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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接种牛痘后的十五日,庄子里99%的人都已经痊愈。除了张角那几个接种较晚的,庄子里已经没有病号了。只是,京城之内,却开始出现了异常。司隶各地各处,已经开始出现出血性天花症状的死者。如此噩耗,最先感到害怕的,便是何进了。不过,也就是这天,燕云带着一些痊愈的卫兵入城,与久未谋面的程普等人‘交班’。当然了,接下来燕云得在商行里忙上好一段时间了,程普他们也得回去补种牛痘,预防疾病呢。还好,商行的事情在之前忙得差不多了。不然靠老穆这家伙,还有没成长起来的侯成,商行的事情他自己一人得忙死。就在何进焦头烂额之际,燕云带着两名医者,进入了他刚刚换上的‘将作大匠府’牌匾门内。又是一日,早朝开始。张角既然提前好了过来,留下了一份刻有‘小心’二字的竹简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算来,荆州,关东那些世家的人,差不多要赶到雒阳了。这天花,却又出现得如此及时。燕云也觉得,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上朝!”百官亦步亦趋,进入朝堂。燕云虽然等级不低,但实际上没有刘宏传诏的话,此时的他是没资格入早朝议事的。等百官各就各位后,刘宏竟然不是曾经那般懒散。啪!只见他愤怒地一拍龙椅,指着站在中前方的何进,厉声怒斥。“何进!孤是怎么吩咐你的?外头现在好几个村子,还有城里的几个府邸中,都开始有天花瘟疫出现!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好事!”此刻,大殿之内,有人欢喜有人愁。愁者,非是跟何进有什么关系。而是瘟疫出现,无数百姓将再陷入困苦,怜悯苍生罢了。何进心头一颤,挺拔着身子出列。“臣无法稳控疾病,乃是臣之罪!”见何进认罪,刘宏没好气地拂袖踱步,最终泄气了一般,坐在了龙椅上。他想,他的天下,真的就那么的不安稳吗?为什么别人家的皇帝都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的。到他这里,就内忧外患,连连灾祸不断!难道..他真的不该当皇帝吗?“回禀陛下,或许,不是何将军的错。”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从百官前列,稳步而出。只见此人灰白的头发下,是一张苍老,却透露着倔强与狠劲,宛若天上的雄鹰一般的脸庞。“太尉,你有何见解?”出列之人,正是段颎。连袁逢袁隗都愣了愣,段家,难道跟何进也勾搭在一块去了?但何进脸色却不因段颎的帮腔而好转,半跪颔首隐藏着的脸庞,貌似对段颎有着更多的情绪是憎恨!“禀陛下,臣前些日子,得到一个消息。”段颎收起笏板,振振有词道。“病祸之源,乃是在城北外的龙骧将军府所属的庄园之中!那里出现了天花,却依旧命人经营着商行的勾当。或许,正是因为龙骧将军的不作为,才导致天花疫病在京畿四处蔓延!陛下,此贼对疫病隐瞒不报,实乃祸害大汉之大蠹!臣请陛下降罪此贼,以安稳朝臣之心,方能共度时艰,消平疾疫!”刘宏眼眸微缩,原本以为是自然发生的疾病灾害,但段颎这么一掺和,就不由得让刘宏细想了。至于燕云庄子里的事,他老早就知道了,而且人家做得很好,直接帮庄子封死只进不出,怎么可能是里面泄露出病毒来。如此说来,那就只可能是..“呵呵,段太尉好大的帽子,想扣给谁就扣给谁啊!”何进怒而站起,打断了刘宏的思绪。众人也一愣,明明段颎是帮你何进把锅甩到燕云那臭小子的头上,你怎么还骂帮你的人呢?只有何进内心知道,燕云和自己到底有多苦。是啊,如果昨天燕云没来,可能他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过去了。但想一想,要是自己这点事情没做好,还得推诿给别人。以后,刘宏还怎么倚重自己,天下人还如何看待他这个屠户出身的外戚?再者,那些被天花肆虐的人..曾经也是跟他何进一般,只是市井中为讨口饭吃的可怜人而已。但别有用心的人,却视他们的性命如草芥,把他何进的前途,还有尊严,踩在地上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将军,你..”“哼!禀报陛下,这次雒阳城内爆发疫病,是臣的不是。但还请陛下与各位,听臣细说一番,再下定论。”众人的表情都跟刘宏一样,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妙?得到刘宏的颔首示意后,何进如同段颎之前那般,放下笏板,虎视百官,义正词严。“首先,经臣手底下的将士们披星戴月追查下,发现城外一处牛棚,正是发病之源。而这处牛棚为附近的耕地提供耕牛,病源病灶在牛身之上。其后由牛传染给人,而人一旦病发,极其容易死亡!”众人轻轻点头,却不以为然。现在查到这些事,还有什么用呢?只是何进接下来说的话,才令他们恍然。“经查,此牛棚是由王子服将军的亲戚秦氏,经营主管。而秦氏之父,曾经追随段太尉征战西凉。其母,曾是袁太仆正妻的贴身婢女!”一层迷雾,逐渐被扒开。此刻,即便不说,他们都大概知道是什么事。王子服,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段颎,袁家!莫非这两大巨头,已经暗中媾和,还要用这等毒计陷害燕云?即使没有何进接下来的话,即使没有实质证据。疑云,已经在所有朝臣的心中蒙上了一片阴霾!“且不说此二人身世,他们将身患天花的耕牛卖给燕将军,已是不妥。而作为疫病源头的他们,却未曾上报过此等穷凶极恶之疫病的情况。而他们的某位犯病的放牛农,跑到一家赌坊找乐子,这期间与燕将军手底下的人或有接触,导致疫病传给了燕将军的人,也导致那人病发而死。后面,臣再深查了一番,发现那日出现过在赌坊的人无一不患上了天花疫病,许多人已病重身亡,少数的也已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如此说来,绝非是燕将军之罪!”不等刘宏开口,段颎却是又跳了出来。这种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他做过的事,也就是暗中打探燕云的财产和制造精盐的技术罢了,哪里会用上这些低劣手段。只见他哼了哼,对着何进神色不悦道。“呵呵,何将军是认为段某因公废私,陷害忠良?这顶帽子,老夫可戴不起!”何进没管段颎,对着刘宏再度拱手躬身。“陛下,到底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偶发之事,此时已难查明。只是,经过燕将军与臣的合力探讨,找出了预防天花之法!请陛下,宣龙骧将军燕云,医者吴普,樊阿入朝,推广此法,为天下百姓,免除天花疫病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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