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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展厅的双扇雕花大门打开时,门內的灯光次递亮起。
门口便立著一幅大画,足有一人高,当画面被打亮时,第一个撞进所有人视野的,是一双漆黑深邃、宛如大海般神秘又充满力量的眸子。
刹时间,连闪光灯都忘了按了,所有人不约而同摒息几秒,静无声息。
当灯光彻底將整个环境照亮时,才陆陆续续有声音传了出来。
“天,这,这是素描吧?”
“应该是素描。不过,瞧著这麽深刻,感觉又有点儿像工笔画。”
“不,这绝对是素描,哪是什麽工笔画。”
“哦,你们不觉得这画上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中的神品嘛!简直太……”
“不行了,扶我一把,我居然被一幅画帅得腿都软了。”
“呜呜呜……男神!”
“想要!”
“想嫁!”
“想嫁,想嫁,想嫁,太MAN了!”
这幅画,的確是纯粹的碳笔素描,足足花了江瑟瑟好几日的功夫润稿,並且还废掉了至少三张起稿,才最终成了这一幅。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画素描从来一气嗬成,熟练到已经不存在废稿的程度了。
可是为了这一幅画,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在画展之前的准备中,为了这裏的画儿,她可谓殫精竭虑,认真得连一个小小的点抹,都要计较好半天。
故而今日的惊艳讚叹声,也並不那麽出乎人意料,她只在意身边的男人看到时的感受和想法。
她有些紧张地转过头,想看看男人的表情。
便听到那醇厚有力的声音,带著微微压抑的惊讶,道,“瑟瑟,我……有这麽帅吗?”
翟律先转过头,落下的目光裏映著女孩有些羞怯的小表情,心和声音一样柔软,带著明显的笑意和愉悦。
她耳根子一热,目光没有再害羞地转开,反而变得更亮。
口气也很坚定地回答,“有啊!我的大英雄,是世界上最帅的。”
翟律心中的一角柔软,全为眼前的小姑娘甜甜的笑容所融化,化成了一滩他这辈子所有的甜蜜。
他抬起大手抚上她的小脑袋,“你这麽说,我会骄傲的。”
“嗯,你就是我的骄傲啊!”她仿佛再也看不到周围的闪光灯,別人的目光和议论,眼裏只有这个给她重生希望的男人,伸手抱住他的腰,娇俏幸福地说出了口。
大手抚上她的小脸,他倾身而下,在她额间印上了一吻。
这一刹,身后眾人爆出了一片喝彩声,祝福声,讚美声,宛如一场盛大的加冕典礼,令人心神震撼。
然后他握住那只小手,就像那年那般,拉著她一起走进展厅,走进这一世真正属於他们的幸福时光。
这是他和她的那年,樱桃正红时。
作品名:初遇
方式:素描
在晨光冉冉的古朴小院中,樱桃正红,小姑娘捧著一篮子樱桃,送到正坐在轮椅中的男人面前。男人手中拿著轮椅,目光却掩在一片淡淡的阴影裏。
每个人都能从他微微低垂的眉眼裏,看到那一刻复杂而深刻的情感。
他敏感,自傲,有点沮丧,却依然温柔地捻起了女孩摘的樱桃;他坐在轮椅裏,却依然保持著强壮健美的体魄,把著轮椅的手掌很大,还有筋脉浮突而出,代表著他的蓄势待发,绝不认命。
一幅画,將女孩的娇美,男人內心的强大和温柔,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颗樱桃,用带了金粉的顏料点亮,在整幅素淡的画面裏,仿佛画龙点晴的一笔,让人格外耳目一新。
眾人观后,议论纷纷,“好特別啊!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画的。”
“以前我都觉得素描特別枯躁唉!可是这些画儿,感觉真是美呆了,比色彩还要美。”
“好温柔呀!我觉得,画裏的这一对儿,温柔甜蜜得都要溢出水儿来了。”
“嗯嗯,羡慕死了!”
“轮椅大哥哥和,樱桃小妹妹,真是太美了。”
作品名:保护
方式:素描
这幅画非常特別,应该是这个展厅裏唯一出现的全动物素描。
画了一只展翅的雄鹰,它舒展开的翅膀,黑羽毛层叠次递,在光的映照下,每一根羽毛都纤毫毕现,让人看得叹为观止,几乎辅满了整个画面,十分的震撼人心。
而雄鹰探出森林利爪,死死摁住地上一只獠牙张狂的花斑蛇,那蛇尖头三角眼儿,瞧著便给人一种阴森恐惧之感,但在雄鹰的利爪之下,根本动弹不得。
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在如此写实的震撼力量下,雄鹰背后躲著一只毛绒绒、粉萌萌的黄色小鸡仔儿。小鸡仔有一双仿佛人类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巴巴地模样,瞬间揉碎人心。
“哦,我也想有只小黄鸡。”
这幅画,唯一的顏色便是那幅小黄鸡。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买一只小黄鸡。因为我不敢买这幅画儿!”
“这小黄鸡的眼神儿到底是怎麽画出来的,简直太萌了,太可爱了。”
“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小黄鸡爱著大黑雕。”
“这还用你肯定,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好伐!”
这时候,李纱纱看了画后,蹭到江瑟瑟身边,附耳一脸的坏笑道,“小鸡配大雕,真是绝配啊!瑟瑟……”
江瑟瑟的耳朵被吹得发痒发热,忙一把將人推开,瞪过去,“拜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纱纱哧笑一声,“你少来了。今天看了这些画儿,我才知道,你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羞羞怯怯的,原来骨子裏也这麽汙。嘖嘖嘖,太汙了。”
江瑟瑟被说得一脸懵逼,“纱纱,你胡说什麽。我哪裏汙了?你根本就不懂人家画的意思。哼!你……你可別胡说。”
“切,我要是胡说的,你结巴什麽,这不是心虚嘛!”
“李纱纱——”
“哎哟喂,律哥儿,你老婆害羞了,快哄哄,灭火呀!”
江瑟瑟一下扑进了翟律的怀抱,他好笑地看著她,问,“我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动物形象,居然是一只雕?”
江瑟瑟被看得忒不好意思,忙跳了开,可周围还是有快门的响声,这让她有些羞恼了,別开头道,“那……那只是一个比喻嘛!以前欺负我的人,我就觉得……他们像毒蛇一样可怕。”
其实,那蛇暗示的就是余素华和余红两姨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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