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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果然是善变的。说过的话,都可以否认到底。
江瑟瑟打了个哈欠,脑袋钻进男人臂弯裏,沉沉睡去了。
哦,她才不承认,她其实是半梦半醒,借著病弱撒娇试探呢!可是那时候虽然得到承诺了,胆子还是小,还是一逕地否认,不敢相信,怕成为他的拖累。
想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胆小了。
看看现在,好像自己全变了,都敢直接跟恶人刚正面儿了,还把恶人给赶跑了。
翟律感觉到怀裏的抖了一瞬间,他握住一只小手,轻轻拍抚过她的头和背。
大概过了两三个鍾头,怀裏的人儿果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额头冒出冷汗。他拧开灯,看到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似乎想要叫出声的样子,但一直无法发声。
他忍著叫醒她的冲动,数著时间,按照一惯的经验,等到极致时,才抚著小脸將人摇醒了过来。
两行泪水滚落小脸,他轻轻地为她拭去。
哑声问,“他伤到你了?”
“没……差,差一点。我……我踢了他老二!”
他宛尔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很棒,我的女孩。”
她抓著他的手臂,身体还地瑟瑟发拌,声音更加有力,“我,我打跑他了。要不是他手上有刀子,按孟老师的教导,我可以擒住他的。”
“放心,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了。”
“抓到人了吗?”
“还没。刺头儿他们全面出动,应该快了。”
“他是怎麽混进学校的啊?”
翟律推测了一番后,拢紧被子,哄著姑娘又睡著了,这一觉直到天亮,暖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病房,照亮了人儿的小脸。
江瑟瑟伸了个大大的懒觉,揉了揉眼,发现环境很陌生。花了几秒,才想起头晚发生的事儿。忙起身穿衣,发现床头放著个大大的纸袋子,裏面装著一套新衣服,码子都是她的。
换好衣服后,洗了把脸,袋子裏还有一套旅行装的护肤品。
她收拾完后,便去找纪乘风,诊疗室裏没人。贝西正躺在专用的动物小床裏,身上打著绷带,掛著水。
一感觉到有人,它立即起身头。
江瑟瑟高兴地抚抚它的头,“贝西,你没事儿太好了。可嚇死我了!多亏了你,纱纱的贞操才保住了,你可是咱们的大英雄,回头……我一定叫律哥帮你也找个老婆。英雄不能无后啊!”
噗嗤一声笑,从门口传来,正是打早饭回来的纪乘风。
他歪歪地靠在门框上,手裏端著个大大的老式搪瓷杯,道,“嫂子,我也没老婆,要不也帮我介绍个唄。”
江瑟瑟翻了个白眼儿,“切,律哥说你有老婆了,就在你兜裏。”
白大褂的大包包裏,装著的是最新款的PS掌上游戏机。
纪乘风叹息一声,开始叫屈。
江瑟瑟慰问完了贝西,丟下一句“谢谢”,又跑去找另两个好友。不过在之前的急诊处没寻著人,说是转病房了,找了半晌才在一间六人间的大病房裏寻到人。
两人竟然把病床並在一起,中间留一条缝儿放著移动小桌,面对著面儿,吃起了早餐。只是医院裏常见的稀粥,没有几颗米粒子,就一碟白菜头子,两人一边吃,一边傻笑。
“够不够呀,我再帮你打一碗。”
“够……咳。”
“都说了別说话,是就比心心,不是就摇头。”
姜正翰举起左手,大拇指捏著食指,晃了一晃。
李纱纱笑得见牙不见眼,就要下床去打粥,才看到不知站了多久的好友。
“诺,给你们带的。看来,你们现在是有情饮粥饮,脸面什麽的都被狗吃掉了。”
李纱纱一看是护肤品,乐了,送上一个抱抱,跑去了卫生间。
江瑟瑟,“你不给你男人打饭啦?”
“擦了脸也不迟。要不,你来都来了,帮咱们再打几碗过来,一起吃唄!”
“切,我老公会给我带大餐,我才不吃你们这个。”
“哟哟哟,妒嫉了唄!”
“稀罕。”
回头,江瑟瑟电话响了,正是翟律带了饭来,十分丰富。
为此,江瑟瑟还给李纱纱发了条图片信息,没吃上几口,这两患难情侣就齐齐杀了过来抢饭吃。
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此时眾人都恢复得极好。
江瑟瑟忙问追捕的情况。
翟律凝眉,“被他逃了。”
李纱纱有点不安,“那,他不是还得跑回来报复?”
姜正翰急了,“翟大哥,不行啊,得赶紧抓著人。纱纱说,那家伙离开时,还跟瑟瑟发了狠话。”
翟律神色不变,道,“身份已经確定,发了全城通缉令,他跑不掉。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学校会全面戒严。”
此时,有关部门已经印出了王唯明的照片,有证件照,网络照,等四种扮形,上万份分发了下去。校园网络上已经有人开始討论这件事情,並且將最新从官网上下载的照片传了上去,开始扩散开来。
公共场所,从公交车站,到汽车广告,再到火车站的通告栏,飞机场的大广播,全面撒网,轮流滚动著王唯明的照片。不出三日,王唯明的通缉事件已经全国辅开,他一路东进路上做下的数十桩血淋淋的案件,转眼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大话题。
那时候,正在菜场买菜的余素华,看到大屏幕上播出的通缉新闻,久久地僵在了原地,一时间热泪盈眶。有相熟的菜贩问她,以为她有亲戚朋友受了害,才如此情绪激动。她忙抹了泪水,跑掉了。
她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曾经一度希望,永远不要再有儿子的联係。可是时间久了淡了,又不自觉地想。只是想想,有个念想。还想著儿子在外经历了社会的打磨,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和不易,能变好。谁知道……
最终等来的是一片绝境。
她竟然不觉得意外,觉得这是迟早该有的一天。
但她不敢將事情告诉王培军,回家后就做好了饭,送到丈夫工作的一家苍蝇馆子后厨房。
王培军现在已经大变样了儿了,以前还是个仪表堂堂、身形壮硕的士官,现在身形瘦小,整个人都像是缩水了一般。被王唯明气得几次吐血,身子亏损得厉害。直到王唯明离开近一年,才慢慢养回了些好,但人是再不可能恢复到当年的士官风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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