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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藤蔓吸收的人数增加,自身也就越繁茂,等到他把地下九层的人命通通吸收掉,藤蔓结出一朵血红色的花苞,以眼见的速度含苞待放,血腥夺目。


前后不过几分钟,这里的研究人员无论是直接,或是间接接触实验的,通通都被藤蔓吸收,化为齑粉,消散于天地间。


柳薏知道小凤不会伤害她,迈着小短腿从危险的藤蔓上绕过去,耳畔是冰冷机器报警的恐怖乐章。


玻璃舱的视野都是单面的,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她的视线从一个个麻木的实验体扫过。


有动物舱,也有人类舱,林林总总几十个玻璃舱。


半异化的失败体在失败的那一刻,已经被机器自动销毁。


她看了又看,都没有找到前世的009号病友,心里沉甸甸的。


同为实验体,同为被资本财阀蔑视的存在,她感同身受。


把地上董老化为齑粉留下的那团衣服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他的权限卡,进行整个实验室的语音播报。


“季氏实验室已被歼灭,尔等受害者已自由,请尽快离开!”


“季氏实验室已被歼灭,尔等受害者已自由,请尽快离开!”


“季氏实验室已被歼灭,尔等受害者已自由,请尽快离开!”


同时,她用权限卡逐一打开舱门。


动物比人类的反应快,也不知是听懂播报,还是看见舱门大开,根据求生的本能嗖嗖往外狂奔。


猴子欢叫,疾快地攀爬出舱门。


兔子快速蹦跳。


大象一声怒吼,沉重地跑着。


狮子抖抖毛发露出利爪,撒丫子蹿出去。


鳄鱼在水中静静地漂浮出来,上了岸就惊慌失措的避难,腿短可速度并不慢……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是弱小者同样也在努力活下来。


“愿你们活到寿终正寝,不要再被捉到,愿你们与天地共分生机,与万物共待曙光。”


见它们奔向自由,她那颗多愁善感的小心脏,再次澎湃,低声的感叹了一下。


人类同时听到动静,隔着大开的舱门偷偷张望。


当亲眼所见这些实验动物没有被研究人员射杀,麻木的表情才慢慢有了反应,蹒跚的往外走。


真的不是陷阱,不是新想出来折磨他们的法子?


柳薏勾了勾嘴角,对这些犹疑回了一个清浅的笑意。


有些人总是面对不该信的,选择相信,等到了该相信的时候,又选择百般试探。


季氏基地是个实力雄厚的大基地,她这次搞的是突然袭击,隐蔽做的也不错,不然就算有梁纂帮忙,等这些研究员祭出那些专门扼制异能者的新科技,也够她脱层皮的。


疏忽,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浑身焦糊的女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跑,算不上面目全非,但若不是熟悉的人,那是绝对是认不出来。


柳薏刚好算是熟悉的那一挂。


介不是她的亲姑姑,柳皙?!


哎呦喂,柳皙不是季氏医院的医生,怎么还沦为实验体?


噢,对了,人家把季贞虹给绿了!


狄国峰遗臭万年,还附送原配一顶举世皆知的绿帽子。


她可以预料到柳皙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会直接送来当实验体。


啧啧,有意思……


对了,刚刚季贞虹好像带着几个贴身保镖跑出去了。


估计是梁纂特意放出去的。


他毕竟叫过这女人整整十二年的妈妈,有残留的母子情分在,他总不好弑母。


小凤连她这个假妈妈都处处体贴,面对季贞虹时还不知如何掏心掏肺的孝顺呢!


这只小小鸟看似无情,实则却重情。


她理解归理解,但季贞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逃出去后绝对是要反击的。


此地不宜久留。


她戴上帽子,蒙上脸,就连金色竖瞳都用墨镜遮住,这才混在实验体里跟着一起往外跑。


路上遇到几个实验舱里,失去行动力的小兽,也都顺手收到空间里带出去。


在她心里小动物的命,同样珍贵,碰不见就算了,碰见了是做不到冷眼旁观的。


不止它们,就连看见的物资,也都一起给收进来。


秩序崩坏后,实验室是财阀砸大钱的地方,待遇相当不错,里面囤积了各种的物资,衣食住行样样俱全。


她又上演了一次零元购,瞅着识海里码放的物资越来越多,她就高兴的合不拢嘴。


末世生存艰辛,物资愈多就越踏实。


至于被实验体看到她收用物资也不怕,反正她蒙着面了,而她也一直没放梁纂出空间。


他出不来,只能派遣藤蔓出来护着她。


“快进空间,基地启用了自毁系统!”


梁纂的话音刚落,柳薏就感觉自地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耳朵里轰鸣共振,听不见其他声音。


“砰砰砰!”爆炸声猛烈,接连而起。


随着震耳的声响,火光翻涌。


赤红色的火焰炸起,炽热灼烧的温度混合着无数的爆炸席卷而至。


火焰疯狂吞噬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那些跑慢一步的人,宛如诡异的鬼影在火光里痛苦翻滚,却挣脱不出火焰牢笼的束缚。


火海包围的这一瞬,柳薏也在藤蔓的庇佑下,以最快的速度遁入空间。


然而,棉袄棉裤蘸火瞬燃。


痛苦,灼痛!


她翻滚,翻滚,再翻滚……


“柳薏!”耳畔是梁纂的呼喊,他对她一向温柔的眸子终究是染上了狂躁。


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等她清醒过来,正躺在粗壮的藤蔓上,视线之中尽是枝芽与绿叶。


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惊诧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烧伤通通复原,连那些残存的燎泡红印,也都不见了踪迹。


咋回事?


她清楚记得自己被火烧时,身体上剧烈的疼痛。


她迷茫地看着四周,盯着枝大叶茂的藤蔓,缓了缓,道“梁纂…小凤,在吗……”


“我在。”


他就立在她身侧,只不过被枝芽遮住了身形。


她探头看去。


他浑身湿透,仅穿了一件黑色长裤,脊背线条犹如松柏挺拔,侧面腰腹曲线刚硬,肌肉紧实,双腿匀称笔直,垂落在身后的白色羽翼如霜似雾,笼罩住他大半硬朗精壮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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