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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夏丝竹的排练现场。
“腿抬起来,眼神儿,注意你们的眼神儿。真是,我说了多少遍了,重新再来。”
夏丝竹面容冷肃,严厉得让在场的舞者们纷纷大感吃不消,只能在停顿的空隙吐槽抱怨。
“我去,真的太难受了。比当初我们排春晚,还要麻烦。”
“我都后悔接这个活儿了。”
“別提了,签了协议的,你没看要赔多少嘛?三倍下来,快上百万了。”
“哎,都怪我年轻不懂事儿,当初只看到高佣金,根本没看到后面的违约金居然是六位数儿的,我的姥姥耶!”
这话还没完,一群人又被喝斥一顿,不得不起身继续排练。
等到终於能吃饭的时候,夏丝竹才走向等了半晌的经济人,双双去了一间房间。屋裏站著一个女舞者,乍一看之下,那段、形貌,同夏丝竹本人竟有五分相似之处。
他们很快谈妥了替演的条件和酬劳之后,那人也是蒙著面,悄悄离开的。
夏丝竹松了一大口气,却被助理递来的电脑新闻,气得砸了一个水杯,一桌子东西都遭了殃,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动。
那是金一松做的一个专访,专访的小视频裏特別截选了一段私人问题。
记者问,“金先生,大家一直在猜测您神秘画厅裏的女神繆斯的真实身份。有人说,是著名的舞蹈艺术家夏女士,还有人说是一位有名的影星,更有人说是您当年学校的小学妹。我们实在是很好奇,不知道,金先生是否能为大家解个惑。”
金一松笑著摆摆手道,“抱歉,为了保护她的人生自由和个人隱私,我不遍透露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可以给大家辟个谣。”
对此,记者表现得更好奇,忙顺势提了问。
金一松道,“你们可以看看这幅报纸撕帖画,她和夏女士有什麽差异?”
得,这都不用看,那差异可大了。夏丝竹是北方大骨格,五官长得大气却不够精致,耐看但並称不上有多漂亮。完全不像南方女子的江玉婷那般,漂亮的心形脸,杏儿眼,五官精致立体,一看就是个美人儿。
所以,不管怎麽看,繆斯女神都绝对不可能是夏丝竹。
记者惊讶地拿出了两张对比稿,三言两语,就把夏丝竹之前的一片烟幕弹给打消掉了。
当然,那些吃瓜网友们也没那麽好打发。女神繆斯可以不是夏女士,但不妨碍两人的確一起在国外生活十多年,还有了一个“女儿”夏纯的“事实”啊!这艺术家的灵感女神,不是自己的枕边人,或者另有其人,也並不稀奇。
这时候,金一松面对记者针对性的提问,也並不生气,反而直接道,“夏女士的学校,和我的母校正好是两隔壁。出国后,我们住得比较近,常会在附近一所公园裏见面,即是同胞,又是老乡,平日多有照拂,是很好的朋友。夏纯算是我看著长大了,看成干女儿一般。这次夏女士开个人表演会,我也提前预祝她表演成功。”
说著,他双手合十,作了一个揖。
没想到这麽一个小动作,却绽露出了他右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让眼尖的小编看到,立即提醒记者提问。
金一松大方一笑,也不避违了,道,“是的,日前,我向我的繆斯女神求婚成功。”
“天哪,金老师,我们今天可幸运了,居然成了您第一个发表婚讯的独家专访。老天,老板应该给咱们发红包。金老师,恭喜您,您的婚礼我们肯定要参加,不给请帖我们可能会抓墙哦!”
采访未完,电脑被小助理迅速收了起来,幸免於被毁的命运。
其实像这样的烟幕弹,只要稍稍用点心,就很容易被攻破。
夏丝竹站在窗边,一手抵著唇角,满脸阴沉,无人敢靠近。她当然很清楚,不可能用这种办法就能收拾得了江玉婷那贱婊,不过敲山震虎,要看看那贱婊还有什麽招术。而金一松……
她紧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似乎连腿也感觉到一丝钻心似地疼。当年要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失去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机会,为了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她连自己喜欢的舞台都几乎放弃了,在国外那麽多年,照顾他们父子,洗手做羹汤,一双手都被刀子水泡打满了,就为了爭取他的一些认同和怜爱。
她付出了那麽多,到头来还敌不过那个贱婊的一根头发。
那几千幅画作,他竟然一直背著她藏是一丝不漏。
越回忆,越是恨,越是恨,越不甘。
江玉婷,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
江玉婷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的冷汗,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不知今昔何昔。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还是那个梦。
她梦到女儿愤恨到拒绝承认她的母亲身份,绝决地离开,不知所踪。她不死心,花了大钱,在各大城市雇佣当地的征信社找寻女儿的踪跡。
没想到,当她终於找到女儿时,却发现女儿和她就在一个城市,就在帝都。可是这一次,没有冰冷的幕碑了,而是女儿出了车祸,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噩耗。
那时,金一松也回来了,不过和现实不同的是,金一松是因为父亲死在国外,遵循了父亲的遗嘱,扶灵归国,一偿父亲遗愿,落叶归根。
两人已过不惑之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用事,很多旧怨说开之后发现其中误会颇多,都默认了有缘无份,人事尽变,做一对忘年旧交,没有再谈感情的事。
只是女儿命悬一线时,需要特殊血型,做为女儿生父的金一松责无旁怠。江玉婷没有猜,便將一切告诉了金一松,令得那人大惊之下,差点儿惹上高血压。
当他们在医院走廊上再见时,她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將这些年与女儿的恩恩怨怨都说了出来,梦裏的金一松比现实中的更多了几分沧桑,但依然极有男人担当,接过了一切事宜,並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他。
只是这个梦境,还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在警察前来调查车祸事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翟家的那个小子,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形色匆匆,却难掩惊怒焦虑,显是为手术室裏的女儿担心的。可是她明明记得,梦裏的女儿跟这个男人並无交集,怎麽翟律也突然出现在医院裏?他是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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