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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律面无表情,“爸,我的事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是,这小子居然学会了偷摸枪,还不知认错,这个毛病不能惯。”
“小孩子家家的,对什麽都感兴趣,这是天性。你忘了,你小时候还把你爷爷的衣服穿出去,把所有勋章都別在身上充大神呢!”
翟奶奶一听就笑起来,“哎,可惜当时没相机,不然准把你那小坏样儿都拍出来,跟咱们焰焰一个样儿。”
翟爷爷喝完茶,將杯子一镇,“臭小子,你还有脸说你儿子。你老舅那边的事儿,你就办得不地道,跪下!”
江瑟瑟嚇了一跳,“爷爷,出什麽事儿?”
老人示意,娃娃立即被老太太们抱走了,男人们直接去了书房。江瑟瑟担心,眼下婆婆大人又在外面忙,暂时没回来,只有自己护著自家老公了,忙跟上。
“为了你,你老舅都进医院抢救了,你知不知道?”
“他那麽大把年纪,早就到了退休的时候,以为把你这个接班人带出来了,没想到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转眼就撂挑子。这次办个大案,还得让他亲自出马,跟著一群小年轻跑街窜巷追歹徒。”
“你说说,你对得起你老舅这麽久以来对你的栽培吗?就算咱们没亲戚关係,他也是你的老上级,你居然连问都没去医院问候一声儿。”
“必须罚!家罚拿来。”
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就大吼。
翟爸也没客气,回头就在书柜上的博古架上,取下了那根黑色戒尺。
江瑟瑟看得眼皮子一抖,立即抓住了公公的手臂。
“爸,爷爷,这事儿我们真不知道。不是我们不去探望舅舅的,你们先问问清楚啊!如果我们早知道了,怎麽会不去探望,这裏一定有什麽误会。咱们,先……”
“瑟瑟,没关係。”
翟律將媳妇儿攥了回来,便当场跪下了。
“爸和爷爷教训得是,在这件事情我的確太任性了。但是,我的公司已经成立,老舅那边找到的新接班人,素质也非常不错。我承认我有错,我愿意接受家罚。”
“律哥!”
江瑟瑟看著男人脱下了上衣,扔掉背心,露出宽阔厚实的肩背,弯下了腰身。
而那副宽阔的后背上,依稀可见曾经的白疤,看得她眼皮一跳,就要冲上去挡,但被男人一个眼神定住了。
他仿佛在说:乖,不要阻拦他,这是他的决定。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遵从了自己內心的选择,违背了家人和家族的期待,忠义有时候不能两全,但该他负责的绝不推脱,该他赎还的也不逃避。
这一顿责罚,早打早了。
江瑟瑟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定在了原地,只能拧著心看著。
翟爸让她出去,她很坚决表示,“爸,爷爷,这件事情,我也是帮凶。按照古今法律,我就是包庇罪,也该受责罚的,这才公平公正。”
说著,她站在了男人身边。
翟律抓住姑娘的手,沉声唤了一句,就被姑娘的眼神打住了。
她仿佛在说: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守啊!
“爸,爷爷,如果你们真当我是翟家人,就不该厚此薄彼。”
翟爷爷一听,又好气又无奈,“你这丫头啊,让我们怎麽罚?回头要真罚了你,你两个奶奶非把我们给劈了不可。”
江瑟瑟道,“不会的,我会为咱们保密的。”
这下,男人们都被她给气笑了。
最后,翟律挨了一顿戒咫,数量减半。江瑟瑟负责写悔过书,还要在全家宴上念出来,以正视听,教化后人。
……
挨了顿抽,翟律的后背上又是一片青紫血痕。
江瑟瑟看得心疼,用棉签蘸著药水,一点点上药,一边上还忍不住一边吹气儿。
翟律开始只是觉得背部火烧火燎地疼,被那一口一口地气吹著,很快就觉得浑身都在疼了。
“瑟瑟……”
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用吹了,我没那麽疼。”
她口气丧丧的,“可是,我瞧著就感觉好疼好疼的。”
之前她拿戒尺打了自己一下,嚇了眾人一跳,就感觉这东西拍人是真的皮开肉绽。也许不会伤筋动骨,可是是真的疼,疼得人心一抽了抽的。
翟律无奈,“比起枪伤,这其实不算什麽。”
江瑟瑟不满了,拍了男人大腿一巴掌,“你还说。”
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还有点儿怨气,“爸下生太重了,我决定一周不跟他说话了。”
翟律失笑,心说,自家小媳妇儿还有这点孩子心性,家裏谁不爱著疼著,哪舍得她受委屈。拖了媳妇儿的福,他这次只挨了这麽点儿伤,已经是大幸了。
他侧身一把將人儿搂进了怀裏。
“哎哎,小心点,药水要洒出来了啦!”
他却用力地亲了一口小人儿的脸蛋,抱在怀裏揉,“让我抱会儿,就不疼了。”
“骗人。”
“不骗人。”
“就骗人。”
“就不骗人。”
“翟——律——”
“乖,瑟瑟,就让我抱一会儿。”
两人抱著隅隅私语,倒也浓情蜜意。
便没注意,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儿钻进来,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的爸爸拿背对著自己,可以看到那厚厚的背上,一条一条的红痕,有点点嚇人哦!
小人手裏还寄著一只小小人儿,迈著小短腿,咿咿呀呀跑进来。
翟律立即回头,却不便於回身。
焰焰看到爸爸时,突然就放开了妹妹的手。
小果果立即扑到床边,呀呀地叫著妈妈。
焰焰站在半路上,迎上爸爸的眼,展开了一段长达一分鍾的沉默对视,恍惚四下无人一般,各有各的执著啊!
江瑟瑟抱著女儿看著父子两的对峙,觉得很是有趣儿。
而在门外,攛掇著小家伙来看受伤的爸爸的长辈们,都在笑。
周奶奶哄叫著,“焰焰,快给爸爸呼痛痛啊!”
翟奶奶捂嘴笑,“这小子和他爸小时候一样,害羞得很。”
“焰焰,你看妹妹都在呼痛痛了哦!”
“焰焰,快给爸爸说一声,不痛不痛。”
焰焰小盆友看著爸爸严肃过度的脸,都不笑一下,实在让人亲近不起来。他左小手攥住右小手,在原地蹭地毯,朝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踌躇得小模样看得长辈直乐。
“焰焰,你来干嘛的?”
翟律看不过,出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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