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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不是合格的厨师。
他想把入侵者烤至两面金黄外酥里嫩,可变形金刚毕竟不是碳基,无论烤多久都不会变美味。
他们甚至还会熔化,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吃的样子。
蓝色大型机利用腹炮打碎强化手铐,然后用重获自由的手苦恼地挠了挠头。
相比入侵者们,他还挺善良的。就算把这三个机子烤得惨叫不止,他也没要他们的命。
相反,和蔼可亲的天灾还要去救轮罩盖。
蓝色机子看向身后的两位警员——减震杆试图救治自己的同事,但他毕竟是个业余的,手忙脚乱捣鼓半天都没能让轮罩盖有什么起色。
这时候就需要更业余的天灾来救场啦!
短暂的目测后,天灾扒拉几下机体上沾到的能量液,从敌人剩余的机体部分上拧下了一些待会儿要用到的零件。
“啊啊啊——!!!”入侵者们凄厉地嚎叫了起来,比先前的惨叫刺耳得多。
减震杆吓得机体一颤,回过头。
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漆黑剪影,剪影的机体染上了一些紫色能量液,它们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映出了霸王可怖的轮廓。大型机的红光镜异常火热,依稀照亮了他厚唇上夸张到显得疯狂的弧度。
减震杆跟看见了U球似的尖叫出声。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咋了?”天灾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减震杆闻言,听话地改了口。
“你过来啊!!!”
天灾:?
完了,孩子这是被吓傻了。
天灾把吓到机体僵硬的减震杆抱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抢走他手里的维修工具,又在轮罩盖身边蹲下,开始修理可怜的警员。
按照天灾以前在其他时间线嫖的知识,轮罩盖的伤势虽然致命,但也不是不能修。只要先保住他的命,那么接下来好好送医就能让他康复。
“打急救电话了吗?”天灾一边干活一边问。
“啊、呃……我已经打过了,五六次吧,”减震杆紧张兮兮地凑回来围观天灾修机的过程,就像看漏了一眼天灾就会趁机把自己的小伙伴掐死似的,“前两次是有人接了电话的,说会马上派医疗队过来,但后边我就打不通了,说好的医生也一直没出现。”
“医生不会来咯。”天灾说,“医院估计连死亡证明都给你们开好了。”
他俩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大厅里敌人的惨叫。
等到活儿干得差不多,天灾甩甩沾满能量液的手,站了起来。
“伤情稳定了,”他说,“减震杆,明天带轮罩盖去医院吧。”
“你呢?”减震杆问。
“派克斯警官大概很快就能开窍,”天灾回答,“我该越狱了。”
减震杆欲言又止。
作为一名警员,他理论上应该看好犯人。但当霸王说要越狱的时候,他又觉得好像没啥毛病。
蓝白警员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轮罩盖已经下线了,他依旧卖相凄惨,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但减震杆相信霸王,霸王说轮罩盖的伤情稳定,那就是稳定了。
“呃……那个……”减震杆犹豫一下,开了口,“霸王,我们以后……还有像之前一样聊天的机会吗?”
“我不确定,”天灾说,“你最好不要主动来找我。”
那一瞬间,减震杆看着蓝色大型机的侧脸,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以前的很多次聊天,想到了霸王对领导模块和元始天尊的看法,想到了议会的真相,想到了……威震天。
“天灾?”减震杆试探着喊了一声。
蓝色机子惊讶地朝他看过来,反应速度比他喊“霸王”的时候快了不少。
减震杆发自内芯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了解的东西仍然只有一点点,但火种深处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却让他感到暖洋洋的。
反应过来后,蓝色机子同样勾起了嘴角。相比以前,他这次的笑容带上了可见的温度。
“谢谢你,减震杆。”他说。
天灾都忘了上次用这个名字叫自己的是谁了。
U球那个逼不算。
“嘿,霸王!”拘留室里的旋刃打破了走廊里血腥又温暖的气氛,“不管你们在玩儿什么文字游戏,但既然你要走,那带我一个呗?我觉得长官回来看见轮罩盖那鬼样子会把我杀了的!”
