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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副一看来活了,也顾不上江果了,赶紧过去:“你这是咋啦?要看病?”


老江头把裤子撩起来,腿肚子上两个血窟窿,旁边一圈都紫了。


王一副故作惊讶道:“哎呀,这不是蛇咬的吗!”


老江头苦不堪言地说:“你忘了,我十天前还找你看过呢,可是都吃了十天的药了,这伤口就是不愈合,疼得我都不能下地了。”


“哦——”


王一副拉长声音,眼珠子转了两圈说:“那你这情况严重了啊,我再给你看诊一次,你得再给我一百文。”


老江头只能又颤颤巍巍掏出钱来,王一副笑嘻嘻地收下,然后装模作样地在村民腿上到处按按。


疼得老江头大叫:“哎呦,别按你,疼死了!”


王一副这才停手,说:“之前给你开的药接着吃,但是要戒油水,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老江头愁眉苦脸地说:“家里吃饭哪有什么油水啊。”


王一副就一甩袖子,说:“你懂什么,要一点油都不能沾,要是伤口还不好,接着来找我啊。”


江果在一旁看了半天,冷声开口:“王一副,原来你就是这么在村子里招摇撞骗的。”


这话一说,旁边的村民都往这边看,王一副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再敢胡扯以后你们江老二家的病老子不看了!”


老江头也劝道:“果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大夫啊,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江果嘴角一扯,转头看见不远处转悠的里正,直接扬声喊:“里正叔,请你过来做个见证!”


那边里正一听,就“哎”了一声,快步往这边走来。


别看他胖,走起路还挺快,没几步就过来了。


里正喘着气,掏出棉布帕子擦擦脸上的汗,问道:“咋啦,出啥事了?”


王一副一看里正过来,瞬间气焰更高了。


前段时间他还给里正看过病呢。


“里正大人,这江家丫头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说我在村里招摇撞骗,我天天风雨无阻地为大家看病,她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王一副说着说着还演起来了,带着哭腔擦了擦眼睛。


江果无语地移开目光,对里正说:“里正叔,老江头的腿被蛇咬了,伤口一直不愈合,王一副却让他戒油水,明明只要戒盐七天,配上解毒的半边莲,伤口就能愈合!他就是故意拖着病不治好,一直骗老江头的诊金!”


这话一说,王一副就慌了,指着江果大骂:“你胡说八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在这污蔑我!里正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江果冷哼一声,直接从怀里掏出来医书:“我早就被杜神医收为弟子了,这是他给我的医书,我可比王一副这个野路子大夫懂得多多了!”


里正拿过书册一看,里面还真是医书。


他抬起头,眼神刀子一样落在王一副身上。


周围的村民就都明白了,王一副真的是在骗钱!


老江头气得脸通红,颤颤巍巍抓了一把土,使劲扔到王一副头上。


“你个挨千刀的骗子,连我个糟老头子都骗!”


周围的村民也一拥而上:


“我就说上次怎么头疼了两个月还没看好,原来是你故意害人骗钱!”


“你连我娶媳妇的钱都骗走了,你以后生儿子都没得屁眼子!”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王一副吓得屁滚尿流地往里正身后躲,颤着嗓子说:


“里正大人救我啊,我上个月还给你看病了!”


结果一抬头里正的拳头就落下来了。


“你还敢提,我被蛇咬你第一次让我戒油、第二次戒糖,第三次戒醋、第四次戒辣子,足足让我疼了一个半月才说戒盐,连我都敢骗,我先打死你个狗东西!”


众人围在一起,把王一副给狠狠揍了一顿。


那惨叫声啊,不绝于耳、余音绕梁。


最后等王一副一瘸一拐逃开之后,里正注意到一旁的江果,才理了理鸡窝一样的头发和衣服,笑眯眯地说:


“果丫头做得好,这种村里的祸害就应该严惩!”


“哪里哪里,是里正叔管理有方,我才能毫无顾忌地揭发他。”


江果面不改色地拍了个马屁,里正挺着大肚子哈哈大笑:“还是果丫头懂事,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村里的传言都不可信呐。”


江果微微一笑,看向周围听里正说话的村民们。


“以后大家有什么小伤小病都可以来找我看,我绝不会像王一副一样骗大家,而且看诊只要七十文。”


村民们本来打跑了王一副,还在担忧以后怎么看病,这才都安心了。


里正摸着肚子说:“果丫头是杜神医的徒弟,来给我们看病,那不比王一副那个死人头好多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是啊,那以后看诊还更便宜了!



“江家丫头是真不一样了啊,现在这是又能干又厉害,还帮我们揭穿了王一副!”


“可不是,长得标致还会医书,那江丫头以后就不愁嫁人啊!”


江果的风评就这么慢慢地扭转了。


江果听见大家的讨论越来越偏,赶紧溜了。


她的人生目标是搞钱,避开全家流放的悲惨结局,男人什么的,还是先靠一边吧。


江果回到家里,江父居然在家里。


“爹,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平时这个点,他还在地里呢。


江父还没说话,杨婉就端着一大盆的甘蔗浆从门外进来。


“爹砍了好多野甘蔗,我跟长巾一块给碾成浆了。”


江长巾把牛拴好,也进来问道:“你看看,我们要怎么开始做?”


江果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两大堆柴火,和大家期待的眼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要有希望就是好事啊。


在江果的指导下,杨婉烧灶、江长巾熬糖浆、江父碾砂糖,院子里都是热乎乎的甜蜜香气。


就连晚饭,似乎都尝起来格外香甜。


吃完饭江果回东屋子里,江长风正在看兵书。


江果笑了笑,她这个二哥,嘴上说着不能再科考了,可每天手里的书卷就没放下来过。


他肯定也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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