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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于反常的反应,让安室透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投以狐疑的注视。
“宿主?”
系统唤道。
“你说他还讨厌fbi吗?我现在带他去抓一打有没有用?”枡山瞳若有所思。
“抓您自己的马甲吗?”
“其实我之前闲着无聊,还推理出几个cia的地盘,留着备用来着……都是红方嘛,被公安逮到也就是以非法入境的名头赶出去而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脑中交流不过瞬息。
现实世界,她与安室透对视,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
……
“宿主您不会真要……”
“安静。我有计划了。”
“您究竟准备怎么加分?”鉴于她说得煞有介事,系统不太放心。
“哦,机会还在他身上,不过……首先我得救场。”
亢奋的情绪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了,现在假装平静只会显得更加可疑。枡山瞳干脆放任了自己的表情。
“您希望我配合什么?”女孩出言道。
波本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他慢慢地说着:“……dp公司,你听说过吗?”
“西伦敦有名的制药公司。我有一位同学是dp董事长的女儿。”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和她关系如何?”
“维罗妮卡莱弗利吗?还可以。最近,我还要去她的成人礼。”
“没错……明晚莱弗利家的晚宴,我要你带我进去。”
“没问题。”
过于顺畅的交流让安室透稍显疑惑,在来之前,他的打算是和玛克酒交涉。事实上,混入莱弗利家的宴会,说简单不算简单,但也不算难,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
可是,这实在是个探听玛克这边信息再好不过的借口。
起初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安室透注意到dp董事长哈尔森莱弗利膝下有两男一女,其中,女儿就读的拉格比公学有一位颇为知名的日籍学生——白马探,高中生侦探,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
出于慎重,他又多浏览了几遍名单,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
[枡山瞳],玛克的“littleear
er”。
“说起来,玛克酒去哪了?”安室透把手中笔记做了一半的名著放下,向四周看了看。
他这般表现是故意的。
枡山瞳意识到了,她同时反应过来,这是个救场的好机会。
首先,要掩盖自己情绪波动的疑点。
其次,玛克酒行踪不能暴露。尽管一时半会,波本不会留意到男人的异常动向,但是,一旦日后有什么契机,让他发觉这段时间内,[琴酒]和[玛克]行动轨迹重合……那么,无论是前者的盘算,还是后者在未曾报备的情况下私自回到霓虹……诸如此类的消息,但凡被揭露,就会成为随时爆雷的因素,对那二人十分不利。
她不准备冒这个风险。
再次,她该为下一步的“加分剧情”做铺垫了。
在波本眼中,女孩在听到玛克的名字之后,瞬时间板起一张小脸。
“我不知道,别提他。”
这句话一出,连同她之前的行为一起,顿时塑造出一个正在赌气的女孩子形象。
波本顺利接收了以上讯息。
而如果他抓不住这个破绽,枡山瞳才要怀疑他作为情报人员的素养。
“在生他的气?”男人笑着挑了下眉。
“不是的。”
“枡山?”
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还好吗?你在哪里?”
是与她相熟的白马探上楼来了。高中男生见枡山瞳迟迟未归,内心升起了担忧,他一边觉得大声喊叫相当失礼,一边不得不呼唤着女孩的名字。
“枡山?枡山瞳!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怎么办?
枡山瞳一句话不说,碧绿的眼眸闪了闪。
安室透望着她,颇为恶劣地笑了笑,作势要张口。
女孩没有惊慌,只是紧盯着他。
“无趣。”
金发男人做出这样一个口型。
刻意向对方施加完压力后,他退回阴影处,临行前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自便。
波本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枡山瞳刚要应声,想到白马探同样出色的观察力,安全起见,她先把轮椅转到门口,才冲着在走廊上左右张望的少年人张口:“白马,我在这儿。”
高中生回过头,脸上浮现出担忧,还混着一点点的恼怒,他撩了一把自己茶色的头发,匆忙地朝她走来。
“你怎么一直不回话,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掉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
“放心啦,我没事。”
“……你总是这么说,上次问你时也是这样,枡山瞳,你的身体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就那样,没什么好说的。”
……
少男少女斗嘴的声音逐渐消失。
安室透从书架侧后方现出身形。
单听对话,男孩嗔怪中不乏满满的关心,女孩回应的语调也不能说不真诚。
可是他不会忽略,枡山瞳的背后始终环绕着名为[组织]的阴影,而白马探……方才辨认出那名高中生身份的时候,他先是惊讶,随即涌上心头的就是怀疑。
枡山瞳是否在蓄意接近这位高中生侦探……更确切的说,接近白马警视总监的爱子?
他们成为同学是纯粹的巧合吗?