天灾闻言,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要坚强啊,旋刃!”他咧开嘴,白牙反光。
旋刃第二次朝他骂了脏话。
……
“尊贵的第113届赛博坦元老院议员们,可敬的元祖先驱者的后裔们,以及神圣的原始世系的监督者们……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电视屏幕里,闯进了元老院会议现场的红色卡车看向了周围身处高台的御天敌和议员们。
他身上带着不轻的伤,口罩也破了大半,看来他闯入时打倒了挺多卫兵。他脸上带着剧烈的怒火和深重的失望,但他控制住了这些情绪,只为了让自己的每一个音节都铿锵有力。
他的一只手还拽着仍被手铐铐住的旋刃,天灾能从旋刃那张灯泡脸上看出他的生无可恋。
天灾窝在沙发里,吃了一口能量爆米花。
“这是旋刃,他犯了法,你们的下属想要我这个执法者徇私枉法,放他一马。我没有答应,于是……”奥利安把旋刃推向前,然后点了一下臂甲上的一个开关,一面全息荧幕随即被投射到半空,让在场所有人看见轮罩盖沐浴在自己能量液中的凄惨机体,“……你们下令把一整个警署的优秀警察都折磨致死,以此给全赛博坦的所有执法人员一个所谓的“警醒”。”
“你们高高在上,从不关心真实的世界,张口给出特权,闭口决定生死。如果有人稍微不合你们的心意,你们就会大动干戈,就像手握权力畅玩国王游戏的幼生体一样。”
奥利安提到了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璇玑湖矿工,提到了他毫无选择余地的艰苦工作;提到了某个同样来自璇玑湖的角斗士,提到了他不得不违背自身意愿地去做议员的走狗……他说起了赛博坦的社会结构,说所有人从出生到死亡,一切意义都只在于成为当权者的工具。他进行了有关自由的演讲,但天灾只是在纠结奥利安提到自己时用的形容。
渣的,如果仔细算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现状,发展在议会的权力,天灾其实早就跑路不当角斗士了。
毕竟现在威震天还是矿工,他就算去斗几千几万场也不会得到一顿来自老爹的毒打。
天灾其实真的想去当档案管理员来着。
奥利安的观察力还不错。
在观察力之上的是他演讲和鼓舞人心的能力……或者,换个形容,那就是煽动力。
天灾听到了怒吼与欢呼,它们不仅来自电视里的观众席,甚至来自他现在住所的邻居们。
这场演讲会成为社会影响力仅次于威震天《和平之路》的大事。
直到现在,天灾依旧不确定掀起战争的会是威震天还是奥利安——也许两者都有,那他可得高兴坏了。
奥利安被警卫带走了。
天灾打给了摩莫斯。
“真帅,”他说,“你觉得呢?”
“噢,霸王,别挖苦我了。我能看到的只是一大堆即将接踵而至的麻烦事……数不清的公关,数不清的阴谋,所有人都自身难保,想想就让人害怕。”摩莫斯听起来丧得很,看来他没少被上司压榨,“不过我能确定,这个派克斯以后不是人间蒸发就是被来一发皮影戏变成百依百顺的“良民”。你看好的这个警官实在是太冒进啦。”
“不行,得把他捞出来,”天灾又吃了一口能量爆米花,“他自己搞不定就由你来帮他,你搞不定就换我上。区区元老院,我还真就不信弄不动它了。”
摩莫斯沉默了一下。
“……我们的通讯信号加密了吗?”他问。
“我加密过,”天灾回答,“不该听见的机是听不见的。”
摩莫斯信了。
过了一会儿,摩莫斯说起了自己刚得到的一手情报。
“……我们这次应该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了,霸王,”摩莫斯说,“有别的议员决定保下奥利安——真是奇怪了,除了你以外,竟然还真有笨蛋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有这事?”天灾有些惊讶,连爆米花都忘了嚼,“该不会有谁看上漂亮小奥了吧?可恶啊,我应该在他强闯议会的时候帮帮忙的,现在他的口罩被卫兵打破了,应该有不少机子看见了他的漂亮脸蛋,哎哟,这下可麻烦了……”
摩莫斯捂住了脸。
……不,觊觎漂亮警官的大尾巴狼就你一个而已。
天灾自言自语地纠结好半天,直到被强行切断的电视信号播放起其他画面,他才如梦初醒。
“摩莫斯,给我一个名字!”天灾气势汹汹地超大声逼逼,“我要去把那个想拐走小奥的老巫婆做掉!”
“你应该知道的,他挺出名,最近因为经常跟普罗透斯议员对着干而被架空了不少,”摩莫斯回答,“是参议员震荡波。”
天灾:“……”
天灾:“…………”
啥震荡波?
……老巫婆震……咳咳,参议员震荡波?
天灾发出了懵逼的声音。
“……啥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