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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抱著画本和画册下台,整张小脸都红透了,额头上都激动地满布了一层汗渍。她跑回翟律身边,高兴地扑进男人怀裏,兴奋得像只快乐小鸟儿,嘰嘰喳喳地敘说著自己见到“偶像”的兴奋之情。
翟律给姑娘擦擦脸,说,“喝口水,还有两个大厅的画儿,你今天可以看个够,画个够。”
“哥,我真没想到,金爷爷这麽和蔼可亲。真的好棒啊!”
翟律笑著应。
心下却不以为然。金家人的文人傲气从来不少,可不是见人都能表现得这麽亲切好说话的。要不是姑娘是小画迷,自己还有真本事,那老爷子根本不会花这麽多功夫,还主动问人姓名,送名片给儿子招揽优秀徒弟。
不过,金家人牛归牛,想收他家姑娘当徒弟,还得问问那位火爆大师冯真答不答应。
……
金一松拍了拍女人的肩头,递上了一块男士手帕。
江玉婷嚇了一跳,转身看到眉目温润如昔、只角鬢有添几丝银霜的男人,神色立即收敛,唇角一抿,將那只手推了回去,转身就要走。
“婷儿,等等。”
金一松攥住女人手,就想去一个无人的角落。
江玉婷可气了,用力想甩开男人,却被抓得更紧了,还被威胁,“你要想引得所有人都看咱们,那你就尽管折腾。我这张老脸,丟就丟了。二十年了,今天我不会再让你跑掉。”
“你,金一松,你这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隨便你怎麽骂,既然你来了,咱们就好好聊聊。”
“你不管你的客人了?这可是你的画展。”
“不,这是我为你办的画展。”
男人这一刻篤定的口气,就像当年他承诺过娶她的誓言,斩钉截铁。
却更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刺得江玉婷心裏一阵生疼,漫向四肢百骇的都是排斥,抗拒,拒之於千裏。
金一松带著人拐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手立马被甩掉。
“婷儿。”
“別叫得那麽好听。我不是你的婷儿,你……”
这话还没说完,她面上的围巾就被他大手扒了开,露出了那张他魂牵梦縈十九年的容顏,几乎还和记忆裏一模一样。圆睁的杏儿眼,火辣辣地瞪著他,丰润的唇涂上了烈焰般的红,面上精致的妆容更像是一副面具,却掩不去那双眼中炙热的情感。
“虽然你画了妆,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你还是我的那个婷儿。”
“无耻。”江玉婷气得从男人手裏抢回围巾,迅速包上,斥骂,“你一个有妻有女的老头子,还有什麽脸在这裏说这种下流话。”
金一松早就料到会有质问,反而一笑,“婷儿,我並没有结婚。我至今都是单身,我知道你也是。蝉连影后三年,当之无愧的优秀艺术家,你连緋闻男友都没有几个能撑到现在的。”
这话听得江玉婷面上微热,更是气恼,“单身,嗬?你还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家裏养著,外面捞著,左右正室空虚著,就好骗外面的小姑娘飞蛾扑火地朝你身边涌,是不是?金一松,我真看错你了,幸好我二十年前就跟你了断关係了。”
说著,江玉婷转身就要走。
金一松一把將人抓住,“婷儿,你真的確定跟我了断关係了吗?那你为什麽今天还会来这裏?刚才对著那个叫江瑟瑟的女孩,你为什麽哭得那麽伤心?我记得,我们当年商量好的,如果生女儿就取名叫……”
“你闭嘴!”
江玉婷瞬间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惹得周围的人都朝他们这方看来,好在环境够隱蔽,其他人也没看到什麽就纷纷走开了。
江玉婷有些后悔,但態度比任何时间都强硬,“金一松,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早在二十年前就分手了,已经彻底没有关係了。你想做什麽都与我无关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要再有什麽往来。省得……累及你我的名声,我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一次,她很坚决地转身就走,就像当年分手时一样。
金一松没有拉她,只道,“今天的神秘画室是为你而准备的,如果你走了,那间画室將永远不会再被开启。”
江玉婷像没听到似的,快速下楼,仿佛在逃。
那年,那晚,下著雨的夜裏,她离开的模样无比狼狈。可是她还是下定了决心,不再跟这个花心自私的家伙在一起了。他都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了,还跑来招惹她。
一夜的果,让她不得不躲到乡下生下了孩子,中途缀了学。
现在又一副深情款款地跑出来,算什麽呢?
当她抱著孩子去找他的时候,他却扶著他的青梅竹马未婚妻一起坐飞机出国了。
……
江玉婷跑掉后,金一松叹了口气,又被助理找到叫回了出场。
而那时候,夏丝竹一脸阴沉地从角落裏走出来,刚才的一切都被她看到並听到了,她满口腥咸,指甲都被摁断。
时隔二十年,二十年了啊!
江玉婷的话没说错,二十年了,那个男人如此铁石心肠,她捂了二十年都没有捂热他的心,一回国他就想著找那贱人戏子,想要重修旧好。
保持单身的目的,就是为了堂堂正正站在那贱人面前,求请再一次机会?
该死的贱人!
原来,那个叫江瑟瑟的女孩就是这贱人的女儿吗?真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还生了个女儿。江瑟瑟,江瑟瑟……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原来,男人最喜欢题的那句词,是这个意思。
嗬嗬嗬,可笑她还一直被蒙在谷裏,以为他让女儿叫他一声“爹地”,叫老爷子一声“爷爷”,抱了二十年的幻想,整整二十年裏他心裏念裏画裏的还是这个贱人,戏子。
“妈,妈……”
夏纯四下唤著母亲,刚才母亲说来找父亲,她好不容易忙完了门口的事情,想要趁机跟在父亲身边沾点大神光环,拉上母亲的话就更好操作了。
夏丝竹听到女儿的唤声,压下了满腔的怒火嫉火恨意,深吸了口气,才走了出来,面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纯纯,我在这儿。”
“妈,爸去另一个厅了,我们快过去吧!”
夏纯拉著母亲就要走,但夏丝竹却站著没动,道,“纯纯,你……认识影后梅婷吗?”
夏纯不解,“知道一点。我同学很多是她粉丝,怎麽了?”
夏丝竹小心地左右看看,將女儿拉到柱后,道,“是这样的,刚才我看到她好像来咱们画展了。”
“啊?怎麽会?她那样的大明星,会轻易出席一场画展,都不……”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机会。”
“什麽机会啊?妈,你什麽意思啊?”
“我是觉得,影后是个很大的喙头,要是报道出去,你爸这次的展会就不至於亏本了。才299的门票,这多掉价啊!之前我和会务人员商量时,都觉得太可惜了。你看今天来的人,这麽多,明天就是周末了,来的人肯定更多。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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