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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律哼著小曲儿,在屋子裏打转儿。很快就从宝宝房裏,溜到了大客厅。
大客厅与饭餐相连,来回兜一圈儿,也够欣赏窗外的夜景了。
怀裏的小小姑娘开始还瞪著大眼儿,很快就在爸爸极富节奏感的轻晃和歌声中,答下了小眼皮儿。
翟律不时轻拍两下女儿的软软的背,就像当奶爸的时候一样,心裏默数了几声后,小家伙终於合上了眼儿,睡了过去。
“謔謔謔……哄冲哄冲哄冲呜——”
一串叫起突然响起,一下又把小小姑娘给惊醒了。
翟律眉头一皱,眼神倒竖,盯住沙发上的小调皮。灯光从他头顶落下时,在焰焰面前投下一片深深的影,小家伙抬起头,看到爸爸明显不善的表情,立即埋下头,爬在沙发上了。
但是那只抓著小汽车的手,还在做最后的抗爭似地,在沙发垫子上,滑来滑去。
翟律的眉眼跳了三跳。
此时这情形,这感觉,真像是当年他训练新兵时,总有那麽一两个刺头儿喜欢找茬儿,在整齐划一的队伍裏要玩个独竖一帜,翘个尾巴、支个毛儿出来。看到这种情况,他是没耐心跟谁讲大道理的,到了队裏就必须听从指令,完成任务。搞什麽特殊的,通通一巴掌给拍下去。
得,现在他是不可能拍眼下这只作怪的小怪地物。
他转身走开了,慢慢爬上了楼。
等到小小姑娘睡著了,把人送回屋时,还没瞧著那个小怪物回来,他抻了抻微皱的衣服,走向客厅。
沙发上,没有人。
不过还留著一堆东西,和小汽车模型。
他也不著急,俯身將那堆东西拣起来,全收进了客厅裏隨时备好的收纳箱。
收完时,才看到某只小怪物跑到了门口悬关下,躲在了衣帽架子裏,抱著媳妇儿的一条红色羊毛大围巾,把自己缠成了一只小小的红色木乃伊,扭著身子,蹭来蹭去。
看到爸爸时,焰焰僵了一下。立即將脑袋埋进了红围巾裏,扭呀扭呀地,侧转过身。
眼不见为……不害怕!
翟律看著儿子这样子,內心是无语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凑人的冲动都被儿子那滑稽的样子给弄没了。又想到,自己小时候横霸整个大院儿有之,並没有搞这种无聊小动作的时候,这家伙是怎麽修练成了这个傻样儿的?
这像谁?
娘裏娘气的。
也不像媳妇儿,他媳妇儿比这小怪物可爱多了。
“翟焰,你今晚打算睡在衣橱裏了?”
“我数三二一,不动的话,今晚就给我好好睡在那儿,不准回屋。”
“三,二,一。”
“好,你就睡那儿,要是敢去打门,吵醒妹妹,就当著大家的面儿打光屁股……”
这话没说完,小红木乃伊砰地一下从柜子裏滚了出来。差点儿滚到翟律脚边,露出一半小身子,他一看到父亲的脸色,又咕嚕嚕地往回滚,把落下的毛巾重新裹回身上,托拉著走过来。一脑袋撞在爸爸大腿上,攥住一只裤管子。
“爸……”
“……”
“觉觉。”
然后使劲儿地拿小脑袋蹭人小腿,那模样就是最常见的渴睡反应。
翟律很想硬下心肠,不想惯著小怪物,总是担心会被惯坏了可怎麽办?
“爸,觉觉,爸……爸,焰焰要觉觉。”
也许是真的乏了,小家伙这会儿的警惕性和固执都弱了很多,撒娇的声音越来越奶气,让人怜爱。
翟律终是一叹,伸手將小家伙挥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那小屁屁。小家伙本能地朝他怀裏钻钻钻,像被搔痒痒似地,咯咯地笑,蹭著他的劲窝子,散出奶奶的香味儿,柔软的小鼻子凉凉地蹭一下,让人心都酥成一团儿。
“调皮!回头把你扔学习班裏关起来,看你还怎麽皮。”
嘴裏说著狠话,他还是將人晃到睡著了,送回了屋。
等他回到自己屋时,床上的大宝贝已经呼呼睡著了。画册还歪在辅上。画笔摊了一床。这画面儿,看得他无奈又好笑,心说这麽迷糊的样子,还真是遗传没得跑了。
將床辅收拾好,他转眼看到床头上放的手机有信息提示的闪动,立即拿了起来,看了两眼,便拿著手机又离开了房间。
……
“查到车了?”翟律问。
新队长道,“是,有牌照,但是个套牌车。车牌原主早在几年前,就把车牌租出去了。辗转了几手,目前是在一家装修材料公司裏,送材料。接了不少文物修理单子,经常进出故宫。最近一个项目就在王爷府那一片儿。当晚是卸完了材料,就走人的。”
“卸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有一个摄头记录了这面包车在近几个月裏,经常出现在那裏的情形,不像是预谋。我们推测,应该是一个巧合。那家伙偷跑上了卸完货的车,逃了出去。”
翟律眉头拧得更紧,“之前的记录呢?”
新队长说,“之前的记录裏,也显示那人从河堤出口进出过几次,应该是把路线都摸熟悉了,夜裏潜入校园,穿著学生常穿的那种兜帽卫衣。最早的一次观察记录,是在放暑假的当口,七月十三号的时候。”
高考结束之后,就到了帝都了。
踩点一个月左右,就干了吴晓晓那一票。
之后因为学校开始严查,大门不便进入,便寻了王府那一处?
不,学校严查核实证件是从最近才开始的,那麽多道校门,他要想借著与其他学生攀谈溜进学校,並不难。在校园裏寻找瑟瑟,还是必须花费些时间了。帝大可不小,前后左右包揽了部分皇城景区,一个湖,东北直达山脚下,占用面积是所有高校之冠。这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来说,已经是相当相当奢侈的事儿,且连年被批著重点拔款建设的高等学府。正常工作时间,全校舍最多时候容纳师生及周边配套人员多达十数万。
在这麽多人裏,寻找一个熟悉的人,若是没有点儿资讯的话,连个方向都没有,很难找到人。
他当年早早地將瑟瑟带离了C城,王家人根本不知道瑟瑟之后的发展和生活情况,后来订婚和认祖归宗,只请了些重要的亲友。这些人与王家从无往来,更不可能让王家人知道瑟瑟真实的生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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