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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动五十万大军随驾南下,其中仅往来粮饷,就得至少两百万贯。
加上女皇凤辇仪仗开销,以及路上商户封路停业的损失,大约还要再追加六十万贯。
这听起来似乎很靡费金钱,但实际并非如此。
就拿大军粮饷来讲,平常就算待在军营,难道就不用发粮饷,不用一日三餐了吗?
所以,两百万贯原本就是五十万大军的固定军费开支,只不过就是从驻军,改成了行军。
而负责仪仗的直隶军和锐旗营,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只有商户的损失是实打实的,因为那是真正要从户部额外拨银补偿的支出。
不过这对于新宋如今的国力来讲,说实话真的不算什么。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户部统计商户损失的时候,那些商户却一个个都闭口不谈!
甚至有些脾气大的,还直接把户部官员给轰了出去!
瞧不起谁呢!咱能要女皇陛下赔的钱吗!
为了女皇陛下的安全,我关门歇业我乐意,你户部的管得着吗你!
净干那扯淡事儿!
甚至还有大批人主动在道路前面贴红挂彩,净水泼街。
夸张点的,还有直接拿放大镜在地上找石头子儿的!
总之绝对不能让新宋“小福袋”感觉到一丢丢、一丝丝的不开心!
嗯……至于“小福袋”这个名字,也是民间私下喊的,有说是因为赵福金的名字里有“福”字儿。
也有说是因为在赵福金的统治之下,使政治清明,国富民强,故而有“新宋福袋”的称呼。
总之还是那话,新宋的女皇,那可不是一般的皇帝,那是实打实的“全民宠皇”!
谁敢让她不高兴,那一亿五千万子民就让谁不高兴!
当然了,这一路上,女皇也确实有点不高兴,因为她完全不记得,有说要地方上安排的如此隆重。
直到柳尘亲自解释,这是子民的主动行为,顺便把“小福袋”的名字告诉她以后。
女皇这才无奈的接受了民众的好意。
到了边界。
果然不出意外,很快有南宋特使前来。
想要面见女皇商讨大军无故入境之事。
不料女皇根本不接见。
管你什么使者不使者,权当不存在!
五十万银甲军,齐刷刷握紧镔铁枪,踏着所向披靡的步伐,只管持续挺进。
南宋士兵别说拦了,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悬殊的武力,怎么打?
没错,主打的就是以武力恫吓!
还那话,我来了,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给我摆好姿势!
至于这些士兵对南宋的感情,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从军的政策就是南北对调,东西对调,也就是说,原籍南宋的人参军,会直接被安排到北方军部。
北方人则会安排到南方军部。
想想当初南宋朝廷北人归北的政策,把北人当垃圾一样扫地驱逐,别说感情,不打起来都算是收敛了。
而南宋这边也没想到这次女皇根本连谈的机会都不给,所以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十万银甲军肆无忌惮的入境。
南宋皇宫。
御书房内。
赵构连摔了十几个古董瓷瓶,都还是不能解气!
“陛下息怒,当心龙体。”做为心腹的秦桧,此时站在下手小声说道。
“张俊和刘光世何在!”赵构怒吼道:“把他们找来!朕就不相信,朕有百万大军,就算两个打一个都绰绰有余,还能打不过他区区新宋军!”
“陛下万万不可啊。”秦桧这时劝说道:“若真那么做了,我们与新宋必定两败俱伤,到时赵桓得利,咱们得不偿失啊!”
“况且如今新宋军队已有两百万之众。”
“即便这五十万大军折在南宋,他们都尚有一百多万大军,以及数千万青壮年,源源不断的补充兵源,咱们眼下根本不是对手啊!”
赵构冷声喝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朕忍着吗!让那赵桓看朕的笑话吗!”
秦桧稍作思索,很快一条毒计涌上心头,“陛下,我们何不来个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赵构不解的皱起眉头。
秦桧答道:“先皇驾崩,新宋伪皇前来吊唁,我们何不假借赵桓之手行刺伪皇?”
“届时,祸水东引,叫那赵桓顶了所有罪状,而咱们也能得到一个大义之名,招揽天下义士去讨伐弑亲的赵桓!”
“要是还想做的更彻底些,那些皇室宗亲,也能顺手将之除尽,永绝后患。”
赵构听后,眉头顿时皱起,“那赵桓根本就没来,你说这有什么用?”
秦桧连忙答道:“就因为他不来,咱们才更好行事啊。”
“陛下别忘了,先皇驾崩,他不来吊唁,就已经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这样一来,不就更容易叫人相信他会对宗亲兄弟下手了吗?”
这话确实不假。
要知道礼义仁孝,做为传承千年的思想,早就已经根深蒂固,赵桓不来吊唁赵佶,本身就是非常的不孝了。
而在古代,不孝的代价也是最高的,那基本就等于是被直接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这时候,不管别人泼什么脏水过去,他都得收着!
赵构的脸上逐渐开始露出一丝冷笑,但他却没有直接答应秦桧的提议。
当然也没有不答应。
只是给一个表情,让秦桧自己去悟。
而秦桧做为最擅长谄媚和察言观色之人,在看到赵构的笑容以后,便立刻明白了意思。
有些话,上头的人永远不能说,只能下头去悟,悟出来了,前途无量,悟不出来,则就此雪藏。
就像历史上秦桧戕害岳飞一样,赵构没直接说杀岳飞,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无时无刻都在配合并默许着秦桧。
……
从新宋南方边境的徽州,改步行到南宋国都福州。
官道全长五百多公里。
大军行走了足足二十天,才总算抵达。
这时皇陵正巧修好,而驾崩的赵佶也已入陵。
女皇要做的,就是到陵前祭拜,之后再去太庙上香。
“皇弟见过皇姐。”
福州郊外,女皇的銮驾前,赵构阴沉着脸垂首说道。
“不必虚情假意了,你这边,朕一刻也不想多待,你就把去皇陵和太庙的时间安排好即可,朕带皇姐和皇妹们,上香祭拜之后,便要立刻返回新宋了。”
带着一丝厌烦,女皇冷淡说道。
赵构脸色有些难看,“皇姐也不必如此不近人情吧,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
“剩下的话,你最好别说出来。”女皇冷声说道:“你心中若真有一丝亲情,那这二十多天时间里,前来吊唁的皇室宗亲,又怎会一个个不是暴毙就是横死?”
“皇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朕下的毒手?”赵构皱眉问道。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朕也懒得理会,更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你回宫吧,别再这里碍眼了。”女皇漠然说道。
“你!”赵构深深吸气,但形势比人强,此刻也只能咬着牙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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