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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考公史,一把辛酸泪。毕业之后做了三年社畜的明荞看着手里终于等到的公务员录取通知书,高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晚上叫上了爸妈一起吃了个饭庆祝。
吃饭归来,明荞洗了澡就抱着通知书美美入睡,一觉到天亮。感受到六月初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明荞懒懒的翻个身又猛地坐起,在惊慌了一秒闹钟没响上班要迟到了之后,想起自己昨天已经辞职了,而原因正是自己考上公务员了!想到这儿明荞就乐出了声,在被窝里拱来拱去摸索着自己昨天抱着入睡的通知书,也没发现自己身下的被单质感不对。
半晌找寻无果,明荞疑惑的睁开眼睛,顿时就傻了,这眼前的土房是怎么回事?这用纸糊着的窗户又是几个意思?眼前这个瞪着眼睛拿着擀面杖准备伸手过来掀她被子的妇女又是谁?
李春霞:“我真是这辈子欠你们明家的,这都几点了你这小兔崽子还不起来?是等着你老娘我把饭端过来喂你是不是?”
明荞虽然人还没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但丝毫不影响她嘴欠的功力,听完眼前妇女的话,下意思的接:“可以吗?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您真是个大好人,您一定会有好报的。”
明荞说完就见女人闭了眼深呼吸,下一秒,她手里的那根擀面杖就招呼到了自己身上。当疼痛来临的时候,明荞边抱着头躲边清醒的认识到这真的不是梦,她穿越了!
明荞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李春霞扯上了桌,明家贵先是同妻子说了说一会就要去收麦子了,让她准备一下需要用的东西。说完就低头继续喝饭,嘴巴顺着碗边转,把粥吸溜的满屋响。喝着喝着就觉得不对,今天的饭桌安静的不同寻常。于是找到变化的源头——明荞。
明家贵看自己的大女儿满眼呆滞,头发凌乱,眼角似乎还带着眼屎,纵使他觉得自己女儿是这天水村的村花,此刻也有些不忍直视。
明家贵立刻揭竿而起:“她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把闺女打傻了吧?”
李春霞不耐烦的打断丈夫的鬼叫:“我打她什么时候用过力,每次她都装疼偷懒儿,今天估计又是在这儿装模做样呢。”
明家贵还想进一步为自己闺女开脱,还没张嘴就听见对面明荞说:“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我的父亲吗?”
明家贵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碗,卷起了袖子,抬头扬起了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右手冲明荞招了招,左手伸到身旁拍拍妻子的手臂。
李春霞:“干什么,发什么神经你?”
明家贵:“我看闺女确实需要锻炼了,把你的擀面杖拿来,我给闺女松松筋骨。”
明荞看满脸诡异微笑的男人,终于清醒过来,识时务的开口:“嘿嘿,爸爸我跟你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说罢,赶紧端起碗扒粥。
明家贵:“哼,算你识相,今天该下地收麦了,你可别想着躲了,天天好吃懒做的,你爹的老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明荞转了转眼珠,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问:“爸,这每天过的稀里糊涂的也记不清日子,今年是几几年啊?”
明家贵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说:“今年是八零年。”
明荞欲哭无泪:“是一九八零的那个八零吗?”
明家贵还是觉得不对,准备再和妻子理论理论以后可不能这么打闺女了,瞧瞧这傻样,治好了也得流口水。正摇头痛惜着,就见闺女游魂似的放下碗飘回了屋。
明荞此刻简直是欲哭无泪,怎么就穿越了呢?她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呢!她还没去自己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单位报到呢!天杀的命运居然给她开这种玩笑!
明荞双膝跪地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盘腿打坐式坐好,双手打圈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个回合,准备接受原主人的记忆信息。
十分钟后,明荞面色沉静的睁开了眼,下一秒就开始哭嚎着发疯捶地。天杀的穿越就算了,为什么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会有加载原主人记忆的剧情,这让她一个吃饭靠外卖,喝水靠奶茶,出门只会张嘴傻笑的新新人类怎么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活下去啊啊啊啊啊!
在床上大字摊了一会儿,明荞已经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把她送回了八零年代,那必然是听见了自己报国无门的一片赤诚,想要给自己个机会表现!
八零年,一切都刚开始!明荞发誓,她一定要利用自己的先机为祖国的发展出上一份力!
明荞鬼鬼祟祟的打开门探出了个头观望家里其他三口人的动向。贵子老爹应该是下地了,霞姐看样子也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小妹应该是去上学了。
明荞整整仪容仪表,神采奕奕的大步跨出了门。还没装上两秒就被门墙边蹲守的霞姐吓了个半死。
明荞:“老娘你在这干什么呢,差点把我这不稳定的小命吓跑?”
