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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
大门一开,就听砰砰砰几声响,兜了一头一身的彩屑。
嚇得江瑟瑟一个机灵儿。
满屋子响起掌声,两个小家伙哇啦啦叫著扑上来,一人手裏拿了一朵玫瑰花儿。
果果,“爬爬,麻麻,新滚块乐。”
焰焰,“爸爸妈妈,新滚块乐!”
江瑟瑟笑开了,接过玫瑰花,一人亲了一口。
转到翟律这边时,他拧了把儿子的小肉脸,凶巴巴道,“小子,妹妹叫成这样,是你教的?”
“爬爬?”果果不明所以,从妈妈的抱抱裏扑过来。
焰焰趁机缩回江瑟瑟怀裏,扭过小脑袋,当没听到,听到也没完全听不懂。
“小样儿,你还给我装!”翟律伸手拍那个小屁股。
焰焰咿呀叫著直往江瑟瑟怀裏钻,躲不过那只大魔爪时,就朝爷爷奶奶那儿跑,抱著徐美媛的大腿,偷瞄。
翟律好笑,指了指儿子,一副“你小子给老子等著”的恐嚇嘴脸。
就被翟爸训了。
焰焰抱著奶奶大腿,翘著小嘴儿乐嗬。
“今儿回来了,不上班吧?”翟爸问。
“休息三天。这是第二天。”
“有什麽安排?”
“听媳妇的。”
两人四目一接,小姑娘脸就红了,觉得呼吸有点儿不顺,总觉得男人看自己的模样,好像一只大灰狼盯著小羊羔,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直往脑子裏钻。
长辈们连咳好几声儿。
“爸,你感冒了吗?”江瑟瑟很乖巧地关怀一句。
翟爸,“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入冬的原因。可能有一点儿,回头你们要出门玩的话,別去人多的地方。”
翟律道,“爸,我们暂时不会出门。瑟瑟今天还有课,一会儿我得送她去学校。”
“啊?啊——我忘了,今天还有爸爸的课。”
江瑟瑟叫著冲上了楼,去画室裏拿东西,一边给同学打电话。
大姐头接到电话,道,“放心,都知道你昨天领证儿去了,帮你请了假。”
李纱纱,“哦,难怪今天一早碰到你爸,我看他顶两黑眼圈儿,估计昨晚是个煎熬吧!”
对於金爸爸的女儿奴属性,全美术係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从学生到老师教授以及洪院长,都很机智地回避这方面的问题。
“啊,我爸精神不好吗?”
“得,你来了看看,就知道了。”
出门时
翟律还在逗儿子。
小家伙被爸爸扶著肩头,跑不掉,躲不开,还努力绷著小脸,力图镇定的样子,看得长辈们直乐。
“不准乱教妹妹。”
“不……”爸爸真討厌,整天霸占妈妈。
“为什麽不?”
“你坏。”
“我怎麽坏了?”
焰焰低著头,努力加油与爸爸的大魔爪做斗爭,斗爭一直不成功,又急又燥,急得大眼儿都要红了,身子开始打麻花,想要挣脱投奔温柔的奶奶。
“焰焰,耍赖不是男孩子的態度!”
翟爸哧笑一声,“得了吧你。他才多大,你给他讲什麽道理。快放手,別把孩子弄哭了。”
“爷爷,打爸爸。”
翟律不满了,“你小子,还学会越级打小报告了啊?转过来,看著我。”
江瑟瑟下楼来时,就看到自家老公正捏著儿子的小包子脸,不住地说教带威胁,一板一眼,实在是让人好笑又无奈。
“律哥,你要送我去学校,还是继续在这裏欺负焰焰啊?”
翟律终於松了手,小家伙哧溜钻回了爷爷怀裏,埋头不起,委屈地大嗷。
“嘿,这小子,刚才不哭,这会儿……”
“好啦!走啦,你再这样子,以后他都不叫你爸爸了。”江瑟瑟走上前,拉著翟律指著儿子的手就走。
“瑟瑟,这孩子脾气有点怪。”
“怪,哪裏怪了?你刚才欺负人家都没哭,到了爷爷怀裏才哭,这已经很坚强了好不好。”
江瑟瑟已经不只一次碰到父子大战了。又不好直说,因为翟律常不在家,宝宝已经开始有自我意识了,早学会认人了。对於不熟悉,且一回来还要对自己管东管西的爸爸,有了本能排斥感。可是知道是爸爸,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內心矛盾啊,即期待又怕受伤害,但是好像回回都是受伤害,不知道怎麽办了。
翟律想了下,“你说的也对。不愧是我儿子!”
江瑟瑟翻了个小白眼儿。心说,这人也是个孩子奴,別人一夸就飞,自己却见面就懟。
“瑟瑟,你为什麽翻我白眼?”
“我没有啊,我在看手机。”
翟律沉下一口气,“你这个样子,就跟焰焰一样。睁眼说瞎话!”
“哥——”
江瑟瑟放下手机,伸手去拧男人的脸。
两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到了学校。
下车前,还在座上你儂我儂了一番,亲了好几口,还是深入接触的那种大亲亲,才道了別。也约好了晚点放学要来接,一起回家。
江瑟瑟跑进校门时,一颗大树后的人站了起来,那人掩在兜帽裏,身上的卫衣已经脏得发油光。他看著人进门后,就跟著一个拖行李的学生进了大门,帮对方提了一把行李,躲过了看门员。
学生道了谢,那人迅速追向前方的窈窕身影。
一路寻到了阶梯教室外,看著江瑟瑟进了教室,坐在了前三排的一个空位上,左右都是熟悉的女同学,周人对她的態度都非常亲切。
讲台上,看著女儿春风满面进来的金爸,內心是五味杂陈啊!
“咳咳,这位同学,以后请准时上课,若有再犯,就算缺勤了。”
“是。金老师,我会记住的。”
江瑟瑟大声回答,没半点儿不好意思。
但她身边的人,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大姐头立即欺上前,小小声,“瑟瑟,你不是跟你爸闹矛盾了,你爸今儿才添了两黑眼圈儿,一副被虐的样子?”
江瑟瑟捂脸,“才不是。昨天他差点儿棒打鸳鸯,被虐心的是我和律哥。”
“哎,金老师真可怜啊!”眾人叹息。
“或不是。这女儿奴的命运,就在嫁女儿的时候达到虐点高潮。金老师昨晚,肯定內心都是煎熬啊!”
男生们有感而发,一个个摇头叹息。
啪——
讲台上发出一声重响,嚇得眾人纷纷息声儿。
“你,上来画只八哥,限时五分鍾。”
“啊,金,金老,老,老老……”
“叫老爸也没用!不上来,以后都不用来上我的课了。”
暴政,简直就是暴政啊!
举班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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