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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来我一语,李纱纱一张嘴哪懟得过那麽多张嘴。
江瑟瑟几次帮忙,也抵不过夏纯的煽动能力,再加上李纱纱太冲动,落给了对方不少把柄,辨得两人的立场越来越尷尬。
李纱纱最后气坏了,“夏纯,你也是凭关係才进来的,你凭什麽说我们的不是?有本事你也参加校考,今年的高考看看,看你是不是也会考成个满江红!”
夏纯双手抱胸,傲气又自负,“哟,这是发现你立场摆不正,开始用激將法了吧?不好意思啊,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奉送给你身边那位朋友。有真本事儿的话,就不要再在这裏麻烦老师同学们给你们擦屁股,还是乖乖回去参加高考,凭实力进学院吧!”
“哎呀,我忘了,凭实力你们根本进不来呀!嗬嗬嗬,那还是乖乖回去找你们的大靠山,记得多抹几把眼泪,装得可怜点儿,说不定,这茬儿就此过了。”
“你放屁!”
李纱纱可气坏了,伸手拾起一撂卷子,就朝夏纯砸去。
哎哟喂,这下可真坏事儿了。
“纱纱。”
江瑟瑟忙拉住好友,伸手去挡不知被谁砸回来的画卷,边口上一下划过了她的手腕,刺痛传来,她皱著眉头收回手,將李纱纱拉出了画卷堆。
“瑟瑟,你別拉我,我要拍死这小婊砸。简直岂有此理,她凭什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她才是最没实力的那个,我们根本就是被……”
“纱纱,冷静点儿。实力这种事情是靠实力来证明,不是靠几张嘴皮碰一碰就能决定的事儿。你听我……”
这时夏纯那边还在挑战,李纱纱一听气得一脚踢到桌子,吼道,“找就找!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洪院长,看他怎麽说!”
她拿出手机,一边拔,一边恨恨道,“特麽的!欺负咱没人了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师傅。”
说话间,李纱纱红了眼圈儿。
江瑟瑟意识到好朋友是真的委屈到了,也不阻止了。想了想,也打起了电话。她打的正是王教授的电话。
但此时,两姑娘都不知道,王教授和洪院长向来喜欢PK互懟。
院长办公室裏,洪院长正在批阅文件。
电话响时,他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自己新收的那个小徒弟,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电话契而不舍地响,最后他还是摘下眼镜,接了起来,就听到小姑娘声音如泣如敘地说了一堆事儿,听得他眉头从一个褶子变成三个。
最后蹭地站了起来,“胡闹!谁让你们跑去阅卷中心查卷子的?要是人人都像你们那样,怀疑阅卷老师,跑去查,五六万的考生,我们应付得过来。纱纱,你都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基本的规章制度都不懂吗?”
刹时,电话那头的李纱纱僵愣当场。
此时的手机很多耳麦跟公放似的,洪教授中气十足的斥责声,让江瑟瑟也听到了几句。
正好这边王教授接了电话,江瑟瑟发现现场情况似乎也有些不对。
“王伯伯,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上课了呀?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我上课都是看著他们画画,不打扰。瑟瑟啊,是有什麽事儿吗?我记得,最近这几天,应该是校考放榜的日子了?你是不是已经查到成绩通知了?”
王教授显然比洪院长更关心小弟子,一接电话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江瑟瑟也不纠结了,直接將事情说了出来。
王教授很想去现场,但被江瑟瑟拦住了,“王伯伯,您要来了,这裏人肯定要看您的面子,容易让主任和老师们难做。毕竟,这也是不合规矩的。要不,您能不能请一位实力资深的师兄过来,帮忙调停一下。”
江瑟瑟想的是,洪院长都不会来帮李纱纱,要遵循规章制度,这是顾全大局的上位者思维,也没有错。自然,同样身份地位的王教授也不能来。
但对评分有疑虑,想要查查卷面这种情况,高考历来也是有先例的。这事儿能不能成,更多还是得看她们的手腕,和背后靠山。
“行,我把我最得意的弟子,你未来的大师兄叫来帮你们。凭他的实力,那些阅卷老师也没话说。丫头,李家那姑娘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啊?”王教授是听到话筒裏传来的杂音了。
江瑟瑟有些生气,“是呀!纱纱都是为了帮我,差点儿他们伤到。”
王教授立即有了想法,“那丫头是不是跟老洪头求助了?还被拒绝了?”
江瑟瑟,“王伯伯,您怎麽知道?”
王教授一下笑了,“那老家伙的臭脾气我还不懂,他是帮理不帮亲的死脑筋。哼!你放心,他由我来处理。你等著你们姜学长来,不要怕。”
“嗯嗯,谢谢王伯伯。”
“都叫伯伯了,就是一家人,可別跟我客气。”
“……”
哎,怎麽觉得她好像又无知无觉,跳进了一个坑呢?
“瑟瑟,呜呜呜呜……我后悔了,为什麽当初我要拜这个臭老头当师傅。早知道我就抱王教授的大腿了,呜呜呜呜……徒弟都被欺负成这样儿了,他居然还骂我活该。呜呜呜……”
李纱纱知道王教授会派师兄来帮忙,想到自己被师傅无视的事实,委屈得抱著江瑟瑟嗷嗷大哭起来。
江瑟瑟可真是心疼了,直安抚好朋友。要不是因为自己,李纱纱也不会打破这师徒关係的禁地,徒惹来这场伤心。
她再看向夏纯那方时,眼神也冷了三分。
只是查个卷分而矣,却闹出这麽多复杂的问题。之前如果只是怀疑的话,现在江瑟瑟可以肯定她的评分这麽低,夏纯此人定是幕手黑手。
这一下牵扯出这麽多人和事儿,她也明白为什麽说大学校园是个小社会。
因为,这个环境已经不再像初高中那样单纯,只要你努力学习,就能获得认同和成果。选班委,选代表,都是挑成绩好的。就算需要一些其他综合能力,成绩往往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到了大学,所有人都是走过独立桥才来到这裏的菁英了。成绩不是大学裏评判一个人能力的唯一標准了,在这裏,也许人家家世背景比你强,嘴巴比你甜,社交八面玲瓏,就能混得风生水起,將书呆子们甩到谷底。
就像现在的夏纯,不管她是凭什麽进来的,她在今天可以撬动这麽多人帮她说话,跟她一起站队,除了她在国外锻炼出来的出色的社交和组织能力,还有她本身的顏值,金钱,家世,以及个人魅力。
真实的社会竞爭裏,拚的就是谁的资源更多、更广,谁的人脉更强、更大。
“怎麽回事儿?怎麽画卷堆得这麽乱?”
暂时休战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来人其貌不扬,个子瘦高,但他拿起一撂画卷的手泄露了他作画的勤奋度,小手指上都是终年洗不掉的碳乌。
看到他的人,都叫出声来,“姜学长。”
“震撼学长?”
姜正翰目光扫过,一眼定在了江瑟瑟面上,“是你。你是我们美院的?”
刚才还清越淡然的声音裏,立即带上了一丝隱隱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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