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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媛將夏妈妈说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几乎没啥遗漏地都说了。一边说,又一边担忧著急,生怕儿子看错了人。
翟律拧著眉心,道,“妈,回头我把C城那边的全部资料都交给你,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你等不及,可以问爸,爸他都知道。”
说完,通话就结束了。
徐美媛怔怔看著手机,心说:这父子两真是一个臭毛病,掛电话都那麽快。
但心裏似乎没那麽担忧了,要是真有问题,儿子不会这麽淡定,都不解释,让她自己去问。
然而,掛了电话的翟律心头火气直窜。
夏家竟然还这麽不安份,前头让夏纯找瑟瑟麻烦,不成功;现在,歪心思又动到自己母亲头上。母亲愿意打这个电话,先跟他確认真假,而没有直接跑回家置问指责瑟瑟,也见瑟瑟这些日子的诚心以待,还是打动了母亲。
但,这也並不能成为夏家可以继续为所欲为的借口。
他想了想,便拔了个电话出去。
“……校考的事情,我们不是没有证据,不过是看在长辈的面子上,给大家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麻烦您通知一下夏家,要是他们再纵容夏纯乱来的话,我也可以让她提前结束在国內的交换生生涯,送她回去她该待的地、方!”
第二个电话,打到了C市。
C市。
余素华一早出门,到最近的菜场买了上好的大骨头,滋补品,高高兴兴地回屋燉了一锅好汤。
她日前碰到一个人,又朝她打听江瑟瑟的事儿,本来她还很忌惮的。但对方给的价格太诱人了。
王家现在太穷,租的房子不便宜,王培军能工作了,但也顶多在小馆子裏顶个副厨,重活累活儿都干不得,勉强能赚点钱。余素华自己也必须起早探黑地干活儿,才供得起家裏无所事事、只知道打游戏的儿子。
对方表示绝对不会透露出她的身份,且还说翟律一家早已经回到帝都,没什麽事儿应该不会再回C城了。连周老太太那个院子,都已经上报要移交出去了。
余素华想想,以后多半老死不相往来了,便大著胆子又把江瑟瑟黑了一遍。她心裏窝著气儿,自然说不出什麽好话,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並不知道对方悄悄拿了录音笔把她说的话全录了下来。
为了取信对方,余素华还翻出了余红以前抹黑江瑟瑟时做的海报,最后一张还是他们被赶出大院时,从余红屋裏搜出来的。当时也不知怎麽想的,余素华悄悄地就把东西收下来了。没事儿拿出来看看,对著骂几句出出心头怨气儿,还在江瑟瑟的脸上扎了不少针眼儿。
如此,对方满意离开,余素华拿了五万块,这才一早燉汤想给丈夫儿子补身体。
將大骨头燉在火上时,她就出门了。中午回来时,骨头汤一定已经燉得又香又烂,雪白的汤水別提有多补了。
准备好一切,她便匆匆出门,坐了半小时车,到了一家中型超市。现在她是这裏的理货员,工作重,任务多,需要体力,一天干下来可一点儿都不轻松。每天都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但是收入还算不错。
只是在开工前,她会特地地溜去几个无人可见的地方,偷摸一些东西。譬如,顾客临时丟下不要的东西,临期产品,下发的营保用品纸巾等等。因为都是小东西,又在监控死角上,她干了多久,就摸了多久。现在家裏很多日用品都不用花钱美,这是她对这份工作最满意的地方,为家裏节省了很多开销。
然而,当她刚刚从偷摸的角落裏回来,准备上工时,两个主管就黑著脸过来了。
“余素华,是你吧?”
“是是,我是余素华。领导您有什麽吩咐?这五一节快到了,我这裏有个小建议,不知道……”
“行了,你別提了,先跟我去保安室。”
“啊?”
隨后发生的一切,虽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了。
余素华被人检举了,当场就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堆偷摸的东西,人、脏俱获,抵赖不得,直接开除,並这月的工资也一分別想取。眼见著月底,前面的活儿全白干了。
余素华想闹,主管直接道,“你偷了那麽多东西,要是我们报警的话去你家裏查实一下,你就只有等著坐牢吧你!还敢在这裏瞎逼逼,再不走,我们就真的报警了!”
余素华怎麽都想不通,之前都没人发现的,而且小偷小摸的人又不只她一个,怎麽突然就把她开了。想来想去,她终於想到了之前那笔五万块,顿时白了脸。
算来算去,超市理货一年也能赚个三四万块,要是干满一年表现好,还能涨一涨收益,一年都能有五万了。这一下,什麽都没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家,一看锅裏燉的骨头汤全没了,回头才看是被儿子全吃了,而且还带了一群狐朋狗友回来帮著吃得精光,一滴都没有给他们夫妇剩。
再之后的几个月,余素华就像瘟神覆体,找超市的工作都被人说她手脚不干净,坚决不会录用;换找別的工作,甚至扫大马路,都没人要,嫌弃她年龄大了。
儿子依然不懂事儿,家裏仅靠丈夫一人支撑,没过多久,王培军突然在厨房裏昏倒,中暑严重,旧病复发,又进医院住了半个月,只能举债生活。
而这时候,儿子依然不懂事儿,居然把家裏仅剩的一些值钱的东西,譬如余素华曾经陪嫁的金耳环偷出去当掉,赌没了。就此迷上了赌博,使得整个王家简直雪上加霜。
余素华一连饿了三天,没吃什麽东西,再也没力气叫骂谁了,一肚肠子都悔青了。
与此同时,一个征信社社员还在到处搜集信息,寻找江瑟瑟的下落。
他將王家发生的事情,顺便报给了自己的雇主。
雇主听罢,冷冷道,“罪有应得,不需在意。如果確定,瑟瑟真的跟著周家奶奶、翟家外孙离开了C城,那就回帝都查。这裏,是翟家的大本营。”
社员松了口气,“行。要是回了帝都,我关係可多了,铁定能查出来。您放心好了,我感觉对方並没有刻意隱藏江瑟瑟小姐的行踪,应该是……出於善意的帮忙。”
“哼,要真是善意,为何都不支会一下江瑟瑟的亲人。”
“可是女士,江瑟瑟已经没有亲人了啊!唯一一个母亲,近十年都没怎麽出现,就算想告之,总得有个原告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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