就见霞姐一脸凝重的抚上明荞的额头,嘴里念叨着:“坏了坏了,真打坏了,这还能瞧好吗?”
明荞一把挥开她的手:“哎呀妈,我好的很,一点儿事没有,不仅没有我还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村子的未来等着我去创造,祖国的大好河山等着我去建设!哇哈哈哈”
明荞双手摊开仰天长笑,吓的春霞拿起扫帚就打:“你是谁?快从我闺女身上下去,不然我符水一灌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明荞边躲边往门外窜,等终于逃脱老妈的毒手,已经是跑了二里地开外的事了。
明荞看着眼前大队的牌子,决定借一借那墙边靠着的自行车。她要去镇上打听打听消息,顺带买份报纸看看如今到底发展到什么状况了。以前学习只学了大概的年份事件,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她必须要去打听清楚,才能和自己记忆里的时间轴对上号。
明荞走进去,环顾了一下没见到人,于是开口喊道:“有人没,我是明贵叔家的大闺女,我想借一下自行车行吗?”
话音刚落屋里就走出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生,打着哈欠,居然穿了件在这个年代罕见的白衬衫。白的很,高的很,明荞心想这得喝多少骨头汤啊?
明荞没再继续打量,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觉得借车的事板上钉钉了。没想到这死小子听完就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又打了个哈欠才开口:“哦,你来的不巧,这车我预定了,一会儿要用,你找别人借吧”
明荞乐了,这个年代的穷村子除了队里能有一辆稀罕物,谁家能卖得起。明荞告诫自己要冷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于是咬牙切齿的问:“不知道您待会儿要去哪呢?”
周裕礼又打了个哈欠,他昨天偷懒被他爸教训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此刻只想赶紧把眼前的姑娘打发走了回去继续补觉。蔫蔫的开口回她:“镇上。”说完就见这姑娘眼神一亮,顿时觉得不妙。果然听她又开口。
明荞:“巧了嘛这不是,我也打算去镇上,要不咱俩一起吧?”
周裕礼在家就是个小霸王,他才不想跟人一块憋憋屈屈的骑一辆车,哪怕这姑娘长得好看也不行!
周裕礼:“不行,我先预定的就是我的,你改天吧。”
明荞:“是吗?大队里的东西都是大家共有的吧?怎么就成你的了?虽说现在马上就要发展市场了,但是这自行车在一天它就是共用的,再说了,我只是想坐你车后座,又不是坐你腿上,至于吗你?”明荞半威胁半激将的说。
周裕礼顿时面红耳赤:“你、你不要脸。”他的脸红一半是被明荞羞的,一半是害怕他爸要是知道了他又耍公子哥脾气占用公共财物,能把他屁股打开花。
明荞看他连脖子都红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口无遮拦吓到他了,毕竟现在大部分人还是很保守的。赶紧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俩就骑一辆车就行了,我保证不碰到你占你便宜。就算占你便宜了我也会负责的你别害怕啊!”
明荞看他脸红的快要爆炸了,得了,越描越黑。表面上是18
岁可实际年龄是25的女流氓明荞来说,对付这种十七八岁的小屁孩还是激将大法好使。
明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慢悠悠的开口:“没想到啊你一大高个儿男子汉,怎么脸皮比我这个黄花大闺女还薄,要是真玷污你了我肯定给你名分,回去就让我老爹上你家提亲去,这下你放心了不?唉,真是世风日下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呢?”
明荞边唉声叹气边偷偷打量他,见他一张小脸白了红,红了黑,简直不要太好笑,没想到这禁锢了无数女人的名声大法使到他身上一样有用。
周裕礼简直要被这个姑娘给气哭了,咬牙开口:“我才不要你负责!”
见她扑哧笑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她的逻辑牵着走了,大步走到她面前,心想: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周裕礼故作镇定的开口:“行啊,骑就骑,你可千万别害羞!”
明荞见他答应,顿时喜笑颜开,跟他道歉:“对不住,刚刚口不择言是故意激你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叫明荞,你叫什么啊?不打不相识咱俩交个朋友?”
周裕礼哼道:“小爷才不要跟你做朋友。”说完转身回屋,三秒后又扭头回来补充道:“我叫周裕礼。”
明荞看他那别扭样子顿时失笑,觉得这个年代的孩子真是太好玩了。追上他:“周裕礼,咱俩赶快去镇上吧?我真的有要紧事。”
周裕礼想了想,镇上的桂花糕确实要刚出锅的才好吃,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明荞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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