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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说了这麽多,秦国大臣中,完全附和这个条件的,只有一人。
萧远根本不用想,就已经知道刘玉之说的是谁了。
可那个人,又如此令人討厌。
他微皱眉头,带著些许不悦道:“若本王不愿用他呢?”
“嗬嗬。”刘玉之笑了笑,道:“大王圣明之君,一向知人善任,何必又说这样的话呢。”
“好吧!”萧远无奈叹了口气:“即刻传柳长卿……”
他又何嚐不知,能办贪汙大案的人,非柳长卿不可。
王令很快下达,君王紧急召见,柳长卿哪敢怠慢,那是换上官服,急匆匆赶往了秦王府。
一到书房,见相国也在,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跪伏於地,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大王。”
“起来吧。”萧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等其起身之后,也朝刘玉之示意了一下。
后者会意,面向柳长卿道:“柳大人,是这样的……”
说著,將事情讲了一遍。
柳长卿听完,同样也是眉头紧皱,不过却下意识说了一句:“公文不易作假,粮谷问题,会不会与前番凉地战爭有关。”
“不可能。”萧远直接说道:“对凉之战,是本王亲率的大军,这场战爭,对凉地农业是否有所影响,本王比谁都清楚!”
“那……这其中问题就很大了。”柳长卿道。
萧远瞪了他一眼,道:“此事,关乎国本,牵扯极广,非严查不可。”
说著,他又立即道:“柳长卿听令!”
“臣在。”
萧远看著他正色道:“本王即任你为凉州巡察使,持秦王剑,代天巡狩,专办此案!”
“啊!?”柳长卿嚇了一跳,有点没反应过来。
萧远眉头大皱,单手拿著秦王剑,递向他道:“还不接剑!?”
“啊!是,是,微臣领命!”柳长卿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慌忙跪地,双手高举,恭敬的接过了王剑。
要知道,在当时,见王剑,如见君上,萧远给他的权力,已经无需多说了,更表明了惩治贪官汙吏的决心。
虽然他有时候很討厌柳长卿,但在这种事上,他又不得不用后者。
“请大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肃清凉地所有贪官汙吏!”
柳长卿先是表了一下態,接著又道:“不过在此之前,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萧远言简意賅。
柳长卿道:“请相国大人落实第一批粮草的公文册籍,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会觉得上面根本无察,在第二批粮草上,依旧会动同样的手脚。”
“你是想让那些人放松警惕是吧?那你巡察使的身份如何安排?”萧远接过话头道。
“微臣想先便装走访一下,找到切入点后,大王王令再下不迟。”柳长卿道。
“好吧。”萧远点了点头,又看向刘玉之道:“配合他。”
“微臣明白。”刘玉之立即应了一声。
萧远再看向柳长卿:“还有何难处?一次说完。”
“微臣还需要一个人……”
秦州,南城区,一处民居前。
此时这裏,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因为不久前,这裏发生了一宗命案。
死的人正是此间户主,据其妻子称,全因房屋不慎失火,丈夫来不及逃脱,烧死屋中。
几名武卫府官兵,正將尸体抬出烧毁的房屋。
尸体还算完整,眼耳口鼻都可见,只是身上有许多处焦黑。
齐英半蹲下来,先是查探了一下,接著转头看向了屋主妻子:“你是说,你当时正在河边洗衣,等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的官爷。”女子还一副哭红双眼,抽噎的样子。
“你亲眼看到他被大火烧死?”
“是的,那火太大,民女想救夫家,可根本进不去……”女子哭著。
对话至此,齐英不再多问,而是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
秦州城內,是有多条河流和多处拱桥的,水很清澈,附近的居民女子,一般都会在拱桥左右洗衣,这很常见,並没有什麽奇怪的。
只是此地,离最近的洗衣处,非常的近。
而以房屋烧毁程度来说,火起之时,要覆盖蔓延,屋主应该是有时间逃跑的。
且女子洗衣,见家中浓烟,定然马上就会赶回。
这中间,有不少漏洞。
思念及此,齐英瞥了女子一眼,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接著起身道:
“被大火烧死的人,迫於呼吸,口鼻会呛入灰烟,而屋主,口鼻干净,明显是死后被焚尸。”
“她在撒谎,先將她带回去。”
“诺!”官兵立即应声,一左一右,就开始押缚女子。
这样的案子,对齐英来说,並没有什麽难度。
而女子见状,则是立即开始哭诉道:“民女冤枉,民女没有撒谎啊,官爷明察……”
可齐英哪会理她。
正在这时,以前跟著他的那名跟班,也急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齐大哥,叶大人急事令你回府。”
“好,我知道了。”齐英应了一声,接著挥挥手道:“再將这裏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是!”
武卫总府。
齐英赶回来之后,也立即寻到了叶诚那裏,抱拳弯腰道:“大人叫我?”
“恩,小齐啊,坐。”叶诚对他的態度很好,或者说,他很看重自己这名得力部下。
“是。”齐英应了一声,在其下手边落座。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叶诚也老神在在道:“小齐啊,最近这案子办得怎麽样?”
叶诚如实道:“南城区这个,卑职怀疑,乃妇人有奸,合谋杀害其夫,只是还缺乏一些证据。”
“恩?”听到这个,叶诚当即一瞪眼:“这种恶妇,务必处以极刑,当然,得证据確凿,我们武卫府,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凶徒。”
“卑职明白!”齐英连忙抱拳。
“不过嘛,这个案子,你先转交一下小曹……”
“啊?大人何意啊?”齐英不解。
叶诚拿出了一份帛书,递给了他:“你先看看这个。”
齐英接过,看完之后,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继而看著叶诚,结结巴巴道:“这,这……”
“你不要问本官,本官也不知道,这可能是最高的秘密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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