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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生命只有一条,我当初选择生下二宝时,我就是选择跟死神抢人。为了生下你的宝宝死掉,和为了见你死掉,我不觉得有什麽不一样。”
翟律简直气结,“到头来,你这胆子还是我给养肥的,我合该得为你负责了?”
她执拗地梗著脖子瞪他,“对,你养大的,你负责。”
这都是气话。
她像是一无所觉,继续说,“反正我来都来了,你真不高兴见到我?”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若要见血,寧愿不见。”
她大叫,“你真不高兴见到我?”小眉毛拧成了八字。
他的口气又硬又无情,“如果你希望我高兴,就不该冒冒失失跑来这裏。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儿戏,瑟瑟!”
她眼神一动,浮出一片水光来,“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是冒失鬼,我是自找苦吃,我是自做多情,我是热脸帖了个张冷屁股,我走,眼不见心不烦,我走好了!”
她跳下小床,拿起桌上的包包,这包是男人已经整理好的,他果然是早就盼著她滚蛋,她滚就是了。谁稀罕,一头自大的猪,討厌死了——
啊呜……
砰啪,板房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小小的身影一埋头冲了出去。
翟律愣了一秒,才追了出去。
“瑟瑟,你去哪儿?”
“不要你管,我能凭本事来,我也能凭本事自己回去。谁稀罕你了,谁就是傻子笨蛋花痴傻冒儿,乌龟王八蛋——”
江瑟瑟一路往基地外冲,夜幕时分,外面的气温正在急骤下降,刚走出来没多远,就被一片风沙迷了眼儿,她用力地揉呀揉眼睛,眼泪就直往外冒,肩头被一只大掌扣住,她负气地甩开人,继续往前冲,然后腰就被人抱住了,直接离地。
她气地大吼大叫,拍打腰间的大手,那人像是毫无所觉,拘著她回了营地,四周人畜纷纷走避。
正好徐燕和阿桃出来,撞上就被呼救。
“燕子,桃子,你们是我的保鏢,你们必须救我。不然……不然我不付雇佣金啦!”
徐燕简直骑虎难下,只得上前说好话儿。
阿桃脸色紧绷,目光在夫妻两身上游移著,琢磨著从哪裏下手才能將自己的雇主抢回来。
男人站在那裏像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岳,目光沉沉似他身后暗伏的风暴,教人背脊发寒。
“翟律,我討厌你。呜呜呜……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告爸爸妈妈,你欺负我。”
手突然松开了。
江瑟瑟差点跌地上去,好在被阿桃揽住扶了起来。她立即躲到两女身后,猛擦脸上的水珠。
翟律握了握拳头,深深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说了句“我去值班,你们看著她別乱跑”,就大步离开了。
两女看著低头抹脸,强抑著泪意的小姑娘,也是无语。
稍后,无线电联络室內。
联络员很识相地缩到了一边的角落裏,將正把位儿让给了三位金刚。
目前三人还不知道,整个基地已经传开了三人的事跡:独自勇闯N国的女汉子;半路遇到临国入境匪陡劫掠,机智逃脱的女勇士;夜裏对付偷袭的匪陡,並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以弱胜强,击毙几人的女英雄。
牛啊!
其中最不起眼儿、该被保护的小嫂子竟然还是个格斗小高手,一记“剪刀腿”差点儿让他们的大队长中套儿。
果果的东方三女侠啊!
“难道你们也觉得,我来这裏是愚蠢的选择吗?”
“嘖,瑟瑟,你別钻牛角尖儿。”
“我问真的,燕子姐,我记得当初我要来时,你也说我蠢了。”
“……”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其实你心裏跟那个自大的沙猪是站在一起的。”
“……瑟瑟,我不是,我……”
哎呀妈耶,徐燕此时深刻意识到自己身为女汉子,脑细胞有点儿不够用的尷尬。
阿桃想说什麽,被江瑟瑟一盯,就全忘了。
江瑟瑟郁闷极了,觉得孤立无援,没人能体会她的心情,可她最需要一个人能理解她啊!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找李纱纱。可是当前时间,国內刚刚天亮,李纱纱还没有上线。她只能在手机上CALL了半晌,终於看到了球球头像的闪动。
“纱纱,我要死了。”
“什麽?”
李纱纱嚇得连忙开了PC机,此时的智能手机由於受网速和软件水平影响,还没法顺畅地在手机上视频通话。
视频一接通,可见李纱纱还穿著小花朵睡衣,一头乱发,显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她揉了揉眼,看到江瑟瑟这边的画面,感觉有点儿奇怪。
“瑟瑟啊,你在哪裏啊?怎麽这麽多天都没你消息,我打你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你跑哪个山旮旯采风去了吗?跟你爸在一起?”
“不是,我在南非大陆,N国。”
“什麽?你……你跑西半球去了,哦不,南半球?西南半球?”
这个地球地理白痴就忽略不计了吧!
“哎,等等,你不会是去见大魔头吧?哇哇塞,妞儿,姐妹儿,牛啊!那地方听说最近不是很太平,N国旁边那个国家各个部落正在闹事儿,冲突不断,听说把整个N国的半个边境线都给点燃了。不时有难民和兵匪跑到N国作乱,他们的国王还跟咱们的海军求援来著。不过,我们一直不干涉別国內政,这一出手不就是明確宣战了嘛!我觉得吧……”
李纱纱颇为激动了叨咕了一些有的没的国际时政,还是旁人提醒,她才回过神儿来。
“瑟瑟,你……你是不是跟大魔头吵架了?他把你弄哭了?”
江瑟瑟瘪著嘴,问,“是不是有个男人在你闺房裏啊?”
李纱纱,“……”连咳好几声,“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发生什麽事了?”
终於回到正题了。
江瑟瑟脸色很一片惨淡,“哎,我终於知道,为啥你们都说他是大魔头,都那麽怵他了。他真的是……固执,霸道,死脑筋,自以为是,自大自负的……猪。我有点討厌他了……”
她捂住脸,委屈的泪水沾湿了掌心。
旁边的人忙递上一大盒纸巾。
她抽下一张,用力地醒了一把鼻涕眼泪,眼睛也全红了,可怜巴巴,委屈兮兮。
李纱纱看得心头一抖,小心问了个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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