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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乘风看著小姑娘急切的求知欲,心下一笑,道,“直到你到疗养院来建档,待产,翟律也来做了完整体检。”
江瑟瑟一想,惊道,“我在郑阿姨那裏做产检,你当时也在那家医院。就是……那时候?”
纪乘风点点头。
江瑟瑟神色慢慢收敛,慢慢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也没关门。
纪乘风只是挑挑眉,像个没事儿人似地,拿起手机继续游戏。
江瑟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慢慢走出了医院,直到手机震动,她接起来,听到了翟律熟悉有力的声音。
“瑟瑟,刚才接到一个新线索,我没法送你回学校了。你自己打车回去,不要挤地铁了,早点回去,天黑就不要在外面晃荡。明白?”
“知道。拜拜!”
电话一下掛断,翟律怔了怔,又收回了神儿。
江瑟瑟打了个的,一路上都在回忆当初。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在那之后,他对她越来越好,一再阻拦阿璨哥的求爱示好,並第一次提出要当孩子的“名义爸爸”,借此为她挡掉那些流言蜚语。
再之后,她被查出了双胞胎,因熊猫血可能导致凝血障碍,命悬一线,跟她求了婚。承认,会一直保护她和宝宝们。
说一千道一万,若不是他们早发生了意外关係,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无性恋者?
她掏出手机,开始查起来。手机上能查到的还不够全面,回到学校后,她跑回宿舍开了电脑查。
查到的资料越多,她的心就越沉。
原来,她不仅是所有人裏最后知道的那一个,还是男人不得不为了责任和义务,才向她求婚的。
无性恋者转变成有性恋者的几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若不是因为责任,他怎麽会跟她在一起呢?
他说的那些承诺,都是哄她的吗?不不,不是的。也许是……
她啪地一下关掉了电脑,將自己甩进了小床裏,蒙头不想思索,脑子却停不下来。
也许只是因为,他习以为常,习惯自欺欺人了。
……
国庆日
这日天安门要举行阅兵典礼,翟老爷子受邀出席,还可以带家属至观礼台。
两个小家伙很幸运地成了小嘉宾,翟爸问江瑟瑟要不要参加,金一松很得瑟地表示,他家老爷子也有名额,不用翟家操心了。
这一懟的由来,还是因为翟律忙著追捕嫌疑犯去了,没及时把江瑟瑟接翟家。
翟爸便自做主张,想把儿媳妇接回家,过个团圆节。金家夫妇索性就跟著亲家来过节,聊天时提起阅兵大典的事儿,暗杠上了。
杠完了阅兵,又杠公家宴。目的是为了犒劳老兵和老艺术家,同堂交流,共度佳节。像这种聚会,一般十年大概才轮得到一次。公费吃喝早就禁止了,国宴是非常非常少的,除了外宾,寻常自己人都减免了。
难得一次公家宴,能上席面的自然都是好东西。有多好呢?肯定是很適合老人、小孩子吃的。
翟老爷子和金老爷子聊起来,便是津津乐道,各说当年趣事儿,想要带上小孙孙去见识一二。
到了翟爸和金爸这裏,就不时地带上些火药味儿。
徐美媛和江玉婷在丈夫的影响下,反而没了初时的那些陈见,相谈甚欢。
徐美媛开诚布公,问,“瑟瑟这气儿,是不是已经消了?”
江玉婷抿唇笑,“美媛,你们和瑟瑟待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比我们夫妻多都,你还不了解瑟瑟?”
“嘖,瞧你说的。毕竟你们才是瑟瑟的亲爹妈,我以前也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孩子会避著我,我也理解。就是希望,她能再给咱们一次机会,给律哥一个机会啊!”
“那你们就知道,瑟瑟其实比谁都心软。她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哭闹过,责怪或者说半句翟律的不是。”
“真的?”
江玉婷点点头。
徐美媛抚胸叹气,各种庆幸。
这时,金一松跑来问,“哎,这都快饭点了,那两丫头怎麽还不回来?”
江玉婷看了看时间,“瑟瑟和纱纱在天安门写生,跟著一群同学,估计今天会玩疯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徐美媛立即就捂嘴笑起来,“金大师,你现在从妻奴变成女儿奴了。今天难得放大假,孩子们想放松玩玩,你还管那麽严啊?”
金一松正色道,“徐同誌,你不懂。现在社会上乱得很,女孩子尤其要注意小心。你懂不懂?不懂就去问你老公。”
“哎,玉婷,你看看你家那口子,他怎麽变得比我家老头还要古板。”
江玉婷只是笑,便拉著徐美媛和小孙孙们玩去了。
……
彼时,天空门前,停著一辆双层大巴。
大巴上层,坐著一群写生采风的艺术生们,人人面前一块画架,正各自绘著广场上,各种各样的人文风情,蓝天白云,欢庆画面。
这时,还有人提著著一堆吃食,奶茶,汉堡,炸鸡腿从下面跑上来,吆喝著给眾人分派午餐。
李纱纱接过奶茶和小吃时,一眼瞥见了旁边的一个塑料提箱,表情就变了。
再一抬头,看到江瑟瑟也接了一包垃圾食品,就叫了。
“瑟瑟,你明明有你爸给你准备的营养大餐,你干嘛还跟咱们吃垃圾食品啊?”
江瑟瑟一手拿奶茶吸了大口,右手还没停画,“为啥你们都能吃垃圾食品,我就不能吃了。我不趁著年轻力壮吃了多运动还能排毒,难不成还要等到老了衰了,才吃那不是更毒上加毒嘛!”
李纱纱愣了半晌,才道,“真有道理啊!”
回头就吸了一大口奶茶,发出长长一声满足的叹息。
两姑娘相视大笑。
待他们写完生后,双层巴士开去了一个艺术跳蚤市场,有不少游客,尤其是老外特別多。
齐雪儿看到大巴士,远远地跑来朝眾人招手,“这裏这裏,就等你们啦!除了画画,你们还有没有什麽才艺啊?”
江瑟瑟一听,懵了,“这个,不是说义卖捐款吗?怎麽还要表演啊?”
齐雪儿道,“哎,这不是一直没声没息的,吸引不来人。才想出这个法子的嘛?你看隔壁。”
果然,隔壁一个老外盘腿坐著,怀裏放著个圆溜溜、飞碟状的东西,双手在上面敲得节奏感十足,很多人围观。倒是他们那边拉著“募捐”大横幅前,乏人问津,像是乞丐摊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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