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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果期待地看着江父还沾着糖浆的手指说:“爹,你用大拇指搓一下这根手指。”


江父不明所以地一搓手指,手指上的糖浆壳哗啦一声碎了。


江果一拍手掌:“成了,大哥起锅!”


江果端来用凉水浸透的木盆,江长巾舀起滚烫的金黄糖浆倒入木盆。


“哧啦”一声响。


空气中的清甜焦香味道一下蔓延开,好像从鼻端直接窜进了肚子里。


木盆的糖浆迅速冷却变色,变成常见的棕红色。


江果拿来家里的擀面杖,要趁着糖浆没凝固赶紧用擀面杖推开碾压。


江果还没下手,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江父就一把夺过擀面杖。


“我来,把糖压平对吧?”


江果点点头,又补充道:“要反复地推开碾压,动作要慢。”


江父笑着说:“放心,这个我在行。”


只见他手法缓慢但是有力,粘稠的糖浆在他手上跟一块柔软的面团一样,变换形状。


压着压着江父“咦”了一声:“这糖浆好像变碎了,开始掉末了?”


江果眼睛一亮:“现在开始要快速碾压,很快就变成红砂糖了!”


江父动作瞬间就快了起来。


旁边的杨婉好奇问道:“啥叫红砂糖?”


“就是红色的砂糖,像沙粒那样的糖。”江果笑着解释。


杨婉惊叹道:“我的个乖乖,还有那么细的糖呢,还是红色的,多喜庆啊。”


旁边江长巾正在用铲子铲锅底,里面舀不起来的糖浆已经冷却变硬,被他铲锅巴一样铲下来一块一块的。


江长巾往嘴里放了一小块,瞬间眼睛就瞪大了。


然后就拿了一块塞进江果嘴里:“快尝尝,真的好甜好香!”


说着就拿起糖块往江父跟杨婉嘴里塞,从未尝过的浓郁甜蜜滋味在舌尖爆炸,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东西好甜,比饴糖要甜多了!”


“不止甜,还香喷喷的!”


江果看到大家的反应笑着说:“这只是糖块呢,等爹把糖浆碾成细细的砂糖,到时候会更甜更好吃。”


江父一听这话,手底下的活更卖力了。


江长巾也拿着糖块去喂坐在桌子边好奇的江母:“娘,快尝尝,小果做的糖!”


江母一尝也是惊为天人:“我一辈子还没吃过比这更甜的东西呢!”


江果笑笑没说话,大朔暂时只有麦芽制糖。


同等浓度下,它麦芽制糖的甜度连蔗糖的一半都不到。


那边江长巾已经乐呵呵地拿着糖块进去喂江长风了。


灶台上糖浆在江父老道的手法下,很快就成了沙粒状。


江果接着说:“用筛子筛糖,细的留下,大块的接着碾压。”


杨婉拿来筛子,和江父配合默契,很快所有的糖都被磨成细细的红砂糖。


阳光下晶莹的红砂糖粒表面还闪着光,几个人围在旁边都看傻了。


江父呆呆地说:“这东西看着比银子都精贵,这么细还亮晶晶的。”


杨婉也跟着惊奇:“我还没见过宝石,宝石是不是就长这么漂亮”


江长巾小心翼翼地把红砂糖倒进家里唯一的瓷罐子里,生怕漏出来一粒。


倒完之后,木盆里还粘着一些糖粒。


几个人这才小心翼翼用手指沾几粒放进嘴里。


那滋味,真是美滋滋。


香甜的味道好像能驱赶走身体的疲惫。


江长巾闭着眼睛说:“我吃着这糖,刚才还累得不行的胳膊,好像都没那么疼了。”


江果扑哧一笑。


虽说糖可以快速补充能量,但哪有这么夸张。


不过看一家人的反应,这糖应该会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几人还在用手指沾糖粒吃,江母忽然闻了闻空气说:“啥子味道,好像有什么糊了?”


“呀!我锅里还焖着饼子呢!”


杨婉惊呼一声,赶紧去挽救大家的午饭。


不过最后菜饼子还是糊了一半。


要是搁以前,最能果腹的饼子烧糊了,一家人肯定都不开心。


可这次,饭桌上每个人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江果喝了口粥,说:“明天我带着这些糖去镇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江父点点头,和江长巾对视一眼,江长巾瞬间明白了意思。


“下午我跟爹再上山砍些甘蔗回来。”


江父摇摇头,咬着饼子说:“你去砍柴,我去砍甘蔗。”


江长巾笑了笑,点头说好。


江果看着那糊得漆黑的饼子,想到饭菜焦黑会有致癌物质,就劝道:“这饼子都糊成这样了,别吃了吧。”


江长巾看了看饼子,把最黑的那块撕下来,剩下的泡进粥里,然后对着江果一笑。


“这样就好啦,就尝不出糊


味了。”


旁边江父没说话,把江长巾放在桌上那半块黑饼子拿起来,默默放进嘴里几口吃掉了。


江果都没来得及阻止,一旁的杨婉也是迅速把饼子几口吃掉,不给江果开口的机会。


江果无声叹了口气。


只能在心里劝自己,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偶尔吃一次应该没事。


这也不能怪他们不爱惜身体,还是太穷了。


江果目光飘向一旁被妥善放好的红砂糖上。


脱贫攻坚就靠你了啊,红糖兄弟!


吃过饭,江父和江长巾歇都没歇,带上镰刀砍刀就上山砍柴去了。


江母进东屋子陪江长风说话,杨婉在熬药。


江果拿着小锄头就去了屋后面小菜地,把自己那二分地又好好打理了一番。


除除草松松土,再浇浇水。


草药苗长势还都很喜人,暂时还没蔫巴的。


等忙活完,江果跟江母说一声,就包了二两红糖出门。


她准备去找杜仲,杜仲住在江半村最边缘,她走了好一会才到。


杜仲家是前后两进青砖房院子,看着十分阔气。


江果在外面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江果就边敲边喊:“师傅!师傅!你的关门弟子来看你啦!快开门呐!师傅——”


“来了来了!别嚷嚷了!”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杜仲边开门边嫌弃地说着。


江果毫不在意,乖巧一笑:“师傅好!”


杜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不想跟我学东西吗,现在又过来干嘛?”


江果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泥鳅一样滑进来。


“我来看望师傅呀,顺带给师傅带点新鲜玩意儿。”


江果笑着拿出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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