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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雪儿小声道,慢慢退到了走廊边。
江瑟瑟平覆了情绪,道,“律哥,你別那麽凶,雪儿她才刚刚……虎口脱险。我听她说了案发时的情形,她很勇敢。要不是她,吴同学可能就……对了,你怎麽会在这裏?你在帮老舅调查这个案子吗?”
翟律应声,“算是。最近学校地区,此类案件频发。记得之前我给你讲的一个流窜作案的色狼吗?”
江瑟瑟“咦”了一声。
“没错。作案人在事后,都要在女性身上留下一个侮辱性的记号‘SB’,或者直接刻中文。遭受袭击的女性,目前已经有十人,其中只有两名生还者,其中一名就是现在ICU裏的女孩,另一名患上严重心理疾病,已经三个月,勉强能沟通一二。除此外……”
他的目光看向了齐雪儿,道,“这位同学,应该是这起连环强(女干)凶杀案裏,唯一清醒的目击者。局裏派人来跟她询问口供,但是她自己跑出了医院。大家担心她的安全,一时寻不著,就找我们特卫队帮忙找人。”
旁边的刺头就笑了,“得,没想到嫂子你就已经帮我们把人找到,还送回来了。”
齐雪儿尷尬地缩了缩头,小小声又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没人怪她,所有人看江瑟瑟时就知道,齐雪儿是找熟悉的同学寻求心理帮助。但是只有翟律知道,真正的原因,这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了,他並不想她涉入这件事,引起她当初不快的回忆,而自己想要解释真相的机会,似乎……又泡汤了。
江瑟瑟看到翟律时,就大大松了口气,听到刺头的解释,注意也有些转移了。
“律哥,那坏蛋是一伙人吗?还没抓住?他们都在城市內作案了,没有发现视频吗?”
刺头儿说,“有视频,但是只有大概身形,没有脸。那家伙不是戴著兜帽儿,就是戴著棒球帽。脸一直看不到,而且作案的地方大多选得很叼钻。这是惯犯的表现!而且作案时间,可能比之前记录在案的连环案件,还要更早。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川省那边,是距离C城大概两百公裏的一个四线城市……”
“行了,別说了。瑟瑟你今天才下飞机,现在应该回去好好倒你的时差。”
“啊,瑟瑟,我……我忘了,你才从美国回来……”
齐雪儿道歉,一抬头又接上翟律阴郁的眼神。显然,对方是对她印象极差的,想当初在高中时,她还当著他的面,汙蔑过他老婆。呃,虽然现在知道那不全是汙蔑,但是……大家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翟律朝刺头儿使了个眼色,刺头儿倒是很同情地看了看齐雪儿,回头让自己的女同事去给唯一幸存的女同学做笔录。
翟律拉著小媳妇儿,离开了医院,一路上神色都不是很好。
江瑟瑟给翟家打了电话,跟长辈们报了平安,还跟小家伙们道了个晚安,心態已经恢复不少。
抬头时,她偎进男人身侧,“哥,我没事儿了。”
“你回来,怎麽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哦,当时雪儿在警察局,我想应该不是什麽大事儿,就想去看看再说。后来,听她讲案情过程,就忘了。”
“別想那些事儿,与你无关。”
翟律口气很重。
江瑟瑟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她再想起当年的伤心过往。
她宛尔一笑,握上他的大手,“哥,我早好啦!我已经不怕了。我……其实当时,我没有被打,只是被捂著嘴巴。那个人……”
“瑟瑟。”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对不起,我……我都是你老婆了,我不该说跟別的男人……”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翟律想说什麽,却不知该怎麽说,那个结如果不解,姑娘心裏也一直是个结。可是TMD,为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这种事儿。
那个齐雪儿,真是个大麻烦。
“对不起……”
江瑟瑟发现翟律似乎很不高兴,一直都皱著眉头。想到他那麽爱吃醋,对於……不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件事,也许还是会介意的吧!想到李纱纱说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多少都有些直男癌,以及处女癖。
她又悄悄瞄一下男人,慢慢直起了身。
翟律一见,大手拉住了要挪开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递到唇边亲吻。
声音又柔了几分,“瑟瑟,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乱想。”
“好。”
江瑟瑟感觉掌心暖暖的,不安的心也落了回来。似乎转眼就到了翟家,她的困意却已经袭击了眼睛,打著哈欠,气息渐渐轻浅,闭上了眼。
翟律看著姑娘安心睡著的模样,下车时动作极轻,將人轻轻抱进怀裏,进了家门。
徐美媛看到儿子媳妇儿回来,才终於站起身,去厨房倒了水,送到了房裏。
江瑟瑟微微转醒,喝了温牛奶,说了声谢谢,就睡著了。
徐美媛把儿子叫出门,叮嘱了几句,“你呀,早叫你盯紧著点儿,这都这麽晚了。你岳父母回国的飞机,一落地你就该把媳妇儿接回来。你瞧瞧,我看她脸色那麽糟糕……万一要是受了凉,怎麽办?还有啊,你……你们不是都圆房了,也赶紧地去把证儿领了,我都给你姨妈说了,让你姨父帮你挑了个黄道吉日,就后天9月20日,就爱你,周五,下午一点14分,给你们一个1314的好时间,记著了。”
翟律应下了,看著母亲笑嗬嗬地转身离开,心裏是一片叹息。
后天,周五。
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最后期限,不能再拖下去了。也许等破了案之后,他又会不自觉地给自己找更多的理由,逃避告诉她真相。
他紧了紧拳头,回屋看看女孩,又关门离开,继续忙工作去了。
……
这一晚,江瑟瑟又梦回到了前世。
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听到医生说著生命体症,看到眼前有人给她罩上个透明的氧气罩子,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一闪一闪的,自己似乎被推进了手术室。
无影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想叫,想逃,想离开这种让她不安恐惧的地方。她好像又回到了生产的时候,那种毫无著落,感觉有什麽东西正从她的身体裏流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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