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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还有一些手艺,凭著在部队的工作经验,成了一家中学后厨的助厨,每月也算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日子也渐渐见好。
只是,他们身上还背著一堆可怕的债务,和臭名。正是江玉婷当初状告他们欠下的精神赔偿费。他们无力偿还,江玉婷似乎也不在意。在他们於法庭上鞠躬道歉之后,就没有再理他们了。
他们不得不又背景离乡,寻了个小镇子住下,直到如今。
王培军一看到妻子,笑道,“都说了不用给我做饭,食堂裏的菜吃都吃不完。”
余素华嘖了声,“食堂裏的菜又不养人。我给你燉了老母鸡参汤,补气血的。医生说了,好好养著,一样能长命百岁。”
王培军听了,点点头,上完一大盆菜之后,便坐下喝起鸡汤来,一边喝,一边嘖嘴讚叹。余素华笑著给丈夫添了饭,专门在饭盆裏挑中间煮得较为软和的。然后就坐到一旁,给丈夫按摩肩臂。
掌厨的师傅为啥一般都比较粗装,一方面是因为厨房油烟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大厨房裏掌勺掂锅,每一锅得炒好几斤的饭菜,没力气的话,连菜都和不开,一般小姑娘是做不了这种活儿的。
两人有说有笑,倒也是普普通通的一日。余素华没有提儿子被通缉的事儿。
如此似乎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余素华想这种事儿与小城市毫无关係,而且距离那麽远,很快就会过去。然而王培军突然冲回家,喘著粗气儿,脸色一片惨白发青,身子佝僂著,抓住她的手就问。
“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余素华张开嘴,不知该说什麽,可是眼底已经泄露了她的想法。
王培军一下子跌坐在地,抱头痛哭,手砸地板,还抽自己耳巴子。
余素华抱住丈夫,痛哭失声,“培军,別这样,別这样,你还有我啊!咱们……咱们就算从来没有生过这种个孽障好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能怪我们,不能怪你,你没错……”
王培军一把甩开余素华,满脸恨怒,“是你,都是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要不是你太溺爱他,什麽都顺著他,怎麽会有今天?!!”
余素华一愣,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怪她吗?是她太溺爱儿子吗?可她是明明的妈妈,她不爱儿子,谁爱?外面的女人都要给钱才愿意给她儿子一个正脸,她还能不爱自己身上掉下的这块肉吗?
“要是当初你好好对瑟瑟,今天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儿。你看看瑟瑟现在是什麽样儿?名牌大学生,影后和画家的掌上明珠。连隔壁邻居都参加了瑟瑟的认祖归宗宴,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居委会大妈大叔,居然都能捞著一堆好处。我好歹养了她几年啊!”
王培军突然蹦起来,完全不像个体弱多病的人,对著余素华就是一顿踢打,斥骂,抱怨,愤恨。
“要是你能好好待瑟瑟,我们全家现在都跟著鸡犬升天了,明明还仇找不著对象吗?可是你就只顾著你自己家的人,余红那算是个什麽东西!她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瑟瑟的。瑟瑟现在是高材生,隨便画个画儿都卖几十万。你们女人都是蠢的,眼皮子就那点儿浅,为了几个钱要把她卖给老男人,你知道她现在的老公是什麽人吗?那是只有天天在电视机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你个蠢妇,你懂个屁!”
窄小的出租屋裏,男人的叫骂声,混著女人的哭吼声,久久不歇。
……
医院裏
江瑟瑟正一边换药包,一边做笔录。
队员小姐姐不停夸讚,“嫂子,你可真是临危不乱啊!不仅踢了老二,还叉了他眼睛。不愧是咱们的军嫂警嫂。回头我让队上好好写篇文章,给你表个彰。”
江瑟瑟忙摆手,“哎哎,別切!我这个算啥,坏蛋都没抓住了。而且……那人还跟我有些干係,这要传出去了,容易引人误会的。”
“不会的啦!我匿名,不会有事儿。这样,可以提醒广大妇女同誌,如何应对此类事件。对了,你说是白焰那边的孟中队长教你的格斗术,回头请示一下,请孟中队也来咱们队上给女性內外勤都做一个体能培训。”
江瑟瑟听到这裏,就打住了。
因为宋进正站在女队员身后,直给她打眼色,內容太丰富了,她已经有些懵逼,索性就从善如流了。反正那边有翟家舅舅把关,也不会出什麽大事儿。
等人走了,宋进才道出想法。
“嫂子,你不知道,队长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做一个假期自卫格斗术培训课程表,说是帮我们拉了两个学生。其实在此之前,我就给队长提议,可以开个培训班,做配套产业鏈。那个外资公司楼下,就有一个相当规模的拳术馆,利用什麽海豹队退役军官的喙头,生意看起来还相当不错。对於安置闲散的队员,很实用。
至於训练环境,完全可以用上队员们的训练场,即真实,又有体验感,和趣味性。
这次,经你们的事件一发酵。之前我们做过的客户,给咱们介绍人来谘询,问我们基地有没有兴趣做这种项目。大队长不接,说不愿意我们分心。没想到转眼儿,他就改变了主义,还给我们拉了两个新学生。”
“嫂子,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宋进差点儿就叫一声“招财猫”了。
江瑟瑟想想,也点头,“这个项目不错呀!其实我觉得,咱们上大学后,离开父母都有安全隱患。如果能练几招自保,这样也可以避免严重事件的发生。有专业的老师教导,更稳妥。”
她已经想好了,回头在班上宣传一下,让整天只知道坐著画画的同学们,提升一下体能。
宋进听江瑟瑟的意思,顿时觉得这夫妻两简直就是两尊牛逼的财神爷。
两人正聊得开心时,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著男人和女人急切的询问声。
“瑟瑟。”
“乖女~~~”
原来是金一松和江玉婷寻来了,看到女儿头脸上帖著白绷带,手上还打著创口帖,双双变了脸色,围上来就是好一阵儿询问,江玉婷当场就掉了泪,金一松一个劲儿自责著。
江瑟瑟忙安慰两人,说翟律已经去抓坏蛋了,想要分散二佬注意力。
“翟律呢?这就跑得没影儿了?他是怎麽当人老公的?之前不是一直说在查这个案子,怎麽这麽久了还没有查出来?不说还得了什麽大奖的,我看这些名头都是弄虚做假!”
金爸爸的嫌弃模式全面开启。
正提著水果赶回来的翟律,尷尬地停在了几步外,与自家媳妇儿一个对眼儿,都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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