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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並不知道男人的苦恼,这日下课,像往常一样,和同学们去吃饭。
去食堂时,都要路过一条广告大道,这裏是社团招新,发布最新活动消息的地方,同时还立著各种各样的学生用品广告,衣服鞋子电子用品的活动售卖栏也时不时能见到,还有几个標准招帖栏,通常也是院係做通知的必看之处。
这临近年终了,活动特別多,卖东西的,开晚会的,招演员的,还有暑假工的,比比皆是。
人群裏,李纱纱跳著脚招呼他们,“瑟瑟,大姐头,快过来,快过来!”
听她叫得欢畅激动,男生们立马走在前面开路,带著女生们挤到了人群前。、
就听李纱纱兴奋地指著招帖栏裏占得满满的內容道,“金大师要开画展耶!票价才299元,简直就是白菜价,就是专门为咱们艺术生开的专场嘛!看看,院係上人人都有票,回头咱们跟班导去领就成了。瑟瑟,我们一起去吧!”
“哎?纱纱,你天天跑来咱们班蹭课,就只请瑟瑟啊?”
“哎哟,大姐头,美人儿,我请,我都请。”
这下男生也跟著叫起来,李纱纱一口都包览了。
她拉著江瑟瑟的手,激动无比,“天哪,瑟瑟,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呢!之前我一直听美术协会的伯伯说,上头一直想请金家人回国的,一直请了十年都没回来。结果你一来读大学,金大师就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要开画展,这画展我瞧著就是为咱们要参加金大师学习班的竞选必修课嘛,你说是不是?”
“切,真是马不知脸长。你凭什麽说,我爸就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土包子回来的?”
没想到,夏纯也在现场,本来是不想答理的,谁让李纱纱什麽不好说,偏又戳中她的心,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李纱纱回头一看,就笑了,“难不成,说你爸是为你回来的嘛?你和我同年纪,你爸要为了你,早一年前就回来了。我就偏要说,金大师就是为了我们家瑟瑟回来,就是就是就是,你能怎麽著?”
“李纱纱,你幼稚!”
“夏纯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李纱纱歪头一副耍赖样儿。
夏纯真个气得七窍生烟了,伸手就去攘。
差一点就碰到人时,一道臂影更快地闪过,一下就把她的手格挡开了,那股子骨劲儿还將她掀退了两步。
夏纯惊讶地看著那放下手的人,正是江瑟瑟。
江瑟瑟肃著脸道,“夏学姐,君子动口不动手。”
夏纯想说“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女人!”但对方比她更快,“如果你一定要把女人和小人划上等号来懟我,我们也没办法。”
“你——江瑟瑟——”
只得一声气极的尖叫声,结束了这场临场PK。
夏纯气得直接跑去了办公大楼找金一松,金一松正好在跟学校分配给自己的几位工作人员开会。
看夏纯哭哭啼啼跑进来,只得先散了会。
“爸,你必须为我做主。”
“又出什麽事了?”
“还不是那个江瑟瑟,她……她竟然当著大家的面儿,打我!”
说著,夏纯捋起袖子,就把自己刚才在路上故意掐红的手臂,亮给金一松看。
金一松看了一眼,就递了一杯温水上来,不碰那手臂。
只道,“纯儿,她为什麽要打你?”
夏纯咬著唇,却没直看金一松审视的目光,“她同学说什麽,您回来都是为了江瑟瑟,我说她们胡说八道。她……她同学就骂我,还想对我动手,我想反抗,谁知江瑟瑟就对我动手。”
她在路上就想好了怎麽顛倒黑白,反正当场人那麽多,现在有她的伤情做证,父亲再怎麽著也应该站在她这个亲生女儿这边。
金一松只是伸手拍了拍夏纯的肩头,道,“他们动手,你也应该打回来。这样一来一往,就公平了。没什麽好委屈的,走,你还没吃午饭吧?陪我去食堂看看今天有什麽好菜。”
“爸~~~”
“哦,你不想跟金大师一起吃饭?就掂著一个別人隨口说的玩笑话,饿肚子?”
“我才没那麽蠢。”
被金一松这麽一带,夏纯也没那麽生气了。而且父亲很少会主动哄她,在她面前多是严父模样,没有反过来训她两句,已经非常难得,还要带她去吃饭,这可惊喜了。
要知道,金一松在学校正式掛名为客座讲师,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此期间,母亲就一再提醒过她,没事儿不要去打扰金一松在学校的工作秩序,也不能仗著女儿的身份乱说话。她是一直忍著的。
这会儿,金一松要带她去食堂吃饭,堂堂正正的模样,这不就是公开两人关係,趁机方便他炫摆的最好机会嘛!这比直接打那江瑟瑟和李纱纱两小贱人的脸,还要爽。
“爸,我给你说,我们二食堂的饭菜,最好吃了。到了这个季节,就有各种各样的饺子,你肯定还没吃过,芝士鲜虾饺,超好吃的。”
“是吗?我们去嚐嚐。”
之后,食堂。
正在选菜的江瑟瑟,被身后的大姐头捅了一下,朝她擼嘴往大门口的方向看。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就见夏纯挽著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教师用餐餐厅,一时引起不少羡慕和议论。
“这个夏纯,还真不消停,这就带著大师爸爸来食堂显摆了。”
“切,之前还说我幼稚,我看她才是幼稚加虚荣的一批。”
“这有啥办法,谁叫人家爸爸就是个大师呢!”
“可不是。我们还要花300大洋去看人家爸爸的展,回头这些钱估计全变成夏纯隨身跨的一个香家最新款包包了。”
“虽说不是一个姓的父女有点怪,不过留过洋的人都不在意这个,真血缘才是牛逼。”
“哎哎,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麽问题?”
江瑟瑟和一群朋友坐一起,便有唐德等人。
唐德提了疑,扶著新换的时髦无边眼镜,一脸认真道,“哎,真可怜了你们一双双凭实力考进来的美术生眼睛。以你们的眼光,难道不觉得,金大师和那个夏纯,长得並不怎麽像嘛?刚才我从他们身边过时,仔细瞅了瞅了,真的不说眼睛嘴巴了,父女两的骨相都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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