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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斗画开始时,一个以黑纱掩面、戴著墨镜的女人进入了画展。
来人正是江玉婷。
本来她计划过两日来的,不凑开幕式这个热闹,怕人多眼杂,给人认出来了。
可是到了这一日时,不知道为什麽,她从来没参加过女儿的家长会,听华姐和其他几个有孩子的女助理聊天,就有些忍不住了。
最后还是在通告一结束,就忙著赶过来了。
让她意外的是,这都临近午时饭点了,这画展上竟然还有不少人。又听到女儿似乎要跟什麽人斗画,她更好奇了,跟著问了问会务员,寻到了东厢这边,就看到了齐家人埋汰女儿的场景,以及齐雪儿公然提出“画家人”来嘲讽女儿没有家人可画的窘境。
一时间,江玉婷抓著雕花窗欞,把新做的漂亮指甲都刻断了,差点儿没忍住就冲进去,向所有人大声宣布,“我们瑟瑟有妈妈!我就是她的妈妈!!”
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她心头狂啸,却仍是少了一分勇气。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女儿不怨不恼,自信一笑,说,“只不过,我的家人有点多,挑大的我怕他们互相吃醋,我就挑个小的吧!”
江瑟瑟回头就找会务总指挥说话,总指挥是最清楚这位大主雇的情况的,开始还有些犹豫。
“江小姐,孩子太小了,恐怕坐不住啊!还是换个大点儿的吧?”
江瑟瑟笑道,“没关係,你让奶把大宝抱过来。我平常经常画他们,他们早习惯了。而且这一早上,我都没见他们了。”
总指挥想了下,便后面的內院叫人了。
內院那边是没有对外开放的,格局不小,相当於外院这片的三分之二大了,景致更为精致。而且周归璨安排的烧烤排队就在这裏,一溜儿美食都准备好了,就等著中午闭馆之后,大吃一顿。
听到妈妈招唤后,两个小宝贝都激动了嗷嗷叫,要出去浪。
跟著来抱娃的周归璨可得瑟了,一手一只,就要往外跑,惹得老太太笑骂不停。
当两个可爱小肉球到场时,现场俱是一静,上年纪的人都开始心痒痒,想要上前抱一抱娃娃。实在是两小家伙长得太可爱了,又白又胖,哥哥焰焰五官长开之后,非常漂亮,看著就像一个小大人,很特殊;妹妹果果的五官长开之后,更是漂亮又精致,一双大眼睛尤其惹人注目。
两个小家伙今日穿著一蓝一粉的小衣服,头上还戴著別致的额帖,放在爬爬毯上时,一会儿翻个身,一会踢个腿腿,咿咿呀呀地叫两声,让人看得心都化了。
这时候,齐雪儿及齐家人早已经看得傻眼儿了。
齐雪儿甚至震惊了,哆嗦著问,“江瑟瑟,这是你……你的家人?”
其实她想问,这是谁生的娃。但之前被周归璨那一懟,她不敢那麽直接了。
江瑟瑟抱起大宝亲了一口,“嗯,是我儿子,那是我女儿。”
齐雪儿张嘴无语了,其实她很想问是不是亲生的。
“我亲生的。”
江瑟瑟毫不避违,直言而出。转头看著宝宝的目光,都是温柔和宠溺。
这听在不熟悉的人耳朵裏,自然就感叹一句,这个妈妈真年轻啊!
齐雪儿觉得耳朵轰轰作响,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怎麽反应了。对方要是遮遮掩掩就罢了,但这麽大方地说出来,她就傻了。
江瑟瑟看了眼时间,“要不吃了午饭再画吧!这都到点儿了。”
一听说要拖时间,齐家父母不干了。亲戚知道內中原因,也一致表示支持。
至於吃饭什麽的,一边话,一边喂就成。
江瑟瑟觉得齐家人真是够奇怪的,但对方强烈要求赶时间,她也不在意,拿起笔,观察了一会儿小家伙们,就开始动笔了。
齐爸爸被齐妈推到了爬爬毯边,帮女儿摆造型。但看到脚边爬来的小宝贝,躺著跟他呀呀叫,就是铁打的心都软了,又忍不住冲著孩子笑。
齐雪儿不高兴地叫了一声,齐爸忙忙地摆正姿態。
她心裏疯狂地转著事儿,回忆当初的那些细节,心头跟炸开了锅似的,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画画。起了几笔,都不满意。
结果回头一看自家老爸又在逗人家的小女儿,就更是来气儿,当场叫起来,“爸,你干什麽啊?能不能站好啊,你这样让我怎麽画儿?你是存心想让我输给一个私……”
这词儿没吐完,就被周围投来的压迫性眼神给打消掉了。
齐雪儿愤愤地甩掉一只碳笔,重新开始画。
而那时候,她的眼角掠到旁边的画架上,已经约约出现了孩子的轮廓,而且,还不只一个。
她心头暗惊一把,一咬牙,努力静下来开始画。
可惜,画著画著,发现手老发抖。
她用力地甩呀甩,想把那种不得劲儿的感觉甩掉,找回早已经熟悉的绘画手感,哪知道越是想镇定,越是无法静下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自己客场作战,受了环境影响,手才抖成这样儿。
不,她才没那麽胆怯。
突然,她看到手腕上勒出的红痕,才想起之前自己为了陪父母拍照,一直跨著母亲那个大红布包包,不时要换手,勒得她两只手都红了,足足玩了一上午,三个多鍾头。
一般来说,这种过度使用肌肉的情况,要休息一天才能缓解。可她玩得太开心了,觉得今儿来斗画占了江瑟瑟老大一便宜,根本没注意那麽多。
该死的~
“瑟瑟,不是说只用画一个家人就可以了,你怎麽画了两只。”奶奶看到后,笑著问。
江瑟瑟抿唇,“谁教他们太可爱了,要是我真只画一只,回头他们肯定得找我闹腾,我偏心眼儿。”
眾人笑了起来。
一个拿著笛子的漂亮小姐姐走过来,一看纸上的画儿,就发出一声由衷的讚叹。
“妹妹,你画得好传神呀!真可爱。”
笛子小姐姐微微一凝神,举起笛子,便吹出一道极轻快的歌儿来,正是人们很熟悉的童谣。刹时庭院中仿佛有小鸣啁啾,绕梁不绝,听得人心都雀跃欢畅起来,连正午的炎日似乎都被趋散了一些。
反观齐雪儿这边,虽然有母亲帮忙擦汗,喂水喂果子吃,齐雪儿的脸色却没好多少。
齐爸爸前后被训了几道,这会儿摆著正经姿势,动也不敢动一下,脖子后早已经被打湿一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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