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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裏的长辈们听说之后,也弄得一支半解的,纷纷埋怨起来。
翟律后来琢磨了一阵儿,赶在直播前,弄了一个投影仪来,拉黑了整间客厅,给老人家们放出了直播。
时间正在晚八点。
江瑟瑟抱著自己的电脑,一直看著母亲的官方微博反应,还有网上的新闻头条信息。內心是抑不住的紧张,和各种挣扎。
一个声音说,还是不要承认的好;另一个声音又想,也许情况不会那麽糟。
可是当她吃完一片翟律递来的水果,回头一刷热搜,妈妈的新闻就排到了第三条,而且数据直逼第二条只有几万点,要超过去就是几分鍾的事情。
点开热评区一看。
“哥!”
热评区被翟律的大掌挡住了,他直接递来一瓶牛奶,把笔记本从女孩身上拿开了。
“先別急著看评论,这种事情需要一定时间的发酵。冲在前头的,大多数都是无脑黑子,或者买通的水军。真正的粉丝都是非常理智的,不要著急看今天这一时半会儿的反应。”
“真噠?”
江瑟瑟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奶,咬著杯沿咕噥。
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特別討人疼,翟律的大手忍不住就在姑娘头上揉了揉,结果就引起了旁边的小豆丁有样学样儿,爬过来,就要往爸妈头上搔,一家四口在沙发上一阵闹腾。
长辈们看完了江玉婷的发言后,都松了一口气。
周奶奶道,“终於说了。哎……”
翟奶奶,“晚了晚了点儿,心意倒也实诚,瑟瑟以后都不用自卑了啊!”
翟爸爸喝著茶,没有发表评论,眉眼间的松缓也能看出他心情是不错的。
徐美媛则忍不住要八几句,“这个江玉婷,以前看她在院子裏住时,性格也没这麽孬的。不就是生个女儿嘛,有什麽不敢说的。要我有这麽棒的女儿,我一准早儿就到处炫起来了。”
周奶奶一听,就斥了一句,“是。你会炫,你有个牛叉闪闪的儿子。律哥儿才学会走路,就带人家出去炫摆,结果让律哥儿一拳把大他一岁的娃,打出鼻血,你炫得够花哨的。”
“妈~~~~”
屡屡被老妈拆台的徐美媛可不甘了,立即反驳,“律哥儿也是因为对方说他像小姑娘,他从小被他爷爷教育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被人说像小娘们儿,他当然不高兴,要反驳了。”
“哼,自己教得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还不承认。以后,你最好別带焰焰出去,省得又步上他老爸的后尘。”
“妈,怎麽这麽说啊。律哥儿的路,走得也不差。”
“是不差,都被你打岔给岔没了。以为扳回来了一点点,这马上就要下海了,岔了十万八千裏,你们也想不到吧!”
得,一提这茬儿,长辈们的脸色就不好了。
江瑟瑟一看眾人这样儿严重歪楼,也著急了,忙打了个岔儿。
“啊,妈妈冲上热搜第一了。天,这才五分鍾不到啊!”
“律哥,他们都在骂人,这些人怎麽那麽坏啊!”
“乖,別怕,都是水军,没一个真正的粉丝。”
“这个,怎麽看啊?我看著怎麽都像是坏蛋,黑粉儿,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爱我妈的,这话说的忒难听了,真是……奶,你们听听呀,说我妈是虚偽立人设,以前做的慈善,说的终生不嫁,都是骗人。”
“嫁人这明明就是私人的事儿,我记得我妈根本没说过。而且做慈善就是真的做慈善,我……我当初大出血时输的血,都是妈妈成立的基金会送的血,对不对啊,律哥?”
“不行不行,我要回,我要说出这些事实,这些家伙太可恶了。”
啪啪啪啪啪,小姑娘开始在键盘上敲起来,盯著屏幕的小更改严肃认真,就像正在冲峰陷阵的女战士,斗誌昂扬,一往无前。
翟律想劝,可是网上的这一波言论的確是被水军冲没了,暂时真心粉们还没有浮上来。
就江玉婷的粉丝来说,都是有一定辨识能力、年龄也比较成熟的理智粉。像这种情况,在没有弄清楚真正情况时,他们是不会轻易发声,大家都知道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所以真正的反击,其实还在后面的记者提问裏。
记者问,“婷姐,我们很好奇,为什麽您在事业如日中天的现在,突然就公布这个消息,您不担心自己的名誉受损,代言被撤吗?”
江玉婷道,“担心,但是再怎麽担心,千金万贯也买不回女儿的开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整整五秒,现场的气氛迅速因为她的表情、动作、和呼吸声,都沉寂下去。
这就像她以前做出的每一次完美的角色演绎,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人心。
她再抬起眼睛,声音中带著一种饱满的情绪,而变得微微吵哑,“我是一个失职的母亲,整整二十年。我想每一位做过妈妈的女士,都会明白这是一种什麽感受,我不求大家原谅我,理解我,只需要大家知道,我江玉婷愿意为自己的过失,承担一切责任。”
“我还记得,当初我突然知道自己怀孕时,有多惊恐。因为我已经跟孩子的爸爸分手了,是的,不是他拋弃,是我和他有误会,我提的分手。”
“可是我还是生下了我的宝贝,她的睁开眼睛时,我就觉得像看到了我自己。她的鼻子和嘴巴,更像她爸爸,金先生。”
全程,金一松握著江玉婷的手,牢牢地没有放开,直播镜头很喜欢抓这个点,显示了好几次,还有他们食指间闪耀的婚钻。
“……可是我太年轻了,我只想著自己的事业,我想要去奋斗属於自己的那片天空,我放开了她的小手……每次我碰到事业瓶颈时,都会梦到我离开她的时候,她迈著小矮腿在后面追著我,哭著叫妈妈,叫妈妈……”
“抱歉,我不该这麽打亲情牌。”
江玉婷一吸鼻子,神色瞬间恢复到了正常状態,只留下眼角微微的红。
她神色严肃而认真,道,“我知道,大家一定会说,这麽多年我都去哪儿了。不可能忙得没有一点时间看孩子吧?我承认,我很忙,但我也承认,我自私得习惯了,把那份责任给狠狠地压在了心底,不让她见天日。直到我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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