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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快,叫大伯,这位是我妹妹公公。”马诗佳对侯世民道。


侯世民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神采奕奕,“大伯好,一直听诗佳提起您,一见面当真是气质不凡。”


李景明皱眉,本能觉得马诗佳来这里没安好心。


“我李家阳气足,不惧鬼怪,倒是你,看起来有些顶不住这里的阴气,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去。”一想起她和自己索要三十两白银,李景明就一阵气愤,说话更是没好气。


“大伯说的哪里话,我家汉子身子壮着呢,你别看他这样,扛起一头牛健步如飞。”马诗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能不能扛起来我不知道,总之是吹起来了。”李六保小声嘀咕着,而这声音恰好让马诗佳和侯世民听到。


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是被马诗佳压下。


“大伯,我承认我多要钱,我见钱眼开,实在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您老可别生我的气,咱们都是一家人。”


“生气?我干嘛生气。”李景明觉得有些好笑,想着‘一家人?有一个马诗桂就够闹腾了,再加个你,这家迟早散伙。’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马诗佳以为李景明大度不和自己计较,和侯世民两人对视一眼悬着的心放下。


“那个,大伯,办理落户村长办不了,他位子要被人顶了,衙门不认他。你们想办户,只能找我家世民。刚刚世民回来听说我多要钱,还把我打了一顿,你们看我脸上这伤口,多深!”


李景明看着马诗佳脸上不知道从哪蹭破的伤口仔细看,稍不注意这伤口就得愈合。


“我家世民刚回来就赶忙拉我过来道歉,大伯,相信你也看出我的诚意了,我…”


李景明实在是不想听马诗佳在这里东绕绕西绕绕,索性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叙旧就免了,家里忙没时间,过段时间再来。”


“大伯,那我就长话短说,你给我二十两白银,落户这事就给你办了,一定能办下来!”马诗佳信誓旦旦保证。


“二十五两!”侯世民皱眉不悦道。


“你闭嘴,听我的。”马诗佳小声说了一句,将侯世民扒拉到自己身后。


“可不敢。”李景明摇摇头,“办不下来我们就回扬城,不劳你费心。大保,家里地方小,坐不开客人,送一下。”


“好嘞爹。”李大保一脸狞笑,“二位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二位走?”


马诗佳看了看李大保那块头,又看了看自家汉子,沉默了。


“爹,两个碍事的苍蝇走了。”


李景明点点头,转身对马诗桂怒斥。


“马诗桂,我告诉你,他们两个再来,你也跟他们给我一块滚!”李景明给马诗桂下了最后关牒。


“爹,腿长他们身上,他们想不想来是我说了算的?你要是看不上我这个儿媳妇就直说。”马诗桂不服气道。


“对!我就是看不上你,你比月秀君差远了,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要不是我走镖不在家,能让你得逞?”李景明越想越气,本来是想着李四保有考取功名这个心,让他在家里好好学,不用跟着其他弟兄几个在外面风吹日晒,结果可倒好,被偷家了。


“我强迫四保没?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嫁到李家跟着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说什么了?是我让他们来的?你生气就朝我发火?”马诗桂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懒得和你逞口舌之便。你…”


一直在隐忍的李四保爆发了。


“够了!爹,诗桂,你们都少说两句。爹,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诗桂已经成亲,我就认她一辈子,这辈子就她!”


“四保,你真好。”马诗桂甜甜地看着李四保,眼中全是小星星,‘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


“哼!蠢货!有你后悔的时候,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李景明说完气呼呼回自己屋子。


李文琴则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这其中,有情况,一定有情况,为什么不说出来,钓的我好难受。’


“四保,别怪你爹,他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当年你…”


“娘,别说了。”李四保不耐烦打断道。


“好好好,娘不说了。对了,娘去请郎中给你看看,看我这脑子,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娘,明天再说,晚上危险。”李四保担心道。


“时间够用。”王若云说完出门了,李三保不放心便和李五保一同跟了上去。


郎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四保,一会摸一摸,一会问问疼不疼,半晌后,郎中带着王若云几人来到屋外。


“我儿子这腿能好吗?”


“哎。”郎中摇摇头。


“令郎腿筋断了,想要痊愈只怕是难上加难。”


“你…你是说,我儿子腿废了?”王若云一脸不可置信。


“腿废倒不至于,要是恢复的好,和正常


人一样,就是不能做重体力活,不能多动,尽量让伤腿休息。对了,令郎这伤几日了?”


王若云一脸难看,“有段时间了。”


郎中再次摇头,“那难了,只能静静养伤,期待老天垂帘。”


“您…您就说我儿子他…他还能走路吗?”


“能是能,只怕多半是跛脚。老夫医术不精,治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郎中受不了王若云眼中哀求神情,同时也是对自己无法医治病人的一种痛恨,索性转身离去。他不明白,三十余年治病救人,到头来,为何还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感觉。


“四保成瘸子了?那我怎么办?”马诗桂大声道。


“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让四保听见我饶不了你!”李大保不耐烦瞪着她。


“哼,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迟早得知道,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我命怎么这么苦啊!”马诗桂装模作样哀嚎。


王若云心态崩了,一路上如此艰难都挺过来了,眼瞅着未来全是好日子,却听到儿子今后要成为瘸子,她怎么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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