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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串烧烤摊,这是一家在桃花巷开了快三十年的老店,夫妻两口子从路边摊干到现在房产三四套。除了脸上的皱纹多了点,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哟,小燃来了,快里面坐。”老板娘看着迎面走来的林燃,笑着打了声招呼。因为他的特殊情况,整个桃花巷里就没几个人不认识他,大家也都很关照他。“顾姐。”林燃也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跟着陈默往店里走,因为他们生意很好,所以门面经过几次的扩大,所以里面都是一个个小包间的方式。两人走进来的时候,最里面一张桌子里,一个男人热情的朝着他们招手。“快点,林燃、陈默,就等你们两个了。”“你们是最近的,也是来得最晚的。”林燃听着声音微微一笑,这是晏辉,他们四人组中最矮的一个,但同时也是成绩最好的一个。也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抱歉抱歉啊,我们来得晚了点。”陈默赶紧打圆场,招呼着林燃坐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像是牛肉串、烤鸡爪、羊腰子等等吃的。靠墙的位置还坐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只不过此刻他手中正举着一串肉串正失神的往嘴里塞。眼眶黝黑,双眼充满了血丝。仿佛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就连李燃和沉默坐下来他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两人一般。“老舒,干什么呢。”沉默将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可对方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晏辉,怎么回事,你不会这么快就把老舒灌醉了吧?”陈默随手从桌子上抓了两串羊腰子,塞了一串到林燃的手里。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我哪儿能有那本事啊。”晏辉一边往嘴里塞着烤串,说着顿了顿,左右看了看:“老舒是因为之前遇到的那件怪事,说是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觉了,精神有些恍惚。”林燃接过话茬:“到底是什么事,老舒这些年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能够把他吓成这样。”说着他悄悄放下了手上的羊腰子,虽然看不见,可鼻子却能够闻到这东西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特别是在修炼小周天功之后,嗅觉变得愈发明显起来。“还是让他讲吧。”晏辉刚想说,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正好看见了陈默对他使眼神。他抓着老舒的肩膀狠狠晃动了几下。后者眼神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看了看对面的林燃和陈默,嘴角勉强扯出点弧度,露出一个笑容。“你们来了。”他的笑容很勉强,有着肉眼可见的疲惫。“老舒,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说。”陈默和林燃都催促着他。老舒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啤酒杯猛给自己罐了两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那个时候,因为业务上的关系,我认识了天盛地产的一个项目经理,跟他吃了几顿饭,然后谈了一个他们关于新区的盘。”“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谈好的工程我们也如约完成,可就在项目收尾验收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验收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约了经理在工地附近一间酒楼吃饭,有些事情在酒桌子上谈更好谈,刚刚酒过三巡,我就接到了我们工地上那个工头给我打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有很急促的几声救命。”“因为当时喝了酒,又有经理在旁边,所以我就没理,当天晚上喝完酒送走经理之后,我也就回家休息了。”“可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工地上另外一个小工头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工头死了。”说到这里,老舒顿了顿,眼神也再次变得不自然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喝了两大口,似乎是在借着酒精壮胆。旁边的陈默和晏辉对视一眼,默默起身去关上了房门。“我着急忙慌的赶到工地,刚一进工地不到五十米,我就看见了工头的尸体,他被一根十米长的钢筋刺穿了整个身体,是从屁股到喉咙那种刺穿,那根钢筋,就这么直愣愣的立在了工地前。”“那些工人都被吓到不敢靠近。”“可当天下午就是天盛集团的验收时间,如果这件事捅出去的话,我们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我……”老舒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的手都已经明显开始有着一些颤抖,眼神里满是悔恨。林燃沉默不语,隐约间,他猜到了老舒的处理方式。“所以我让人锯断了钢筋,混着工头的尸体,直接封进了当时还在灌混凝土的水箱里,我想着等验收合格,拿到钱之后,我大不了赔他们家几十万。”“当天下午的验收因为提前已经打点好了关系,进行得格外顺利,几乎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验收完成了。”“难免的,我晚上又安排了一个酒店要招待一下辛苦的经理他们。”“也就是这天晚上,怪事发生了……”老舒眼中的悔恨已经变成了惊恐,甚至还有着绝望。“在饭桌上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电话里面传来的,还是那个工头急促的救命声……”嘶……林燃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光是想想都能够想到那个时候老舒的恐惧。一个死人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救他。这要是换个心理承受能力低点的,都能够直接当场打开窗跳下去。“可这还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从那天之后,每天夜里的十一点二十分,我的手机就会准时响起,不管是关机还是换号码,都无法摆脱。”“我想过很多办法,可都没有用,电话还是会响起。”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燃已经明显感觉到老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这种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折磨,要比那些面对面的恐惧要更让人崩溃。“现在还会响?”林燃问了一句。“不,大概是一周前,电话停下了,可我只要睡着了,就一定会梦见那个工头,他在我的梦里拽着我的腿,浑身血淋淋的求我救他,搞得我现在根本就不敢睡觉。”老舒讲完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色苍白如纸,甚至额头上都有着细密的汗珠浮现。手臂都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每每看见那张血淋淋的脸,他就会想起当初在工地上看见工头尸体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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