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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一架架的投石机早已填装好了石弹,隨著各部將领一声令下,士卒直接砍断绳索,紧绷之力瞬间回弹,一颗颗巨石在空中拋过弧线,接二连三的砸落水中。
此起彼伏的惨嚎夹杂著巨大的水花声充斥全场,巨石砸下,
血肉飞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伤亡,往往都是带倒一大堆。
灵军还在前赴后继,不知阵亡了多少士卒,在求生的欲望下,终於冲到了回射的距离。
“弓弩手——”各部灵將开始嘶吼。
灵军可不是什麽乌合之眾,
有了箭射距离,弓弩手们在踏水前冲的过程中纷纷从背后抽出羽箭,
搭弓上弦,
对著前方就展开了乱射。
移动箭射,是灵军大规模作战的一大特点,虽然杂乱无章,可却源源不断。
还击当然起到了效果,不少秦军反应不及,被流矢射中,惨嚎倒地。
很快,秦將那边也作出了应对。
“盾——”
隨著大喝,盾手迅速上前,一面面重装竖盾接二连三的砸在了地面,流矢射来,劈啪作响,同时,
伤员也被人迅速拖下。
训练有素的秦军立刻展开了大战场的配合,重盾之后,是一排排的劲弩,扣动扳机,
利箭齐射,而后,蹲於盾后,装上弩箭,再次冒头扣动扳机。
在这种连续不断的打击下,灵军的死亡人数在呈直线上升,若从秦军角度看,那是冲的越前,
死的越多,往往劲弩齐射,
都是倒下一大排。
“冲!冲啊!冲破秦军的防线!”
战场某处,
有灵军小將指著战剑,歇斯底裏的大吼著,
可隨之而来的,
却是数根弩箭,正中其身。
这种情况发生的太多了,
灵军面对的,不仅有天上砸下的一颗颗巨石,
更有天下最强的劲弩,
被击於渡河,
完全就是拿人命在堆。
好在,
其兵力眾多,踩著无数尸体,终於逼近了河岸。
“变阵——”
各部秦將开始下令。
秦军弓弩手迅速后撤,与步军交错上前。
竖盾之后,长戟如刺。
这时候的灵军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临近河岸,数不清的士卒已是大吼出声,高举战刀,猛地扑向了秦军。
可重装竖盾挡住了他们的攻势,盾后更是长戟齐出,瞬间將其捅翻在地。
然而,已拚命冲到河岸,此时的灵军无疑是希望更甚,被刺倒一批,又是一批,根本毫无停歇,亦有悍勇士卒不顾一切,於秦军抽戟空当飞身而上,用性命扑倒重盾,带翻数人,其后灵军大叫前冲,战刀胡乱劈砍......
双方开始真正的短兵交接,交锋之处如同绞肉机一般,每时每刻都有人溅血当场。
火把掉地,燃烧草木,整个战场,横向看去,河岸绵延十多裏,到处都是火光和喊杀声,构成了一幅宏伟的战爭画卷。
以秦军守备之森严,配合之默契,想要冲破这完美的防线哪有那麽容易,没过多久,纵观全局的苏毅更是一声令下,数面战鼓被同时敲响。
鼓手奋力挥动双臂,动作整齐划一。
这是全体进攻的信号,苏毅作战,从来都不是一味的防守,对战场时机的把握,更是无人能及。
震天的鼓声下,秦军步卒瞬间爆发,重盾挪开,数不清的將士高举战刀,从防线之后冲了出来,反扑向了灵军。
“杀啊——”
那一瞬间,全线牵动。
黑压压的秦卒如同猛虎下山,一入战场,就是战刀猛挥。
刚刚上岸的灵军本就撕不开盾阵,又遭凶狠反扑,其势瞬间被夺。
双方將士的热血在拋洒,秦军反扑之下,一口气直接將灵军从河岸又压回了水中,可仗打到了这种程度,灵军那边是不可能草草收兵的。
西岸。
身为主帅,慕容延当然没有参与渡河,眼下各处战线都有火光,是可以大致看清战场情况的。
他一脸凝重的盯著对岸,心中紧张的要死。
副將同样紧张,更是忍不住说道:“將军,这苏毅作战,防守为辅,以攻势为上,稍有机会,竟令秦军反杀而出,將我军登陆部队又压了回来,形势多有不妙啊。”
慕容延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本帅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必须渡过此河!”
副將道:“可照目前形势,我军久攻不下,兵力折损实在太严重了,且苏毅善势,一旦被夺,恐对士气打击不小。更重要的是,我军恶战久矣,军士皆已疲乏,此时之战力,全在奋力一搏,此,將军不可不察啊。”
副將话中之意,己方已是强弩之末,虽委婉,却是事实。
慕容延心裏也清楚,闻言反问道:“依兵法,当修整养锐,方可攻之。可现在我们有时间修整吗?”
“这......”副將说不出来了,是的,在灵军看来,秦王的追兵还在身后呢!
顿了顿之后,慕容延再次看向副將道:“未免士气所夺,你亲自前去督战。”
“这,是!”副將抱拳而去。
慕容延这边心裏明白,己方逃亡一整天,没有补给修整,全凭最后一口气顶著,需要速破。苏毅同样清楚,否则,也不会擂鼓反击,就是要將灵军这最后之势打垮,重挫其锐。
一旦按住,以灵军状態,將再无多少战力可言。
大战还在持续,按照慕容延的命令,灵军副將亲往前线,组成了一支督战军,严令所有士卒不得退后一步,否则按临阵脱逃斩首当场。
本被压回来的灵军再次爆发了全线的猛攻。
这可真是一场恶战,整个河岸沿线,火光映照下,到处都是惨嚎声,到处都是兵器碰撞声,到处都是喊杀声......
在双方针尖对麦芒的交锋下,直到天色放亮,此战才终於落幕。
清澈的河水早已被染红。
乱石林立河中,有的还压在尸体之上。
乱箭斜插,雕翎遍地。
从高空看去,红色浅河,绵延十多裏,上面铺满了尸体。
战场之惨烈,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一夜没有攻下对岸的灵军士卒们,此时已是精疲力尽,於飞云滩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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