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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的余光不可抑制地扫过了第一排的眾人,瑞实大师,本校的校长,还有几位国內的老艺术家,之前校领导提醒过她的讚助商大老板。目光也掠过了小黑裙,这人果然很会装腔做势,也举著手为她鼓掌。
她下巴一扬,像是高傲的公主,提著裙摆,踏上了高台。
季军只有两个,也是千挑万选,杀出重围,才站在了此处。另一位季军是一个靦腆的男孩,主持人问话时,没说两句就脸红得打住了。当话筒交到柳琴手裏,她感觉像是终於抓住了一把利器。
她义气风发地讲述了学画的艰辛不易,以及长年在外采风见到的风土民情的种种感悟等等,令场下的粉丝群裏不停地爆出讚叹之声。
江瑟瑟听著那些讲述,心裏其实更多都是羡慕。
她小声问,“爸,你去爬过三山五岳吗?黄山是不是真那麽漂亮?”
金一松听出女儿的心思,笑著拍拍女儿手,“漂亮,各有奇秀。当年我读书时,带著你妈都玩过。回头,爸带你再走一遭。”
旁边的严老板笑道,“黄山秀,泰山奇,这都是很值得一去的采风地儿。我也常带夫人和犬子爬山,在那裏投资了几个渡假村。金老和小瑟瑟要喜欢,隨时可以去。这泰山金顶的景色,就数秋季最美,很值得一看。”
这旅游采风的提议,让江瑟瑟大感兴趣,拿起手机便查起了资料。
正在这时,台上的柳琴说完了幼年经历,便大胆地向冯真拋橄欖枝,开始讲对冯真作品的敬仰和孺慕之情。
然而,主持人立即从耳麦裏听到导播的要求,要打断二等奖的话,因为人家瑞实先生是不会隨便收徒的。过度地渲染,会影响后面颁奖的气氛,也让人家大佬不高兴。
“对我来说,我即不崇拜什麽影视明星,也没有什麽爱豆情节,我只想在今天这裏,向我最崇拜的瑞实先生致敬,感谢您引领我走进了一个精彩的世界。我在这裏有个……”
主持人立即截断了话,“柳同学的故事真是太感人了,瑞实先生的粉丝真是遍及全球啊!大家说,是不是?”
场下立即应声,掌声四起。
“既然瑞实先生都鼓掌了,要不让给咱们柳同学说几句话,如何?”
冯真也不扭捏,接过了话筒,送上了几句祝福,再来一阵儿掌声后,主持人顺势让礼仪送上鲜花,开启了下一流程。
柳琴眼巴巴看著话筒被拿走,心头酝酿许久的夙愿落了空,还被催下台,酸得眼眶一下就红了。走过前台时,她仍咬著唇,看著冯真跟那个小黑裙聊得很热火,根本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心裏的天平刹时倾倒。
不,她绝不认输。
暗自握拳,她脚步一转直直走到了冯真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这方聊天的几人一下息了声。
江瑟瑟也看向柳琴,有些疑惑。
便听柳琴道,“瑞实先生,我仰幕您十年,我想……我想拜您为师,可以吗?我真的很喜欢您的画和风格,您出的所有作品集,我都有收藏,不信我给您看我的手机拍照视频。”
她把手机拿到冯真面前,大大的袖幅摆飘过,正好挡住江瑟瑟这方。
江瑟瑟不得不靠坐回椅,觉得柳琴身上的香味儿太过浓郁闷,有些闷人。
旁边的金一松微微蹙眉,端起茶杯,吹了吹。
冯真似是早见惯不怪,笑得很客气,道,“孩子,我很欣赏你的毅力,不过我已经有女弟子了。诺,就是旁边这位,江瑟瑟同学。”
“咳咳,咳咳咳~~~~”
“呀,金老,您咳嗽还没好啊!姑娘,你这身衣服是挺漂亮的,就是用香太重了点儿,刚好金老对这个香有些过敏。”
这拒绝来得如此之快,脸也打得有点肿。
礼仪小姐忙上前,提醒柳琴赶紧回座,以免挡到了后排的人。柳琴面色一片尷尬。
冯真又说了几句帮忙解围,表示会推荐她的作品,还让助理送了一张名片,可以免费参加两场艺术会展。这也是相当不错的粉丝回馈了。
柳琴道过谢后,迅速回了坐,手中的那张名片也被揉皱了。
“琴琴,恭喜你,终於顺利向你的爱豆表白啦!”
“琴琴,你別太失望。瑞实先生可是国际级的画坛大师,她已经好些年不收徒弟了。”
“瑞实先生可是画圈儿出了名的清高女画家呢!”
“可不,最近她还在网上懟过一些虚偽的假艺术家,哈哈哈!还是挺有趣儿的。”
“我看她时常分享丈夫和儿子的趣事儿。”
这些声音听在柳琴耳裏,只觉得句句扎心,难受得很。
不过一个女弟子,有什麽了不起的。
“下面是我们这次颁奖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现场音乐一下子变成了激烈的鼓点声,还有现请的乐队伴奏,气氛异常热烈。
“此次大赛唯一一的一等奖得主,非常难得,是一位新人。但是说她是新人也不全然,早前她与同学早参加过不少比赛,且还办过个人画展,可以说已经小有名气。更令我们评委会惊喜的是,她是一位女孩子。”
“这可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巾国亦不让须眉。”
“有请冠军获得者,金瑟瑟同学,上台领奖。同时有请本次大赛冠名讚助商,严氏国际艺术品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严先生,以及大赛评委之一的金一松先生,上台为获奖者颁奖。”
金一松立即站了起来,弯臂向女儿眨眨眼。
江瑟瑟不好意思地笑笑,挽住了父亲的手臂。
旁边的严老板笑侃道,“金老,只你一人牵第一名可不行啊,至少也得分我一半吧?”
江瑟瑟尷尬地笑著,“咳,严叔叔,三个人的话,我们得走慢点儿。”
“没关係,我不介意。哈哈哈!”
严老板大笑著,上前弯起手臂,让小姑娘搭了上来,这看来的眼神儿除了欣赏就是满意,心下琢磨著的一件事儿,更篤定了几分。
三人上台,主持人见这情形,可谓灵感暴棚,便问,“金老,这漂亮的小仙女儿刚才一直同您坐在一起,你们都姓金,不知这其中有什麽渊源?”
金一松轻咳一声,道,“这是我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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