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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就是说辞职那天,给老舅的烟灰缸擦出来的嘛!
翟律只得轻咳两声,掩饰尷尬,道,“行了,记著,下午咱两约好了,不见不散。”
他俯身在姑娘额头一吻,拧一下那小脸儿。她爱娇地扭了扭头,也伸手拧了下他的脸,两人皮了几下下,才挥手道了別。
清晨的阳光,像调皮的小精灵,落在人脸上身上,都带著满满的元气,让人也跟著开心起来。
江瑟瑟才到教学校下,就碰到同学了,一下被围了起来。
全都问她有没有事儿,身体情况如何,並且同仇敌愾一致对“夏纯”进行了声討。
大姐头带头说,“瑟瑟,你別担心,我们都可以为你作证。当时我们好几个,都看到夏纯的小动作了,还有那个小胖子后来跟我们联係说,也感觉被人攘了一把,不然不会掉下水。”
“对啊!那个曲栏本来就矮,大家走得都很小心翼翼,要不是有人故意推攘,怎麽可能掉下去。”
江瑟瑟听到眾人对当天情形的描述,也想到了一些细节。她是真没想到,夏纯在那种光明正大、四处都是眼睛的情况下,居然胆子那麽大就推她下水。
就因为她抢了她表姐的未婚夫,还有她的画家爸爸?可是她明明已经拥有那麽多,从小富足,还有妈妈陪在身边,读名校,人缘好,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曾经梦想过千百遍的。
也许正如哲人所说,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有欲望就会有求而不得的痛苦。
她没法让每个人都满意,喜欢,至少她对自己要问心无愧。
她抬起手,敲响了金一松的办公室门。
“请进。”
她推开门,看到阳光照亮的桌旁,正坐著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看到她的到来时先是一愣,旋即浮出极愉悦的笑意来,还朝她招招手,轻唤著,“瑟瑟,来,快进来。你身体还好吧?昨晚,你师娘还念著你,还想来看看你。我说她自己都还虚著,小姑娘恢复得比她快,她还不信。”
江瑟瑟宛尔一笑,“金老师,王教授不在,我本来想把那天写生的画交给他的。不过你刚好在,能不能帮我瞧瞧,这沁了水,还能不能再改得好看点。”
“好,好啊!”
金一松也没想到,今天小姑娘就来上学了,事发才隔了一天。
说来,女儿始终比他们想像的要坚强多了,倒是他们太著急了点儿。
看著小姑娘虚心求教,没有再闪躲他们的好意,接受什麽的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嘛,不急於这一时。倒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替女儿討回公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画,话题才转了向。
金一松问,“瑟瑟,翟律那边是不是都调查好了,准备告夏家了?”
江瑟瑟点点头,“律哥说,拿到了荷花小店的视频。”
金一松脸色也沉了几分,“那你们发律师函给夏家了没?夏家的態度如何?”
“发了。我听律哥说,师娘也发了律师函?”
“对。这件事儿,咱们不会善了。”金一松口气更严厉,“夏纯性格一直都不太好,从小就养成了跋扈的习惯,在国外其实也因为霸凌被处分警告过。”
江瑟瑟问,“以前就有过前科吗?”
金一松叹气,“瑟瑟,你別生气啊!以前我是看护过这孩子,但只是偶时。她性格是被她妈带坏的,偏激。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
我无法跟她亲近,但又有些可怜这孩子的情况。我带她看过一次医生,那时候她才10岁不到,有极强的表现性人格和討好性人格。我们当时都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儿……她母亲一心想要討好我,甚至让夏纯也跟著有样学样儿,压抑自己的天性。时间久了,就……”
江瑟瑟想了想,道,“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老师您不用自责了。”
金一松发现小姑娘的眼神格外清明,像是早就洞悉了一切。
“原来,她有妈妈也像是没有妈妈一样啊!”
只是这低低的一声叹息,让金一松怔忡了一刻。他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觉得这话裏有遗憾,又似乎有几分庆幸,给他一种疏离的感觉,让他莫名就有些担忧。
忙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瑟瑟,你妈妈和夏丝竹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话一说出口,更觉得汗顏。至少,夏丝竹还把孩子带在身边了,江玉婷这一点怎麽解释洗白都是没用的,反而更打脸。
江瑟瑟愣了一下,就笑了,“老师,你別紧张。我只是隨口说说,要上课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瑟瑟,你……”金一松想说啥,又觉得说啥都没意思了。
江瑟瑟挎上书包,又回头,“哦,金老师,师娘今天在家裏休息吗?我和律哥商量,下午去看看她。她现在住在哪裏?可以给我们一个地址吗?”
金一松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如蒙大赫。写了个地址,又加一个电话,差点儿就要再画一个图,要不是看小姑娘都尷尬了,还想干脆下午也不备课,就跟著一块回家陪老婆了。
但想到夫妻两已经商量好,不要过度激进,又强压下了心思,只能看著女儿离开。
走出门后,江瑟瑟突然顿了一下脚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揉得有些疼了,才暗暗松手。
笨蛋,这有什麽好怨的,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啊!
要是老著眼於过去的得失,她不是变得跟夏纯一样偏执了嘛!
她有律哥,还有二宝呢。
江瑟瑟哼著歌儿回了教室,继续画画。她打开了画板,看著那张被浸坏的二人画,想了想,又重新润色,再在原画上进行修改添色,到午饭时间,她终於完成了这幅画。
被其他同学看到了,全都惊讶极了。
“瑟瑟,这画儿,不会是你那天掉水裏的吧?”
“天,这是直接用湿画修复好的吗?简直太棒了好不好,这……这些天然的水印,居然可以这麽用。”
“太漂亮了!”
“瑟瑟,你可真是天才唉!”
江瑟瑟不好意思地笑笑,立即收起了画,心想:如果把这个画送给他们,他们会不会喜欢?
呃……想到金一松那副唯老婆是从,对她总是小心翼翼討好的样子,真不用担心。可是,她其实更想收获中恳的评判,不是他们的花样彩虹屁,和无脑式讚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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