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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鍾、夏两家的事,翟律也並不干净。
鍾政明在外的女人並不少,但养起来的也就那麽一个,年岁挺长,孩子都有了,一直安份守己。
若是鍾太太不知道,这事儿还能瞒上很多年。这在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家裏,不得有个外室什麽的,只要两厢不知情,知情不闹腾,也就是过个日子的事儿。
但是,这事儿被金一松提起,翟律本著討好岳丈的想法,去查了一查,就查出了一串儿鍾政明包养嫖赌的丑事儿。
金一松看到资料之后,十分不屑,“就这麽个玩艺儿,你们还把他当宝假地一路从地方抬到了帝都裏?上面的人,一个个都瞎的吗?”
翟律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心裏很清楚,这世界上没有绝对黑与白,这种事情只要不犯法,道德败坏什麽的没有被人举报,其实哪个地方没有。鍾政明会被升级,也的確是为地方上做了不少事儿。这裏有私心,那是人之常情,他带动了一方经济发展,民眾治富,也不是人人都敢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做这种事的。
但是金一松和江玉婷被耽搁了二十年的姻缘,二十年的父女母女亲情,也需要有人来买单。
鍾政明当下的確与夏丝竹私谋,想要利用生米煮熟饭来拆散金一松和江玉婷,让自己得利是事实。
之后,翟律也便顺了老丈人的意思,把鍾政明的那些事儿透露给了与其有关的几个女人,女人之间互相撕逼的结果,就是那个唯一有孩子的低调女人心慌害怕了。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穿,於是在出於保护孩子的前题下,决定先下手为强。
夏丝竹的事儿,当然是翟律想办法让人透露过去的。
以夏丝竹与鍾家的关係,还有夏丝竹本人的形象气质,一定会让鍾太太感觉到极大的威胁,成为其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行。
如此,鍾家只要揪出一个夏丝竹,短时间內,其他见不得光的人就安全得多了。
那女人做完这一切,听说鍾太太和夏丝竹两败俱伤,还流血死了人,嚇得立即將房子卖掉,带著孩子逃离了帝都,到了个三四线的小城市,用卖房的巨款重新安了一个家,加上鍾政明每月还会给不少生活费,这一大笔钱也够他们母子两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
在这件事上,翟律自认並不干净,但也並不觉得有什麽不对。
这种事情连他一查都能查出来,別人要查也不是特別难的事儿。鍾政明此时那些丑事儿不爆,迟早有一天也会被线上的人抓著把柄,给搞下来。
……
这日,翟律出作务回来,就碰到了纪乘风。
纪乘风穿著的白大褂上,全是血汙,瞧著就跟刚下了一场恐怖电影似地,在办公室裏晃来晃去,惹得路过的人都要捂著鼻子走,实在是那味儿糝人得很。
翟律见了,就皱眉头,將人拧回了他的专属检察室。
纪乘风一边换大褂子,一边问,“律哥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小仙女儿的20岁生日,就在下个月了吧?怎麽样,要不要兄弟帮忙,给你做一下当年事件的技术解说?”
“去你的。”
翟律一提这事儿,就心烦。这个损友简直就是哪过不开提哪壶,欠抽得很。
纪乘风及时避开这一踢,闪到一边,拿起一个透明玻璃杯,打开就喝。裏面明明飘著胖大海、金银花草,並几颗红红的枸杞,此时被他身后的一罐罐的人体器官標本衬托著,感觉他就像在喝什麽可怕的液体。
翟律转开眼,询问最近的色魔案的情况。
纪乘风说了几句,就转话题,“话说,这个色魔还有点技术含量,还会给人喂土制迷幻剂。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裏出来的小白,怪有意思的。”
翟律目光冷冷地注视著这个损友,“迷幻剂?是什麽东西?”
纪乘风哈哈一笑,“还能有什麽,就是那些万能网上在网上说的土制亢奋饮料,什麽可乐加生姜,雪碧加海鲜,嘖嘖,说得煞有其事儿的,居然还有人信了拿来做实操。我们还从受害人的大便裏,发现了云南18怪。”
“这有什麽关係吗?”
“哦,你妈家没有那种大罐子,裏面泡著蜈蚣多足虫蛇啊什麽的?”
“没有。”
“你確定?”
“……”
翟律脑子裏闪了闪,貌似……他妈考古时被当地老百姓忽悠著,的確带了一罐子泡的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爸喝。老爸喝了之后,呃,拉肚子了。后来被家裏在医院检验科工作的表妹拿去化验,说微生物超標20倍。严格批评他们,说很多农村小作坊自制发酵食品,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拉个肚子都算事小的,要是吃多了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的。
结果,他爸就把他妈给狠训了一顿。
无知害人哪!
“我说,律哥儿,你不会还想继续拖下去吧?你家岳父岳母答应?哦,不会他们都以为,自家女儿生的仔是父不祥的,你还成了他们女儿的救世了?嘖嘖,律哥儿,要真是这样,我真的要佩服您这斯文败类装得忒成功了。”
“纪乘风,你够了。”
翟律实在是受不了这损友的冷嘲热讽,但也很清楚纪乘风其实是为了他好,也是真的关心江瑟瑟这个小姑娘。当年,他们都是看著瑟瑟冒著多大的生命危险,才生下二宝的。这种偏心的嘲讽,的確很难听,可也很实在。
“瑟瑟她还要认祖归宗,我会在她过完20岁生日后,告诉她。你不希望,在她大好的日子,让她受这种打击吧?”
“隨你。反正,那是你的老婆你的娃。要背著这种秘密过一辈子,也是你的选择啊!我这都是出於良心的建议,这时代敢说真话为你好的朋友,只有我一个了。律哥,你得好好珍惜哟!”
翟律给气得牙痒痒地,拿了尸检报告就走人了。
纪乘风还在后面嚷嚷,“律哥儿,我一定要参加小瑟瑟的认祖归宗宴哦,別忘了给我拿请帖呀!”
他叫得整个走廊都听到了,翟律一走,一群人都跑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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