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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正是神医李璟唯一的爱徒,锦鲤。
別人见到君王,多少有些畏惧,可她哪有一丝生疏之感。
包括初次见面,萧远对她的印象,因而记忆犹深。
再次微微笑了笑,他说道:“把本王的告示撕了?”
“你那贴出来,不就是想让人撕的吗。”锦鲤反问。
“恩,有道理嘛。”萧远一乐,如今见到这少女,心裏多少安定了一些。
这时候,锦鲤则是看了看两边的禁军,似是告状一般的说道:“秦王啊,你的这些手下,刚才欲轻薄於我,还要抢我的药箱呢!”
“恩?”萧远眉头一皱,看向禁军,故意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后者几人,当即嚇了一跳,如今这场面,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少女与大王乃旧识,这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大王恕罪,臣等不知,因而准备搜查一番,绝无冒犯轻薄之意啊……”
眾人慌忙跪在了地上。
见状,萧远无奈说道:“好啦,禁军无错,只是职责所在,你多多包涵嘛,他们又不认识你。”
“哦……”锦鲤先是应了一声,她哪有怪罪的意思,不过是少女心罢了,可没想到会把禁军嚇成这样。
因此连忙上前,拉起了其中一人,说道:“我只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啦,不过嘛……”
说到这裏,她又歪著小脑袋认真观察了一下禁军,“你最近肯定肚子不舒服,不要再吃荤腥油腻之物了,当清肠养胃,辅以白术陈皮,方能痊愈。”
“啊?”那禁军顿时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显然,是被说中了。
见此情形,萧远幽幽说道:“好嘛,看来锦鲤小姑娘,已得名师真传。”
“哼,我不是小姑娘!”锦鲤叫嚷:“还有,我早就青出於蓝了,那老头医术绝不如我呢!”
她竟称自己的恩师为老头,萧远不由哑然失笑,隨后带著她进入了王宫。
有些东西,是需要天分的。
神医李璟,一辈子只收了这麽一个徒弟,可见少女在医道上的天赋。
两人一路朝正华宫方向走去,路上,锦鲤自然是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感叹恢宏宫殿的同时,亦嘰嘰喳喳,不时问这问那。
萧远被她的性格所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梁原快步走来,拱手施礼道:“大王,微臣已派出大量人手,寻找李璟下落,只是……还未有消息传回。”
“不必了。”萧远看了锦鲤一眼,笑嗬嗬道:“他唯一的爱徒已经来了。”
“啊?”梁原一愣。
锦鲤则是笑嘻嘻道:“你们在找我师父啊?那老头儿在野狐山挖草药呢,可远,可难找了,得在深山野林蹲他才行。”
萧远笑道:“俗语有云,名师出高徒,今次一事,本王可拜托锦鲤姑娘了。”
这边锦鲤来了,萧远心下稍定,第一时间將她请到了正华宫。
此时殿內,太医院令温如惠依旧还在和一眾医官討论著什麽。
眾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亦有一些小声的爭辩。
不多时,萧远和锦鲤入內。
眾人连忙停止交谈,纷纷施礼:“大王——”
“不必多礼。”萧远摆了摆手,稍稍侧身道:“本王来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名叫锦鲤,乃李璟之徒,今次特为华妃一事而来。”
“啊?神医李璟吗?”
有人惊讶出声。
有人稍稍皱眉。
亦有人拱手说道:“姑娘之师,虽为一代神医,名满天下,但姑娘终究太过年轻,岂不闻,医道一脉,十年者,未敢作成就之说,非钻研数十年不可。”
“此言大谬。”锦鲤道:“有人习武,有人从文,皆数十年不中,碌碌一生,可有人三年即登堂入室,可有此理?”
她的驳斥之说,使人无法反驳。
眾医官互相看看。
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还需请来別人,对他们来说,自然有一种不爽,想挑挑锦鲤的毛病也是正常情况。
人性就是这样。
顿了顿之后,另有人道:“姑娘既如此言语,必然天赋极佳,想来,是一定能医好王妃娘娘了?”
这是在变相的下套,在眾医官看来,华妃之疾,乃罕见之症,只要这少女敢大言不惭,到时候,没治好的话,那可就有的说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锦鲤早就揭了王榜,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不过对於同道中人,她该有的谦虚还是一点没少的,闻言平和说道:“未查探病情,不敢妄下定论。”
见她没上当,还有人想开口说点什麽,不过萧远已是摆了摆手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完,他也朝锦鲤示意了一下,继而迈步走入了鍾朵朵的房间。
锦鲤隨其而入。
眾医官或出於对她的好奇,或出於想看她当眾出丑,都连忙跟了上去。
房间內,鍾朵朵还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进来之后,得萧远同意,锦鲤先是取下了斜背著的小药箱,接著搬了张凳子坐到了床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鍾朵朵,又探手查了查。
因她是姑娘家,所以这些动作都没被阻止。
等查看好一会儿之后,她这才轻轻拉过鍾朵朵的胳膊,將手指搭在了其腕间,认真诊脉。
初步诊断,眾医官没敢出声打扰。
萧远的一颗心亦是提了起来,难免紧张。
他害怕,害怕锦鲤突然摇头,再来一句:无力回天。
片刻后,她终於收回了手,又將鍾朵朵胳膊重新放回了被褥,这才说道:“寒症之状?”
听到这话,有医官暗暗嗤笑,刚欲开口讥讽,哪知锦鲤又话锋一转:“看上去像,脉象也像,导致这很容易被误导,不过明显不是。”
“似乎很难,很复杂的样子……”
她又嘀咕了一句,继而拿过了小药箱,將其打开,边找著什麽,边说道:“我们医道,讲究一个望闻问切,我得问王妃一些细致问题,方能確定。”
“你说什麽?”有人忍不住了,嗤声说道:“今王妃娘娘已昏迷许久,非良药不可医,前番温大人施针,娘娘转醒之后,已再无奇跡,你小小年纪,安能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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