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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己方驻军之处后,彭双依旧愤愤不平。
萧远手下將官,亦是如此。
有人说道:“协助?他余泽协助我军什麽了?在后面喝酒看戏吗!?”
“丰城一战,是我军两千將士拿热血拚下来的战果!凭什麽分给余泽!”
“郡军本该支援,不支援也就罢了,可却扣我军粮草,以至我军最后食草而战!他余泽这时候来分战功,简直脸皮厚到了极点!”
听著眾將官不满的声音,刘玉之先是微微摇了摇头,接著站了出来,说道:
“诸位不必恼怒,这是必然的结果,不过现在,在下倒是认为,我们的机会来了。”
“哦?”眾人闻言,皆安静了下来,萧远也將目光看向了他。
“將军。”刘玉之先是面向萧远,拱手施了一礼,继而说道: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现在吕伯麟大军,正被叛军主力牵制,而贼首吴渊,则正率一支精锐,直逼帝都。”
“届时,若帝都有危,天子必然南逃!”
“你的意思是……入都勤王?”萧远马上反应了过来,双眼亦是微微一眯。
“没错。”刘玉之接道:“將军当放弃眼下战果,转战南方,再晚,就来不及了。”
没等萧远说话,彭双已是闷声道:“没有粮草,如何作战!”
他说的是个关键性问题,前番余安民给的粮草,只有五日用度,根本不够。
可刘玉之却道:“把丰城战果,全部送给余泽,换十日之粮,加之前番粮草,半月用度,足够將军星夜兼程,赶赴南方!”
“不可能!丰城是我军血战才攻下来的!说让就让?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彭双立即大声嚷道。
萧远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先是看了他一眼,接著道:“嗬嗬,一个小小的丰城,算得了什麽?”
说著话,他也走到了军事地图前,片刻之后,直接指向帝都以南的一处地方,当机立断道:“若能换取粮草,我军即刻星夜兼程,赶赴玉阳!”
玉阳就在帝都以南,天子若逃,也必从此处过,而因战乱起於北方,那裏是没有武装力量的。
而见萧远决断已下,刘玉之立即说道:“將军英明,余泽此人,並无任何才能,且贪得无厌,白白到手的大功,他绝对会答应。”
萧远决定以区区四千兵力勤王,这是需要极大决心和胆量的,事不宜迟,当天下午,他也直接去了余泽那裏。
听闻他要见自己,余泽先是愣了愣,接著也没在意,便朝手下扬了扬头:“让他进来吧。”
此时厅內,余泽与其父一样,正搂著一名女子在玩乐,等萧远进来之后,他头也没抬,继续与女子卿卿我我的同时,出声说道:“萧远啊,坐吧。”
“不必了。”萧远回了一句,直接开门见山:“在下此来,是专程为公子送一件功劳的。”
“哦?”听到这话,余泽才算是抬起了头:“何意啊?”
“丰城一战,是我军打下来的,但这个功劳,在下愿意全部奉送公子。”
“什麽!?”余泽闻言,先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继而颤声说道:“萧远啊,你,你这,这是何意啊?莫不是在戏耍本公子?”
“在下句句属实。”
“这……”余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接著眼珠一转,当即换了个表情,继而推开身边女子,伸手道:“萧將军,快,快请入座说话。”
他態度转变如此之快,萧远微微一笑:“没有郡守大人的粮草支持,就无法行军作战,丰城之功,属於公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话虽如此,但何以证明丰城就是我攻下来的呢。”余泽倒是一点儿都不脸红。
萧远闻言,则是直接朝厅外扬声喊道:“押上来!”
隨著他的话声,不多时,周齐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而他进来之后,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
“將军饶我性命!饶我性命啊——只要肯放过我,在下愿永世为奴,侍奉將军……”
周齐贪生怕死,余泽见状,忍不住问道:“此人是……”
“此乃丰城叛军主將,如今已被公子所擒。”萧远笑眯眯道。
“哦?”余泽顿时精神一震,擒了对方主將,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目露精光,兴奋之下,也再次看向了萧远,笑容满面的说道:“萧將军送如此大礼,本公子实在不知该说些什麽好啊,哈哈。”
萧远说道:“当然,若论功劳,在下不敢与公子相比,但此番平乱,实为大事,若公子肯给我十日粮草,我必能攻下上菱!再为公子建功!”
上菱与丰城差不多,是叛军占领的另一处城池。
而听到这话,余泽眉头挑了挑:“你是说,你要十日粮草,去攻上菱?”
“没错,若上菱破,功劳亦可分公子一半。”萧远道。
“这,当真!?”震惊之下,余泽又咽了口唾沫。
“千真万確。”萧远解释道:“若无公子手中的粮草支持,我手下的將士们,將会毫无作为,在下也只有与公子合作,才能建功立业。”
他这麽一解释,余泽不由仰面而笑,说道:“萧將军啊,你终於识时务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嗬嗬,公子说的极是。”萧远也笑了笑。
他表面上,说与余泽合作,又送如此功劳,后者本来就贪,此事更是毫不犹豫,直接就应了萧远。
另一边,鍾白所部。
自扬州起兵以来,鍾白已连下数城,击溃多地叛军,此时此刻,中军大帐中,他也正在召集眾將议兵。
梁原一身盔甲,率先出列,抱拳说道:“公子,我军已收复四城,照此下去,平乱之后,公子之功,何人能及。”
“哎?”哪知鍾白却摆了摆手,他此刻正在凝视地图,片刻后,也转回了身形,幽幽说道:“此战,当入都勤王!玉阳,才是重中之重!”
要知道,天子詔令下后,各地起兵平乱的有很多,叛军吴渊是注定成不了事的,他的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麽多的地方武装力量,却偏偏只有萧远和鍾白决定饶路玉阳。
也正应了那句: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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