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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焰被爸爸一唤,倏地一下冲回太奶奶们身后。
他歪著小脑袋,从缝缝儿裏偷看。
却只看到,爸爸已经搂过爬上床的妹妹,三个人嬉笑玩闹成一团,快乐极了。
妈妈还朝他招手,叫他过去。
他松了松抓著太奶奶裤管子的手,但一看到那个最高最大的人,就又踌躇了。
这一小会儿时间,焰焰小盆友就在门口和太奶奶的裤管子间,进退了好几个回合。
看得长辈们乐得不行。
直说,“律哥儿,你別那麽凶,瞧你把小家伙嚇得,都不敢过来了。”
“我说你们两父子,就是冤家。都这麽晚了,还闹腾个啥,快把你儿子叫走。”
翟律唇角抿直,“他自己跟个娘们儿似的,嘰嘰歪歪,不肯过来,我现在有伤在身,不想跟他折腾。”
说著,他故意背转过身,抱著媳妇儿和女儿,就要拉灯睡觉。
心说:还是女儿乖巧,女儿才是爸爸的真心小绵袄。好在生了个女儿,儿子什麽的都是买手机附赔的吧?这话也是最近从媳妇口裏听到的,好像挺应景。
可怜的焰焰小盆友要是听到爸爸的心声,大概会哭嘰个三天三夜。
“你个臭小子。”
“真不管,我们可走了。”
“焰焰,来,今晚跟太奶奶睡。”
“对,不要这个坏爸爸。”
两个奶奶好笑地要抱焰焰离开,谁知刚转开翟律的房间,小家伙嘴一瘪,哇啦啦放声大哭起来,举著小手手捂著眼睛,哭得叫一个委屈。
这夜也深了,惊得男人们也从房裏出来叫不痛快。
可是小家伙似乎委屈极了,一群长辈挨著哄,也哄不消停,最后只得又找翟律这边。
翟律道,“最近他都在生我的气,我也没办法。爸,爷爷,今晚就麻烦你们了。你们看果果都睡著了,再吵下去,两宝儿得闹一晚上,咱们谁都別想睡。”
翟爸听得一个瞪眼儿,“嘿,你个臭小子,还拿乔了。合计著,这是在怪我们今晚给你动了家罚,这就趁机报复是吧?”
翟爷爷似乎一下也醒过神儿来,“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没长大,居然还跟自己儿子杠上了?他才多点儿大?”
翟律做了一个嘘声儿,两长辈不得不看在小孙女儿的份儿上,压低声音了。
翟律深刻地感受到了帖心小棉袄的神奇功能,把女儿的耳朵捂得更严实了。
这宝贝儿现在就是他的鸡毛令箭了。
“爸,爷爷,你们当初下尺子的时候,也没管我那麽多。这小子就是闹个小脾气,平常也不是没跟你们睡过,你们慢慢哄哄,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好了。”
“行了,你们快把门关上,瑟瑟今天忙了一天,明天还要去帮岳父母筹备婚礼,得早点儿睡。”
这下可把两长辈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的,可瞅著小孙孙哭得可怜巴巴,又没得办法再跟这只大狐狸僵持下去,只得抱著小家伙离开了。
隔日
翟律和江瑟瑟一起买了慰问品,去医院探望老舅。
到了医院,还没到病房区,翟律就碰到了自己的队员们,好几个看到他都是一脸惊讶,之后谈起老舅的情况,言辞之间都多有闪躲。
“啊,呃,没事儿。”
“对,就是普通的擦伤破皮而矣。”
“队长,你现在创业艰难,就不用麻烦地跑来跑去了,我们帮你把心意送到,老大他都明白。”
说著,队员们就要拿翟律手上的花果篮子,一副急著赶他们走的样子。
翟律办案时间虽不短,可是侦察能力是几十年积累出来的,哪会看不出来他们欲盖弥章。
“行了,別装了,我今儿不是来看上司,是来看家人。说,我老舅怎麽样了?”
一个,“哎,真的没事儿。”
两个,“队长,我们真没欲盖弥章。”
翟律冷笑,“要真没事儿,为什麽事发之后连一通电话都不打?还让我成为所有人裏最后知道的,害我昨晚挨了几十尺戒尺。你们是不是想嚐嚐我们翟家的家规。”
“啊?”
眾人有点儿傻眼儿,却不敢直视翟律冷酷到发寒的眼神,只能向旁边一直笑咪咪不说话只看戏的小嫂子。
江瑟瑟轻咳一声道,“翟家的戒尺足有一尺来长,用的是上好的金檀木,一尺下去,皮肉就能见乌浸血,能打到皮开肉绽,但不伤筋骨。我给他涂了药,估计也要半个月才能好全。”
“真的假的?队长,你们家居然这麽迂腐,封建?”
翟律,“你再说一句看看。”
一只两只齐齐噤声儿,再次向江瑟瑟求救。
江瑟瑟是真的好笑了,“行了,你们就把老舅真正的情况说一说,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之后,还是刺头儿出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病房裏的老舅,睡在病床上,鼾声正隆,只要不说是为追捕犯人受了伤,瞧那气色、声势,没人会相信。
“那天我们接到臥底急报,说有两个跨省的通缉犯过境,涉及到七条人命。警报一出,除了特警部那边,我们部门也被上头要求出警,全力协助抓捕行动。新队长当时带著人正好出去查那个色狼的线索了,索裏没人,事情又急,老大便说要亲自上。”
“当时,我们都劝他。您知道,他有高血压,心脏也不是特別好。他说他就在外面指挥,不跟队。我们想著也拦不住,便由著他去了。没想到的是……”
“咳咳,我们刚到现场时,那边似乎是有线报泄露了我们的行动,已经干起来了。特警部那边派了三个队的人联合围剿,偏偏漏了一口子,就在我们堵的那个位置。”
“嘿,队长,你可不知道,这几个通缉的还真是亡命之徒。竟然拿著西瓜刀,以为自己是在演香港片古惑仔呢,一跑叫杀著跑啊。旦凡是要被追上了,路边隨手就抓人质要胁,搞得我们都紧张死了。”
翟律眉头一蹙,也明白了当时的情形的確很紧张,一个弄不好伤到群眾,问题就大了。
“老舅上去抓人了?”
“没。”
江瑟瑟奇怪,“既然如此,那我们怎麽听说他进了ICU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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