他把众多疑问记在心底。
在波本原定的待办任务列表中,排行第一的是完成dp公司相关的任务。第二,自然是进一步探究玛克身后之人[那位]的消息。以争取dp公司晚宴出席机会的名义,安室透原本选择从黑发男人入手,玛克不在,换成了枡山瞳。
现在又多了第三项,试探枡山瞳如今的状况,这也是他更换合作对象的原因。她与白马探的真实关系究竟如何?以及……
想到刚才某个瞬间女孩透露出的不满……也许,随着年纪的增长,见识的增加,社交圈的扩大,玛克和他不再稚嫩的大小姐之间,出现了某种裂痕?
fbi驻地。
透过玻璃窗,茱蒂斯泰琳凝望着盖着氧气面罩的女郎……宫野明美正在动手术。
“多谢你,卢卡斯。”
短发干练的搜查官扭脸对一旁的濑川阳太道。
男人表情讶异。
“茱蒂?你……”
“抱歉,忘记你不清楚这件事了……”茱蒂斯泰琳冲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秀……不,我是说之前我们一位fbi搜查官同僚,在那个组织卧底,这是他当时的恋人,对他来讲意义非凡。”
“那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感谢我的呢?”濑川阳太一手支着下巴,道。
医生已告知他们宫野明美不存在生命危险。由于这属于突发事件,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譬如为她安排[证人保护计划],更换姓名身份实现“人间蒸发”,以保证女人的人身安全。
“你这句话,真是……toosharp(太过尖锐)”金发蓝眼睛的女士苦笑了一下,“也是,我就不妄想能瞒过擅长心理侧写的搜查官了。”
“他,那位搜查官,也是我曾经的恋人。”
——我知道。
[濑川阳太]心道,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确实又不知道,不能忽略这么明显的问题。
“……他告诉我,不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嗯。”
“现在她活下来了,还逃离了那个地方,想必秀一定会很开心吧。”
“恭喜?”
濑川迟疑着说完这句话。茱蒂怔怔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美丽的搜查官扑哧一声笑了。
“卢卡斯,你安慰人的能力真的糟糕透了。”
“我也清楚这点,对不起,茱蒂。”
“没什么可抱歉的,这是一件好事,等她醒过来以后,希望她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组织的线索。”
“但愿如此。”
原本的故事以柯南视角出发,注定最先揭示的是神秘组织的基础设定。因而宫野明美作为早期出场人物,提供的消息并不多,只有两条:组织的代表颜色是黑色,组织成员都像乌鸦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
在白马同学离开后,重新面对波本的枡山瞳,瞄了眼他米色的风衣外套,又想了下自己深蓝色的校服外观。
——这里有两个人完全没在按照要求穿衣啊!不会整个组织只有琴酒和伏特加在认真遵守着装规定吧!
不,想到琴酒大哥的“背刺”,她还是无法呼吸……
枡山瞳定定神。
决心利用波本的角色等级上分后,她紧急撰写了一个新剧本。
以[玛克]身份对峙topkiller时的失态给了她灵感。尤其是,当黑发男人说出[掌控切宁]的时候,琴酒那一刻的怒气值分外高涨。
在枡山瞳应对高中男生别扭的关心时,出于谨慎和怀疑,安室透把整间书房搜了个遍。
显然,他对自己的潜入能力很自信,因此,针对枡山瞳过于“及时”发现他存在的情况,波本做出了合理的推断——屋内必然有监控或警戒的设备。
他猜得没错。
年幼时跟随祖父搬家后,一心终生躺平的枡山瞳都会升级家宅内部及周遭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何况现在?整个宅邸都布置了红外警戒,出于对技术的自信,除却卧室,其他房间还到处都是明面上或隐形的摄像头、监听器……多到了堪称可怖的地步。
金发黑皮的男人在书桌上丢下五个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监控设备,脸色奇特。
“有什么想说的吗?”
枡山瞳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些……都是为了安全。”
“放心,都已经被我报废了。”
波本留意她的反应,话说得别有深意。
“看不出来啊,玛克是如此注重安全的一个人。”他试探着道。
女孩眼中立马泛起了怒意。
“他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她最终道,语气干巴巴地为男人开脱。
缘由不难揣测。
大小姐既不想在外人[波本]面前自曝其短,又实在克服不了被过分监视后,内心产生的愤怒,才看上去尤为口不对心。
“呵。”金发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
枡山瞳没说话。
“那就先这样?”男人道,他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请您保重。”
“噢,差点忘记了……玛克酒什么时间回来?”安室透来到了门边,才仿佛想起需要问这个问题。
“明天晚上。”女孩回答得很快。
——实际上,后天早上,朗内尔的飞机才会降临至伦敦希思罗机场。这两日她一直对外做出男人还在的假象,哪怕没人关注。可若是存在有心人,单从时间上推论,他出远门的情况是不成立的。
安室透也只是认为玛克有特殊的事务需要独自去办理。
枡山瞳的反常不言而喻,比起滴水不漏的玛克,他当然更倾向于从她入手。
“那真的再好不过。”男人语气轻松,“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出门。”
他再次迈向门口,快要出去时又转过身,对上女孩不解的目光,安室透指了指窗户。
“保险起见,我最好原路返回。”
他的手已经触到了窗台一角。
“等等!”
女孩略显急切的声音响起。
她迎上安室透的视线,眼神恳切。
“……我这次完成任务后,您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鱼儿咬钩了。
“我以为你和玛克是一体的?大小姐,上次你朝我开口的时候,是要替他拿回人情……这次难道不同吗?”
他笑着说。
“……恐怕是的。”枡山瞳低低道,她像是有些难为情,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安室先生,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我希望能如您一般获得代号,需要做些什么呢?”
菟丝花不再满足于攀附,遮风挡雨之人给予了安稳,却剥夺了别的。他固然也给了她一定的成长空间,然而那份自由来得太慢,又或许桎梏太多……她想要独立自主地向上攀登。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志向是不是太远大了?
安室透面上笑容差点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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