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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


江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小名挺可爱啊。


旁边的江长欢已经顾不上江果了,他震惊地往前接住江母的手。


“娘,你眼睛能看见了?”


江母一听江长欢的声音,眼泪流得更凶了。


“小果给我治好了,现在已经能看个差不离了。”


江长欢艰难地消化着信息:“小妹治的?”


灶台前忙活的杨婉也擦擦手过来,刚走近就惊讶道:“哎呦,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身上衣裳也破了,这是跟谁打架了?”


江母也凑近去看,心疼地说:“这是怎么了呀,欢欢?”


“……没事,”江长欢搪塞道:“我不小心从驴车摔下来,掉沟里了,不打紧的。”


江果跟江长巾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默认了。


伤已经受了,人也赎回来了,还是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哎呦,让你干事情稳当点稳当点,就是不听啊……”


江母絮絮叨叨地开始念。


江长欢跟着附和:“是是是,啊对对对,要稳当……”


杨婉赶紧来解围:“长欢饿不饿,我给你蒸个饼子吃,再煮个红糖鸡蛋补补身体。”


“不用,我在镇子上吃过了。”江长欢摆摆手。


见杨婉不太信,江果赶紧说:“真的,他吃了一大碗馄饨呢。”


“那就行,那我接着忙活去了。”


杨婉说着,就去照看炉子上的药了。


江母还牵着江长欢说话,心疼地不得了。


门外面传来小声的敲门声,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人都没听见。


门口的张二茅牵着阿黑,阿黑背上托着板车,上面的野甘蔗已经卸在村头石碾了。


张二茅等了半天没人过来,正准备接着敲门。


旁边的阿黑直接仰起牛头,悠长地“哞”了一声。


这一声立马就被大家注意到了。


“是阿黑,阿黑回来了!”江果惊喜道。


江长欢疑惑:“阿黑?”


江长巾直接小跑过去开门:“二茅跟阿黑回来了,辛苦了。”


他接过牛绳子,亲昵地拍拍阿黑的宽背:“累了吧,回家休息会,吃吃草。”


江长巾牵着阿黑就往院子里走,把江长欢惊地瞪圆了眼睛。


他指着牛,不可置信地说:“这牛,这牛是咱家的?!”


阿黑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在他身边停下了脚步,温和的牛眼看了看他,低沉地哞了一声。


江长巾笑起来:“阿黑这是跟你打招呼呢。”


说着他拍拍阿黑的脖子,介绍道:“阿黑啊,这是我家老三,叫长欢,是自家人,要记住啊。”


阿黑低声哞了一下,慢慢转身进了牛棚。


江果过去把牛棚旁边剁好的草料倒进食槽里,又给水盆里加了三瓢水。


江长欢还在不太敢相信,看着江长巾。


江长巾笑了笑,要是二十天之前,有人说他家很快就能买牛买鸡,平时还能吃上肉,他肯定也觉得那人是在鬼扯。


可是,日子真的就这么一天天好起来了。


“牛是咱家的,鸡也是咱家的,娘的眼睛也好了,以后啊,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江长巾说着,眼里闪着希望的光。


江长欢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江长巾这么干劲十足的样子。


江长巾说着,又赶紧往外跑:“差点忘了,二茅还在等着我去碾甘蔗呢,我先走了啊。”


江母看江长欢一直呆愣愣的样子,就说:“欢欢呐,是不是白天摔狠了头晕啊?你回屋去歇歇觉吧。”


江长欢哎你一声,恍恍惚惚地回了东屋子。


一进去,就看见江长风手里拿着书,含笑看着他。


江长欢一眼就看见他腿上绑着的竹片,虽然早就听说了,可亲眼看见心里还是难受。


“二哥,我回来了。”


江长风听着他的哭腔,一挑眉。


欢欢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鼻子啊。


江长风把手里书一放,调侃道:“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人要不行了。”


“什么啊。”


江长欢瘪着嘴坐到桌子前面:“大哥说你的腿有杜神医来治,应该能治好吧?”


江长风随意点点头:“你呢,二十多天没回家,现在还一副惨样,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了?”


江长欢眼睛一转,就想含糊过去。


江长风直接用书在他头上一敲:“别拿糊弄娘的话来糊弄我。”


“……二哥!”


江长欢捂住脑袋,撇撇嘴说:“我被郝师爷给坑了,说我的厨具差点害死人,然后就把我卖给祥云酒楼抵债了。”


江长风眼睫垂下来:“郝师爷……这名字还真讽刺,一个芝麻小官都能决定平民百姓的命运……”


江长风说得轻飘飘,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还好我遇上了小妹,和大哥。”


江长欢说完,也沉默了,东屋子里安静下来。


另一边江果正拿着菜篮子,带着铲子和水壶,去照看草药。


三块地都转了一遍,全都长势良好。


她正准备往家走,忽然注意到旁边不少人围着,动静还不小。


江果本来没准备去看热闹,村里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她才懒得掺合呢。


可还没离开,就隐隐约约听见呢冯玉娘的声音。


江果想到冯玉娘那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立马就往那边跑。


不管怎么说,她从罗木那里拿了不少手稿,以后有钱有闲的时候研究出来,肯定能大大获利。


她承了他们夫妻的情,自然也应该对冯玉娘照拂一下。


江果刚跑过去,就听见吴懒汉的声音。


“你俩这青天白日地,在房间里干啥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啊!”


你俩?


江果定睛一看,吴懒汉左手抓着冯玉娘的胳膊,右手拉着一个方脸白面的男人不撒手。


周围的人也都在八卦:“冯玉娘男人也死好几年了,再找一个也挺好啊!”


“冯玉娘疯疯癫癫的,哪配得上宋木匠啊!宋木匠又有手艺人还长得端正,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


“冯玉娘一个寡妇,跟男人一块在屋子里,还能干什么?”


原来这男人就是村里那个不爱出门的宋木匠,宋不名。


听着大家嘴里越来越不客气,江果赶紧站出来推开吴懒汉。


“你一个单身汉,老抓着玉娘的手干什么,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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