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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江瑟瑟正看著两小姐妹找到自己的房间,顺便还多瞄了两眼,约著一会儿窜门儿。
金一松拖著行李,先进了门。
他们这方定的是套间,与其他团员都不一样。这也是金一松参团之前特意跟组委会提的议,这房费肯定是超预算的,也都由他自己承担。
江瑟瑟进屋后,发现格局与小姐妹们的完全不一样,整个空间大了两三倍不止,且客厅视野非常漂亮,一眼尽览好几个纽约著名的景点。
“爸,咱们这房间,不会是团裏订的吧?”
金一松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当然是团裏订的,不过钱咱自己出。难得咱们出来转一圈儿,自然要住得舒服。来来,快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去洗个脸,哦不,干脆洗个澡,放松一下。咱们就下去吃饭。”
“哎,这麽点时间,还洗什麽澡,我就洗个脸,咱们就下去。爸,纽约这裏有啥好吃的呀?”
父女两高兴地聊著旅游见闻,並不知22层还住进了其他客人。
在回字走廊的另一面,一个身形高壮的男人,挽著一个身形纤细娇小的女人进了一间豪华套房。
一进门,女人就热情地吻了吻男人,走到客厅处展臂长呼。
“亲爱的,这裏是你的地盘,我相信你一定能为大家报仇雪恨!”
男人走到女人身后,將人抱进怀裏重重一吻,口气更是自大傲慢,“宝贝,你愿意来帮我,我很高兴。”
女人回身抱住男人,小鸟依人,“你是为了我才受了那麽大侮辱,我怎麽可能放任你一人面对翟律那头恶狼。”
女人的手轻轻抚上了男人的左脸颊,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看似正常的眼珠是毫无神彩,且一动不动的,但在淡色镜片的遮掩之下,一般人很难发现这其实是一只假眼珠。
男人一下抓住女人的手,“亲爱的,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这只眼睛就是被那个男人弄瞎掉的。”
“什麽?达裏,你……怎麽会?那之前……”
男人放开女人,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酒,“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原来,达裏当年当雇佣兵时,短短一年就捞了上千万美刀。能这麽来钱的活计,自然是不怎麽见得光的勾当。他带的队伍在全球几乎横行无阻,混得如鱼得水。直到触及了那个东方国家的界限,第一次遭遇了人生滑铁卢。
那场边境线之战,他的眼睛被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伤得血流如注。但一只眼睛算什麽,敢伤他的人,全部都向上帝报到去了。
他开始以为,这个对手是哪个其他雇佣兵团的。就瞧那身高、体型,他当时在东亚溜了半年,都没瞧见能跟自己媲敌的。但交手了数个回合之后,他惊讶发现,对方竟然真是个地道的东方人。
那一次,这个东方人追了他三天两夜,几乎把他逼到生命尽头。
恐惧之后,他也为那次失败的任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队伍裏的几个人闹翻,彻底解散了。他躲到小岛上养伤一年,才重新出来谋职。因为报复心理,他以游客的身份真正踏进了那个国家,並且还在他们的首都谋求了一份保鏢之职。
嗬,这可真是讽刺极了。他之前的工作都是怎麽杀人,到了这个国家竟然要学著怎麽保护人。这当然与他的性格不符合,他用自己的经验说服了老板,开启了那家公司的“海外业务”。借著公司的壳儿,干起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发现有此庇护之后,自己的财源再次好起来。
同时,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查出那个东方男人的底线,可惜一无所获。
他只记得那个男人的身形,大致容貌,以及那把熟悉的声音。后来他再一次利用当地经营起的一些关係网和路线,摸到了边境线上,设计诱出那个男人。
这足足又花了他一年多时间,他是个非常好的狩猎者,尤其对方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
他成功了!
就在三年前,他终於在交锋时知道了对方的名字,翟律,一个上校。
本来,他很幸运地用新型毒药击中了翟律,抓住人,就可以任他折磨了。然而,那个男人竟然寧愿摔断双腿,从他手裏逃脱。他一路追踪了几天几夜,竟然还是让那人逃脱了。
而之后的事情,从他意外邂逅了这个尤物般的东方女人开始,这个遗失了三年的拚图,终於被拚凑完整了。
原来,翟律摔伤了腿之后,就退役了。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最近一年,翟律创立的白焰特卫队与他所在的HB公司干上了。
听到达裏的简单讲述,女人的心情激动雀跃,兴奋得有些扭曲了。
“繆丝,我已经让人把你女儿救出来了,你应该跟你女儿一起去过幸福开心的日子,不该跟著我来这裏。”
“不,你要对付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我们是伙伴儿,不是吗?”
夏丝竹死死抓住达裏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仇恨,还有女人天生的柔弱无助。
她瞬间就掉下了眼泪,狠狠痛述,“翟律和他的家人,毁了我一辈子!还有他的妻子,那个小贱人,夺走了我女儿的幸福,还利用权利把我女儿送进了监狱。我们的幸福,都是被他们抢走的。我出国时就发过誓,回国要是看不到他们一家人罪有应得,自取灭亡,我就死在异国他乡。”
夏丝竹还记得之前在大厅裏,再次看到金一松时的情形。
金一松全程顾著女儿江瑟瑟,那种母鸡保护小鸡,极度护短,十分在意的样子,简直就是她平生仅见。她陪著金一松在欧洲待了近二十年,所获的温情体贴,都没有今天金一松短短15分鍾给女儿的多。
她听著那一声声的“乖女”、“乖女”地温柔轻唤,想到她的女儿夏纯从小到大各种討好金一松,所获均不及此十分之一,內心腾起阵阵地寒意,又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火焰吞噬,然后是弥漫在整个身体內沉沉的黑死气。
“繆丝,你真这麽恨翟律,他老婆?”达裏的眼裏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快消失了。
“当然。”
夏丝竹斩钉截铁地说著,一只漆著艳丽指甲的手,紧紧抓著男人粗壮的手臂,在那富有弹性的肌肉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达裏看著女人,轻轻將手臂抽了回来,揽住了女人的腰身,忽地將人抱了起来,走向臥室。
“亲爱的,我发誓,我会为我们报仇雪恨,赚到下半辈子取之不尽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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