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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
夏纯气得瞬间撕掉了在人前经营了一年多的“高级知识份子天才美少女”的面具,整个人都扭曲变型儿了。
这一声叫后,整个图书馆都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朝夏纯这方看过来。
包括,她身边的同学——萧锦堂觉得耳朵都嗡嗡作响,无法置信,並且,身形不自觉地朝后缩了一缩。
夏纯此时已经顾不上別人的眼光了,她回过神儿来之后,一把掀开了身前去拣画籍的人。
几乎是破口大骂,“笨蛋,你们都是猪脑子嘛?就看著他们抢东西,都不阻止一下。你们……”
“哎哟!”
“夏纯,你干什麽啊!”
她身边多围绕男生,男生被她推得一个踉蹌,旁边的男人忙去扶,语气中也有些不乐意。
夏纯一看地上倒著的有些胖胖的男生,还有旁边一脸青春豆的男生,顿时觉得满眼都不是东西,糟心极了。
“我干什麽?现在书被抢走了,你们拿什麽复习,准备我爸的考试啊?”
“不过一群女生,你们就不敢上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真是没用的……”
萧锦堂忙一把攥住夏纯,“纯纯!”阻止了她就要脱韁的理智,將將人使劲儿攥出了图书馆。
夏纯越想越气,一路骂骂咧咧,被萧锦堂拖到了无人的角落裏,任她发泄,弄得一地残枝断叶。
她突然攥住萧锦堂的领口,喝道,“说,你是不是也像刚才那些男生一样,那小贱人一出场就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被迷得打了脸都不知道还手的色胚子?”
萧锦堂深吸了口气,才道,“纯纯,你不是早就知道江瑟瑟是什麽人了吗?这一次让她钻了空子,回头你爸的招生考试,怎麽著你也能有所把控,不会让那些人得意吧?”
夏纯的呼吸沉了下去,神色也从爆怒中陷入一片阴霾。
……
当晚,夏纯跑去了金家。
金家距离学校很近,是古早留下的那种西洋小楼,还有自己的庭院。从雕花大铁门望进去,可见满园的粉色蔷薇,此时已不是花季,但泥土被翻整一新,齐齐整整,正待来年春发。
夏纯进了屋后,见著只有金爷爷,眼泪珠子一滚,就开始吐起了苦水。
“爷爷,有人欺负我……”
金爷爷心下一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画册,摘掉了老花镜,抚了抚爬在膝头的女孩头。
那双微微敛和的眼眸深处,却有另一种神色缓缓流过。
“乖孩子,別哭,有什麽委屈说出来,別憋在肚子裏,小心憋坏了身子,別像我这个老头子,活活把自己憋死了,倒是便宜了別人,让別人高兴了去。”
夏纯並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直接把金爷爷的膝盖都哭湿了,直哭到金一松从外面回来,才又换了一种风格,开始讲述自己的委屈。
“爷爷,爸,你们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院係第一名代表,有多叼多狂。之前她以权谋私,非要破坏阅卷老师的工作,被赶出去了还不认,居然还抬出王教授的名号,欺负阅卷老师。”
“我帮老师们说话,没想她竟然还收买了老师,倒打我一靶。”
“后来不知道她使了什麽计,以为自己长得一张漂亮小脸就可以横行天下了,洪院长竟然给她评了咱们係的女状元,还上台代表新生讲话。简直就是……”
后面太过阴私的话,夏纯也不敢说出来,但有耳朵的人肯定听得懂。
金一松呷了口阿姨送上的果茶,问,“这人叫什麽?”
“江瑟瑟!”
夏纯一听金一松终於开口问了,心下松了大半,暗喜不矣。
继续各种抹黑,“这个人真的特別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搭上比她大好多岁的男人,攀权附贵,典型的捞女一个。趁著年轻,没名没份地还给那老男人生了两个娃,简直太不要脸了。”
“哦?那男人是谁?”金一松状似不经意地又问一句。
夏纯没料到这一茬儿,吱唔著擼过去了。毕竟夏秋桐曾经议亲的对象,她不好说得太难听。
金一松淡淡地瞥了女孩一眼,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爸,这个江瑟瑟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我看她是仗著自己傍了个爷,就自以为是,不得了了。在班上混得如鱼得水,弄得全班男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忒不要脸。”
金一松放下水杯,问,“你到底为什麽哭?”
“啊!这个,今天……我帮同学去图书馆借你和爷爷的画册,没想那个江瑟瑟竟然使诈直接从我这裏抢走了所有画册,还……还打了我同学就跑掉了,真是太可恶了。”
金一松脑子裏浮出当初小姑娘的模样,个头不高,完比不上这边的北方大妞儿,站在一群同学间小小一只的模样,小脸精致又漂亮,给人很乖巧听话的感觉,哪裏像能干出抢东西、打同学的事儿?
如果真干出来了……那画面儿倒是有点值得期待啊!
“咳咳咳……”
突然金爷爷咳嗽了两声,金一松接到了父亲一个不讚同的眼神,忙掩去了唇角差点儿勾起的笑意。承口安抚了夏纯两句,留其吃了顿晚餐,就让助理將人送回了夏丝竹家。
夏纯当然走得不情愿,临出门时还拉著金一松的胳膊,撒娇求,“爸,你可千万不能收这个叫江瑟瑟的学生啊,她太坏了。要是有她在,一定会带坏您班上的风气的?”
金一松不置可否,只將女孩送出了门。
待他回来时,金爷爷还在客厅裏,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屋休息,显是有什麽话要说的样子。
“爸,我送您去休息吧。”
“少来。刚才我看你,你是认识那个被小纯抱怨的人?”
金一松没想到父母这麽敏锐,只道,“爸,只是小儿女间的打闹,你不用这麽担心。夏纯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麽性格。若不是她做了什麽,想必別人也不会那样反击。这事儿没闹到学校领导那边,就她在家裏跟我们闹腾哭敘一下,还算好的。”
闻言,金爷爷著实叹了口气儿。
显然,像这种情况的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了。放在国外,那传到导师耳朵裏,肯定要被请家长谈话的了。
金爷爷便也不想多管,转身要回屋。
突然又回头叮嘱了一句,“既然如此,你回头要真遇到那孩子,也好好瞧瞧,別委屈了人家。”
“爸,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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