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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戎首领还准备再说什麽,可正在这时,一名男子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声说道:
“不好了首领!我们的骑兵全部阵亡了,秦军正从两个方向逼近,马上就要打到这裏了……”
“你说什麽!?”冀戎首领一下被震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秦军马上就要打来了……”
男子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可不小,让周围人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骚乱顿起。
许多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不知所措,场面乱哄哄的。
几名骨干亦是脸色骤变,纷纷对视了一眼。
接著,其中一人凑到近前,试探性问道:“首……首领,现在怎麽办啊?”
冀戎首领还处於震惊当中,闻言回过神来,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还能怎麽办,跟……跟他们拚了。”
说话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底气了。
其他人闻言,心態更加可想而知。
没等这边再组织,消息传开,恐慌散布,最外围,有人已经坚持不住了,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拔腿就跑。
而有一人带头,马上就引发了大范围的骚乱。
秦军马上就要来了,这时候再不跑,还焉有命在!
此起彼伏的兵器掉地声中,伴隨著人们的大叫,外围人群在四散而逃,中间部分在挤挤攘攘,像是没头苍蝇一般。
一片大乱中,冀戎首领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著:
“都不要跑!不要跑——”
“只有打败秦军!才能活下去——”
可此情此景,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在战场上,一旦有逃兵发生,那就如同瘟疫,在正规军中,这个情况都很难阻止,更別说是一群乌合之眾了。
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了那麽多,那是有多快跑多块,几名冀戎骨干眼睛盯著首领,脚下,却是在不动声色的后退,最后混跡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仅仅片刻,这裏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先前报信的男子在呆愣许久后,结结巴巴道:“首领,现在,现在可怎麽办呀……”
看著周围情形,那遍地的狼藉,冀戎首领苍凉了笑了笑,脚下不稳,一个踉蹌跌坐於地。
男子连忙扶住了他,壮著胆子道:“首领,要不,要不咱们投降吧。”
“投降?”冀戎首领又自嘲似得笑了笑,“我们杀了秦官,秦军会放过我们吗……”
这场铜山之战,根本就毫无悬念,对秦军来说,与平常剿匪差不多,完全就是一走一过。
在两线进攻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四处逃窜的冀戎贼寇,见面之后,冀戎那边,是一哄而散。
秦军这边也二话没说,在將领挥手下,端起长戟就追。
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不知有多少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身后长戟刺翻,或被战刀劈中,惨嚎倒於血泊。
当然,也有不少人跑到了外围,可整个铜山,早就被团团包围了,在最高军令下,秦军將士更是下手毫不留情,看到多少杀多少。
鲜血从外围蔓延了一路,整个铜山范围,每隔几步,都能看见尸体。
不过这场杀戮並没有持续太久,至下午时分,铜山东南方向,冀戎首领独自一人,骑著战马,正慌乱不已,不断抽打马臀的同时,也连连朝后看著。
可是很快,他就惊叫出声,下意识一勒韁绳。
因为前方道路,已经被重兵拦截。
黑甲红缨中,最前排的秦军,更是直接半蹲,劲弩齐端,一致对准了他。
如此情况,哪裏还有逃命的可能,冀戎首领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翻身下马,跪伏在了地上,屁股高撅道:“投降,投降……”
他的服饰,和普通戎民是有所不同的,秦军在西疆作战了这麽久,自然看得出来他是部落首领,所以才没有直接放箭。
见他求饶,千夫长也直接一挥手:“绑起来!”
隨著命令,几名士兵战刀回鞘,冲步上前,一左一右,將其按伏在地,五花大绑。
至此,这场剿灭冀戎的战斗彻底宣告结束。
傍晚时分,铜山附近,秦军临时驻扎地。
各部已经匯报完了战况,冀戎首领也被带到了主帐,踹跪於地。
“將军,此人就是冀戎首领,正是他策划了袭击博山村,屠杀全村百姓,杀害我大秦官员。”一名千夫长伸手一指。
没等王禾说什麽,冀戎首领已是连连求饶道:“將军饶命,將军饶命啊,都是小人一时糊涂,绝无犯上之意啊……”
“住口!”王禾瞪目打断了他,直接挥手道:“押下去!严加看管,过后交由都护府处理。”
“诺!”士兵领命,左右拉起就走。
“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道错了啊將军……”
后者被拖下去的同时,自然又是一番哭诉求饶。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王禾不由乐了一下,道:“本以为,这个冀戎,乃穷凶极恶之辈,却没想到,竟是个软蛋。”
他的话,引发眾千夫长大笑,王禾又道:“好了,此战大捷,我们也该回去了,各部休整一下,吃饱喝足,明日就起行。”
“诺!”眾人纷纷一抱拳。
此次剿匪,秦军这边並没有什麽折损,来的快,打的快,回的也快。
等回到大营复命,冀戎首领也被押送到了西寧都护府。
不过吕范却並没有对其提审,而是直接令人关押到了死牢,隨后叫来了西寧郡守,吩咐道:“冀戎作乱一事,直接布告整个西疆,將其首领押到正街口,明日午时,斩首示眾,由你亲自监斩。”
“是,下官领命。”西寧郡守应了一声。
吕范又道:“另外,本官的上奏,大王已经批准了,西疆弓弩刀剑的管制,一定要严格执行,尤其是战马,民间敢有组织骑兵者,一律处以重刑!”
“还有,用不了多久,朝廷拨款就该下来了,西寧作为西疆第一个要开发的大集市,务必尽快提上日程。”
“再有,去信北岭郡守郑培郑大人,请他在商业方面,稍作帮助。”
他一连说了很多,西寧郡守都一一记下,隨后忍不住道:“大人啊,咱们都护府可是太忙了,这事,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啊。”
“好了,辛苦辛苦,本官也是一样啊,等逐步稳定,情况就会越来越好了。”吕范温和安慰了一句。
其实他说的没错,別看给西寧郡守交代了很多,他自己则是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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