他。
曾羽的侧脸，俊朗分明。
精致完美的五官，犹如艺术品。
这样俊朗的容貌，却因身患恶疾，时而变得狰狞。
“怎么，不开心吗？”
曾羽扭头看着她。
苏暖笑了笑，“不是啊，我很开心。”
她的笑纯净无瑕，如一弯春日湖泊里的新荷。
曾羽不由自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他说，“傻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
苏暖笑着靠近曾羽，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
她的声音软糯清甜，“曾羽，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得不到任何快乐。”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苏暖依靠着曾羽，看着窗外的月色，低声喃喃。
“快乐么？”
曾羽苦笑，“我带给你的，只有灾难。”
他的音腔，带着股子悲凉。
“灾难？”
苏暖暗自嗤笑。
她倒是觉得，灾难是她带来的。
不过短短几日，在曾羽身上发生的事，多半源于她。
自己留在他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苏暖又一次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头，认真凝望着曾羽，“你说过，会一辈子守候我，所以，请相信，你一定会健康的。”
“是，我会健康，我一定能够做到！”
他伸出手，将她紧拥入怀。
那一刻，苏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的世界，有了阳光，有了希望。
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祈祷。
愿曾羽早日康复，愿她和他，早日修成正果。
她身体上的痛，已然不存在，只是心灵，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曾羽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将下颚搁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熟悉而安宁的味道。
谢谢你，暖暖！
如果没有遇上你，死亡是我唯一的结局。
可偏偏，遇上你，让我有了希望。
让我知道，这世上，还可以拥有更多美好的东西。
“暖暖，以后我会尽力减轻自己的负担，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陪在你身边，守护你，呵护你，照顾你。”
他话语轻柔，如同暖流徜徉在心尖。
那修长的手指，将苏暖脸颊上的碎发，拨到了耳后。
曾羽的动作，那般柔和，那般细腻。
好比呵护着，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苏暖挑起黛眉，唇齿间晕散开盎然笑意，“我的曾先生真好，我信你。”
曾羽跟着笑了，“谢谢暖暖，对我的信任。”
他的话，带着丝丝宠溺，还有一份认真，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苏暖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上了他的薄唇。
“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离开曾羽的嘴角，又轻柔地说，“有点累，我们回去休息，顺便帮我擦药好不好？”
她笑吟吟的，眸中闪烁着星芒。
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如一汪清泉，荡漾出粼粼波光。
曾羽点头。
两人并肩走向卧室。
推开门，回头的刹那，苏暖傻了。
他看到曾羽，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唇角泛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曾羽，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苏暖惊慌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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