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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试的榜单,不仅会在长安放榜,试中之考生的家乡也会同样张榜宣告,並通知其家人。
可以说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所以能否考中,对学子们实在太重要了,因而,这场会考结束后的热议,一直持续了好多天都没有消散。
长安城中的酒楼及一些风雅之地,一如既往的火爆。
王元举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正在柜台后扒拉著他那小算盘,见状停下了动作,笑嗬嗬道:“元举,大试结束了?”
后者承有恩情,不好意思道:“掌柜的,我这就与人找些活计,想办法凑够店钱,你放心,店钱不结清我不会离开长安的。”
“不不不,元举不要误会,我非是此意。”掌柜连忙道:“我早就说过,你安心住在这裏便是。”
“在下羞愧。”王元举拱手弯腰,真诚道谢。
他家境贫寒,父母都在,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年纪都还小,可以说日子过的非常苦,平时读书用的笔墨等物也需得东拚西凑,此次入京赶考,更是家裏把所有钱财都凑给了他,一路上是啃著硬馒头过来的,可谓风餐露宿。
想起快到长安时的那间破庙,王元举內心触动:“卓掌柜,此恩,元举铭记於心。”
那时候,客栈掌柜正好走亲赶回长安,在破庙遇见了避雨的王元举,当时其还在小心翼翼的啃著半个黑馒头,右手拿著书简,刻苦用功。一番交谈,同回长安收留了他。
而听他这麽说,客栈掌柜心中一动,面上却是连连摆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谈什麽恩情。”
“对了元举,这次考的如何?”
“不好说,但愿不负苦读吧。”
......
长安大考之后,一眾士子都没有离去,而是皆在等候著放榜。
朝廷的动作也很快,封卷之后,马上开始由章台阁和礼部交叉审阅,做到了绝对的公平公正。
文院,隶属章台阁。
董舒虽是主考官,但也在亲自批阅,不多时,有官员呈上了一份考卷,为难道:“大人,你看这个...”
“怎麽了?”董舒稍稍皱了皱眉,搞不懂官员这是何意,章台阁可都是大文人,隨便扔一个人到地方上,那都是学府院长级別,还批不了一份考卷?
可带著疑惑细看下去后,他也不由嘶了一声:“好大的手笔啊,这考生。”
所有考卷都是封名的,没有人知道这是谁,但这是一篇广论,不仅囊括政治民生,且对军事还颇有远见。
官员见状,跟著说道:“此人行文流畅,才华横溢,只是这內容......下官不敢批阅,所以请大人定夺。”
董舒略微沉吟道:“陛下对广论是怎麽说的,不就是可以隨便写吗,不要看他写的是什麽內容,而要著重於文章的要点,以及这篇策论的观感。”
说著抬眼问道:“单以文章来说,你怎麽看?”
官员考虑了一下,认真道:“文笔上佳,气势非凡,论述明確。”
“这不就完了。”董舒道:“还有这手字,写的当真漂亮,赏心悦目啊。”
说完不再犹豫,提笔圈了个红色的甲,字写的好,也是会加分的。
因是交叉审阅,章台阁这边审完一些后,会同步送到礼部。
这份考卷也很快到了阎明手裏。
“好字!”后者同样讚了一声,接著稍作考虑,一样圈了个甲。
交叉审阅的过程中,阎明这边很少有驳章台阁的,一般情况下,那边批甲乙,这边也会跟,因为都认为这確实是好文章。
当然也有少许例外的时候,比如那边批乙二,这边有可能会给丙。
“你看这篇文章,虽雕章琢句,却华而不实,且文不对题,词不达意,章台阁是怎麽给出乙二的,董老糊涂啊......”
阎明摇摇头,直接圈了个丙。
就这样,批卷历时半个多月,再经过整理之后,大致完成。
这一天,前十的考卷被送到了萧远这裏,钦定三甲。
而在午饭的时候,萧远也带著这些考卷到了陆云烟寢宫,和自家媳妇共同研究了一波。
对於章台阁和礼部共同给出的前十,这是没什麽疑问的。
而若论才学,陆皇后可是出身王族,后任宣女王,不仅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政治远见也是非比寻常的。
“怎麽拿到这裏了。”陆云烟稍感困惑。
“王妹才学比我好,帮我看看。”萧远笑嗬嗬道。
“切,我可没有在青楼醉酒写诗的本事,论才学,谁能与王兄比。”陆云烟撇嘴。
“嘿,你还记一辈子是不是。”萧远搂著其香肩开著玩笑。
陆云烟嗔了他一眼,这才开始认真查看。
“这个王元举好厉害。”
片刻后,她轻呼了一声,接著仔细阅卷,缓缓点头:“他的所有考卷,確实当得起甲一,而且字也写的漂亮。”
说著看向萧远:“王兄,最后这篇广论,章台阁和礼部也都给了甲,你怎麽看?”
“甲。”萧远言简意賅:“王妹觉得呢。”
“王兄高见。”陆云烟笑眯眯道:“这可是唯一一个全甲呢。”
这十个人的考卷,萧远都仔细看过,心裏是有著数的,夫妻俩忙活了一阵子,意见基本一致。
最终,萧远確定了前三名。
川蜀,王元举。
扬州,张解。
豫章,任齐棠。
其中张解是各卷甲级,唯有广论评了个乙。
任齐棠则是广论和其余甲级,唯有诗赋评了个乙二。
而王元举是全甲。
这是前三,但还没有彻底定下状元、榜眼、探花。还需得三人最后的御前策问。
忙完正事,萧远將考卷收好,握住了陆云烟的小手。
后者也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温温柔柔道:“王兄,上天对我好,让我寻到了良人,就想这样陪在你身边,看著孩子慢慢长大......”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远已右手一探,將她拦腰抱起。
亦让她下面的柔情话语打断,化作了一声轻呼:“王兄你干嘛...”
两个人的称呼呀,习惯了,也一直都没变。
萧远没说话,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亲了她一口,抱著向床边走去。
“你又要白天不正经。”陆云烟掐了他一下,脸颊緋红。
萧远嘿嘿一笑,俯身吻了上去,贼手开始顺著腰际向上,掌握柔软。
她还是那麽美,美眸迷离,嫵媚动人。
“王兄......”
“恩?”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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