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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舒提着祭祀用品来到母亲袁佩仪的墓前,将祭祀用品摆好后,对着墓碑拜了拜,随后烧起纸钱。


墓前很是冷清,正常情况,只要家中有人的,每逢祭祀日,墓前多少有些许纸灰,可是这里除了几根野草再无其它。


如此的冷清,让景舒心口忍不住的酸凉。


她一边将纸钱投入火盆,一边对袁佩仪的墓道:“妈,这口恶气,我已经替你出了,你泉下有知就安息吧!”


风声潇泣,景舒仿若听见母亲在呼唤自己的乳名,泣不成声地又念叨了几句。


“大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安婶吃惊地喊道。


景舒闻声朝安婶望来,见她手里拿着扫帚,皱眉道:“婶子常过来打扫。”


安婶叹道:“太太一向爱干净,这些年,只要我有空,都会来这打扫。”


景舒松了口气,原来还有人记得母亲。


安婶见景舒将最后一张纸钱投进了火盆,将扫帚搁在一旁,对景舒道:“大小姐快回去吧,家里已经乱成团了。”


景舒笑起,“家里许久不曾这么热闹,热闹些也好。”


安婶见景舒不为所动,真心替她着急,“梅家来人了,说是来退亲的。”


安婶说时红了眼圈。


景舒身躯顿住。


梅良辰与范锦茱不久就要大婚,只是没想到,梅良辰会这么等不及,不等他祭祀完母亲,就上门来退亲。


“我跟他早已经没了关系,只不过没告诉家里人而已。”


景舒故作潇洒,可是心口深处的钝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婶傻眼。


她一直以为,这两夫妻只是闹点矛盾,没想到,两人早已分道扬镳。


“大小姐这么好,姑爷他上哪去找比大小姐还要好的。”


景舒苦笑。


范锦茱处心积虑,要的就是在她的心口上插把刀。


这件事无论是梅良辰还是范锦茱所为,对她来说,都是伤害。


“知道了也好,免得父亲还要将我当作希望,如今我跟梅家已经没了关系,他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


安婶知景舒心里苦。


当年,景舒突然间嫁到梅家,她就知道,定是景鹏霖生意上出了问题,为了利益将女儿押给了梅家。


景舒不知怎么与安婶道别的,浑浑噩噩地往住处走了去。


待走至一半路时,才知走错了方向,明明住处在南边,她竟走了东边,这一走,还走了不少的路。


她顺着东边望去,见梅家老宅就在附近,而她距离梅家老宅不过百来米,远远地竟能看见梅家屋顶。


景舒被自己的举动吓一跳,混沌的思绪瞬间醒来,自嘲地道,梅良辰都要娶别人了,她怎么有些不舍了。


景舒不想让梅家人撞见,转身往回走,哪知此时天色已暗,转身时,未看到身后的人,竟与对方撞了上。


“你……还好吗?”景舒抚着作疼的额头问对方。


对方愣了愣,没一会竟笑起。


景舒这才知,自己撞到了范礼彬。


“巧了景小姐,咱们竟在这撞了上。”


景舒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揉了揉作痛的额头,“范先生这是来梅家坐客?”


做为范锦茱唯一的兄长,大婚前来梅家打点也在情理中。


范礼彬点头:“三妹让我送些东西过来,我哪敢不从的。”


景舒知范礼彬与范锦茱的关系仅是表面,他们真的如何,他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


景舒没拆穿他。


反正范家这对兄妹一点都不可爱,她对他们避之不及。


“景小姐可是来找良辰的?”


见范礼彬这般亲切地称唤梅良辰,景舒竟有些不自在,她倒觉得,这两人相互揪着头发,相互挥起拳头才算正常。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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